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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深冬的寒风在窗外呼啸，拍打着玻璃窗。庄栀蝶公寓的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茶几。凌羡渔裹着厚厚的毛毯，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着一大堆资料，电脑屏幕的光映亮她兴奋而严肃的脸。
“栀栀！齐了！所有证据链，全部闭合！”凌羡渔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大功告成的颤抖。
她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燚途虚报普吉岛项目成本的铁证！这是通过特殊渠道拿到的他们与‘阳光海岸’皮包公司的真实合同复印件和资金拆分指令！路燚的亲笔签名！还有皮包公司实际控制人（一个在澳门欠了一屁股赌债的家伙）的证词录音，承认钱最终进了路燚指定的海外账户！”
她又抽出一份：“跨境贸易部洗钱通道的完整流水和资金最终流向！资金通过离岸账户层层嵌套，最终流入了一家注册在瑞士的私人银行账户。户主名是Lu YI！路燚的拼音！开户资料复印件都在这里！” 文件上清晰的银行LOGO和账户信息，触目惊心。
“还有这个！”凌羡渔拿起白薇薇翡翠居公寓的资料，“购房款来源的铁证！路燚公司账户分三次、以‘咨询服务费’名义打入白薇薇账户的转账记录，金额正好980万！时间完全吻合！银行流水公章清晰！白薇薇的签字和购房合同上的签名一致！这属于典型的职务侵占和利益输送！”
最后，她晃了晃那支关键录音笔：“白薇薇前夫的最新录音！这家伙被我找到后，又吓又哄，加上许诺了一笔跑路费，终于松口了！他承认白薇薇亲口告诉过他，路燚公司‘账目灵活’，她帮忙‘处理’过一些‘不方便’的票据，还得意地说过翡翠居的房子是路燚对她‘功劳’的奖励！他甚至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路燚在境外有个私生子，抚养费也是通过那个贸易部洗出去的！”
凌羡渔将厚厚一叠证据推到庄栀蝶面前，眼神灼灼发亮：“人证、物证、资金链、时间链、动机链……环环相扣！铁证如山！栀栀，现在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引爆！足够送他进去蹲个十年八年！让白薇薇也脱层皮！”
庄栀蝶一张张翻看着这些凝结着凌羡渔无数心血的证据，指尖冰凉。冰冷的纸张上，每一个数字，每一个签名，都像一把刀，切割着她前世的痛苦记忆。路燚的虚伪贪婪，白薇薇的恶毒算计，在此刻被彻底钉死！
她颤抖着伸出手，缓缓地拿起那份放在白薇薇公寓里的文件。文件的纸张在她的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澜。
她的目光落在文件上那一行行字上，每一个字都如同刺一般，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睛。那是一个地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地址。
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婚后的日子里，每当他们夫妻生活之后，路燚总是会小心翼翼地做好避孕措施。他总是温柔地对她说：“宝贝，我们晚点再要孩子吧，我舍不得你受苦。我想多和你过一下二人世界。”
她还记得他为她准备的那碗黑褐色的药汤，说是给她开的补药，调养好身体后再备孕。那碗药汤的味道，她至今仍记忆犹新，苦涩得让人作呕。
而如今，当她再次看到这个地址，所有的回忆都如电影般在她眼前不断放映。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那些看似温柔体贴的举动，此刻都变得如此虚伪和可笑。
恨意如同冰冷的火焰，在她的眼底熊熊燃烧。她紧紧地握着那份文件，指甲几乎要陷入纸张之中。
“不急，”庄栀蝶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让他们再得意几天。爬得越高，摔下来才越痛。先送他们一份‘开胃小菜’，尝尝恐慌的滋味。”
她的目光落在白薇薇的资料上，一个计划己然成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