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泰又跑去和李世民哭诉,抱着他的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凄惨,看的李世民相当心疼。
可他思来想去,自己确实拿李承乾没办法。
也只能宽慰李泰,让他先去封地避避风头。
......
望远镜的生产遇到了问题。
目前,李世民手中的这个望远镜的镜片,是由东宫的杯子,碟子,打磨而成的。
然而,研发成功后,一个新的问题接踵而来。
——如果想要将望远镜用于边关,那数量一定极为庞大。
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琉璃片,可以供他们,打磨,生产!
目前李世民和李承乾的关系,完全由不得他向李承乾伸手!
就算舍了这张老脸不要,向李承乾讨要,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李世民这些日子万分忧虑。
......
今日,散朝后,他特地在御书房召开了一场小朝会。
跟近臣商讨,寻找解决之法。
其实他心里并不报什么期望,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呢?对吧。
可谁知,竟然真的让他看到了希望。
“陛下,臣这几日听闻,近日,长安之中出现了一批高品质的琉璃,店家将其称作玻璃。”
“以材质澄澈,仿若透明,款式多样著称,一在长安问世,就成了达官贵人炙手可热的物件,价格极为高昂。”
说着,开口之人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笑容。
“臣也买了一套玻璃文房用品,足足花了臣一万两银子!”
听闻这话,下方几个大臣尽皆面面相觑,通过眼神交流:
你也买了?
是啊!你呢?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有钱,所以我买了三套。
......
在座的几位都是李世民的近臣,李世民也没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如此昂贵的玻璃制品。
只是露出思索之色:
“可这东西价格如此高昂,倘若大规模采购,制作望远镜,国库也负担不起啊!”
众人顿时心中一紧,试问做官最怕什么?
——当然是皇帝哭穷!
准没好事!
好在这时,大臣中位置最靠前的长孙无忌开口说道:
“陛下,如若能够找到幕后贩卖的东家,也许就能解决玻璃价格高昂的问题!”
“甚至这幕后之人,也许手里会有这玻璃的制作方法,如果能够得到......嘿嘿......”
他没有明说,但在座各位都是聪明人,很容易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若果能搞到制作之法,那不仅不用付出一枚铜板,甚至还可以制作好拿到外面贩卖给达官贵人,国库甚至会多出一大笔进项!
下方的众位大臣心里纷纷对长孙无忌竖起大拇指:
脏,太脏了。
要不说人家能成为李世民最信任的大臣呢?
诺,这个就叫做专业!
李世民听闻这话,当即眼睛一亮,嘴角挂起笑容:
“那搜寻在长安贩卖玻璃背后东家的事,朕就交给长孙爱卿了!”
李世民自认是个明君,与民争利的事,正常情况下,他是不愿做的。
可他同样不是迂腐之人,轻重缓急,孰轻孰重他也是分的清的。
“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长孙无忌声音洪亮,豪气干云。
我才不是想要什么玻璃制作之法,我只是为了边关可怜的百姓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
......
于是,襄阳公府。
杜荷正开心的吃着火锅唱着歌。
府外。
大批禁卫蓄势待发,他们奉了长孙无忌的命令,来此地捉拿杜荷。
一开始,当长孙无忌调查到贩卖玻璃的幕后主使竟然是杜荷时,也是颇感惊讶。
杜荷,他当然知道,是杜如晦之子。
杜如晦死后,继承了老爹的爵位,如今是襄阳郡公。
可他印象里,杜荷就是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纨绔二代啊!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外,一无是处。
什么时候竟然有如此能力?
说起来,杜荷的老爹杜如晦生前,同他交情还不错。
可交情归交情,做事要分明。
玻璃的利润确实令他眼热万分,大不了把人抓起来后。
如果这小子乖乖配合,就让他少受些皮肉之苦。
之后放他回来,继续当他的纨绔二代就好了!
在长孙无忌看来,自己己经仁至义尽。
小辈,如此机缘岂是你能染指的?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来争抢。
长孙叔,是在救你啊!
......
“进!”
准备周全,随着骑乘高头大马的禁卫长一声轻喝。
禁军披甲持刀,破门而入!
一路上,遇到三西名襄阳公府的丫鬟,小厮。
尽皆被他们收去了头颅!
——这也是长孙无忌特意交代的,杜荷这小子,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未曾见过风雨的纨绔二代罢了。
在场的禁军都身经百战,只要他们展露出凶残的一面,吓他一吓,不怕他不松口!
一路走来,太过顺利,也使禁军放松了警惕。
心里暗暗想着:
“抓一个小小的杜荷,如何用我等出手,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真不知道那位大人怎么想......”
“砰!”
禁军脑袋里的思绪还没泛完,只听一旁,传来了一声炸雷般的声响!
他身边的禁军,只看见刚刚还好端端的同僚。
下一刻,脑袋就如西瓜般炸裂开来!
火器枪支,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拿下一血!
......
禁军们大惊失色。
扭头看去,只见一身形修长,面容俊朗的男子,正在旁边,端着一把诡异模样的黑管,管口上还冒着白烟。
——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杜荷!
而他身后,数十名仆从打扮的人,也都托举着那模样怪异的黑管。
刚刚发生的诡异一幕,令禁军们不敢妄动,只是警惕的盯着杜荷一行人。
杜荷脸色阴沉,看着眼前尽皆披甲持刀的禁军,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
开口道:
“诸位来我襄阳公府,所为何事啊?”
禁军们大多数己经被刚刚的一幕吓破了胆,再也没有了和杜荷硬碰硬的勇气:
“这......襄阳郡公,误会啊,误会,我们是奉了当朝宰相长孙无忌大人的命令,请你过去谈些事情!”
“哦?”
杜荷看向出声之人,其余禁军皆是步行,只有他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很明显是这群人的头头。
“不愧是宰相大人啊,光天化日,命尔等披甲持刀闯入我这襄阳公府,竟然是为了请我,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