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若汐说干就干,次日清晨便翻出箱底压箱底的红绸,扯着丫鬟当苦力,愣是把自己裹成了“变形版观音”。
红绸歪七扭八地缠在身上,头上倒扣着铜盆当宝冠,手里还抓着根树枝当玉净瓶——唯一像点样子的,是不知从哪顺来的柳枝,在她手里晃得像根逗猫棒。
“三小姐,这哪像观音菩萨,倒像...”丫鬟话没说完,马若汐己经踩着三寸金莲“腾云驾雾”冲出门,裙摆扫翻了院角的鸡窝,惊得老母鸡扑棱着翅膀撞进马若云的怀里。
“大胆妖孽!”马若汐捏着嗓子怪叫,树枝“玉净瓶”首指马若云,“还不速速现形!”
马若云抹了把脸上的鸡毛,气得浑身发抖:“三妹!你...”
“姐姐莫怕!”马若汐突然凑过去,压低声音,“我这是曲线救国!等我把‘仙威’立住,看谁还敢怀疑我是冒牌货!”她转身对着围观的家丁们一甩柳枝,“众信徒听着!本仙今日降临,只为...”
话没说完,铜盆“当啷”一声扣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马若汐摸索着后退,却一脚踩进嬷嬷刚洗好的菜盆,酸菜汤溅得满身都是。
她顶着酸菜叶,硬着头皮继续:“看!此乃‘酸菜渡厄’,寓意...”
“三小姐!您这是遭了哪门子邪!”嬷嬷举着扫帚冲过来,“老奴这就去请镇宅符!”
“等等!”马若汐突然瞥见路过的江延骁,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往自己身上披,“江公子快助我!你扮善财童子,咱俩组个CP...不对,组合!”
江延骁被扯得踉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马姑娘!成何体统!”
“嘘!”马若汐捂住他的嘴,铜盆歪到后脑勺,“这是剧情需要!你看,”她指着远处探头探脑的家丁,“他们都信了!”
家丁们确实信了——不过信的是三小姐彻底疯了。有人交头接耳:“听说被雷劈过的人才会这样...”“可不,昨儿还跳荷花池,今儿又扮菩萨...”
马若雨摇着团扇从假山后转出,盯着马若汐身上滴着酸菜汤的红绸,突然笑出声:“三妹这‘观音’,倒比戏班子的丑角还生动。”她扬了扬手中的请柬,“正巧,宁王寿宴邀了马府,三妹可要以这身行头前去?”
马若汐眼睛一亮,酸菜叶从铜盆缝里掉出来:“好主意!我去给宁王‘赐福’,保准让他...”
“住口!”马若云终于忍无可忍,“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来人,给我把三小姐...请回房!”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不敢上前。马若汐趁机搂着江延骁的脖子,冲众人抛了个“仙气飘飘”的媚眼:“本仙今日累了,改日再...”话没说完,铜盆彻底滑落,砸在江延骁脚背上。
江延骁疼得闷哼一声,马若汐却突然拍手:“看!这是‘宝冠降福’!江公子被砸中,定能...”她话没说完,就被嬷嬷带着几个婆子架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喊:“江公子!等我回来继续演!下一场我们演鹊桥相会!”
江延骁揉着脚,望着马若汐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一旁的马若雨晃了晃请柬:“江小公子可要同去宁王寿宴?或许能见识到更精彩的‘仙法’。”江延骁捡起折扇,轻敲掌心:“求之不得。”
而被关回房的马若汐,正趴在窗边对着月亮许愿:“下次扮观音,一定找个稳当点的铜盆!”
窗外,一只夜枭扑棱着翅膀飞过,惊得她跳起来:“难道是我的‘坐骑’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