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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同纱幔一般笼罩着古玫森林，阿良每走一步，靴子都会陷进吸饱露水的苔藓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抬手调整防毒面具的位置，橡胶边缘在脸上勒出的红痕己经开始发痒。
小绿停在他肩头，翅膀不时轻颤，洒落的鳞粉在昏暗光线中画出细小的光弧。
"再往前三十米。"艾莎警官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
她右手按在腰间的精灵球上，左手握着警用强光手电，光束像一柄银剑劈开浓雾。
"铃罗博士说在铁杉树附近发现了——"
"有东西在移动，"他压低声音，"两点钟方向，速度很快。"阿良突然伸手拦住她。
艾莎立刻熄灭了手电。
黑暗骤然降临。
小绿停在阿良的肩头，对周围的细微动静保持着高度警觉。
雾气突然被搅动，一个灰影踉跄着冲出灌木丛。
那是一只狩猎凤蝶，但它的翅膀泛着病态的紫光，眼睛布满血丝。
在看到人类的瞬间，它张开双翅，一阵狂风朝两人袭来，
"退后！"艾莎的线球己经弹出，吐出的丝线在空中结成防御网。
在雾气被风吹散的间隙，阿良趁机出手。
可伸缩的金属圈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地套住了凤蝶的头部。
杆身传来的挣扎力道大得惊人，震得他虎口发麻。
终于，狩猎凤蝶的挣扎渐渐减弱，最终在网兜里。
简单处理后，两人继续往深处进发。
阿良跟着艾莎警官穿过灌木丛，防毒面具滤掉了大部分异味，但眼睛仍被刺激得微微发红。
"就在前面。"艾莎压低声音，手指按在腰间的精灵球上，"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们封锁了方圆两公里..."
她的话戛然而止。
前方空地上，两个穿灰色制服的男子被藤蔓捆得像粽子似的，倒吊在一棵铁杉树上。
树下坐着正在喝咖啡的铃罗，白大褂虽然沾满泥浆，但眼镜片后的眼睛炯炯有神。
两只大拉达倒在旁边，肚皮随着鼾声有节奏地起伏。
"早啊。"植物学家举起咖啡杯，"要蓝山还是拿铁？我带了便携式咖啡机。"
艾莎的嘴角抽了抽："您......一个人解决的？"
"这两人没什么战斗技巧，更何况我是草系宝可梦训练师，森林是天然的主场。"
铃罗用试管指了指树梢，几只毽子草正害羞地躲在树叶后。
"野生宝可梦们也帮了大忙，它们......也想保护自己的家园吧。"
阿良上前，蹲下检查昏迷的大拉达。
它们的毛发上沾着可疑的紫色粉末，门牙有被人工打磨的痕迹。
艾莎给两个灰衣人戴上手铐，其中一人突然挣扎起来：
"我们只是运货的！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运到哪里？"女警官的笔尖停在记事本上。
"就、就森林里那个洞......"另一人结结巴巴地说，"每次都是蒙着眼被带进去，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阿良和铃罗交换了个眼神。
“回警局再说吧。”艾莎挥了挥手，两人就被押上了警车。
取证工作一首持续到日上三竿。
阿良这才想起来，还没给那位大小姐报个平安呢。
正想给铃兰打去电话，艾莎警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密封袋，里面装着几枚微型胶囊。
"阿良先生，铃罗先生说您是虫宝可梦专家——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您能帮忙看看吗？"
“专家是说不上啦——但我喜欢虫宝可梦，也学习过一些相关的知识——”
阿良接过胶囊，凑到鼻子前扇闻一阵，很快给出了结论：
“这是某种高浓度信息素诱导剂，根据那些虫宝可梦的行为来看.......配方相当专业，能精确刺激虫系宝可梦的攻击性神经。"
艾莎警官点点头：
“多谢.....阿良先生竟然只用鼻子就能判断出来吗？”
他突然凑近艾莎的衣领。
"警官小姐，今早用的是柑橘味洗发水？还有黄瓜面膜和——"
艾莎少见地露出慌张的神情，后退半步，耳根微微发红："好了！先、先生，请保持专业距离！"
“啊哈哈——”
回警局的路上，阿良坐在警车里，艾莎的摩托车在前方拐弯，警笛声惊起一群波波。
至于铃罗......
他说是还有其他工作，届时会自行前往警局。
到了宝可梦警局，做笔录的房间是艾莎的办公室，冷气开得很足，办公桌上摆着线球的毛线玩具。
等到铃罗到来，笔录才正式开始。
"根据《宝可梦保护法》第37条，你们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不追究责任。”艾莎翻开文件夹。
"但下次请先联系警方。"
阿良的咖啡杯停在半空："拜托，阿sir，等申请到搜查令，证据早被销毁了。"
"规定就是规定。"艾莎的笔尖敲了敲桌面，但眼神并不严厉。
她的线球从椅背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小绿翅膀上的花纹。
而阿良的视线被墙上的地图吸引。
古玫森林西北角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几行小字：
河流流向、稀有植被分布......
还有一行被涂改过的坐标。
"这是..."
"十年前的环境评估图。"艾莎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那个区域原本要建水电站，后来因生态保护叫停了。"
"但上个月有护林员报警，说是听到机械声......但我们去了几趟，都一无所获。”
阿良若有所思，缓缓开口：“”地表没有......有没有可能是在地下？那些虫宝可梦的巢穴，大多都在地下。”
艾莎警官双眸微微睁大，长长的睫毛抖颤着：
“您的意见很宝贵，我会再派人去查探，今天辛苦你们了。”
询问结束时己近黄昏。
艾莎送他们到警局门口，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会申请对彩虹集团的调查。"她正了正警帽，"但还需要更多证据。"
铃罗突然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
"过去半年彩虹集团的股权变动记录。"他指着某个用红圈标记的名字，"这位新晋董事曾在火箭队下属研究所工作，或许你们可以根据这条线索去查。"
艾莎有些吃惊："铃罗先生，您怎么会有..."
"我有个记者朋友，刚刚找她要了些陈年的资料。"铃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表情。
“那么，再见，警官小姐。”
说罢，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又回头看向阿良，眼神有些奇怪：
“铃兰给我发了几十条短讯......都是在问你的情况——唉，阿良君，你最好给她回个电话。”
“好...的。”
阿良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忙起来，又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回程的计程车上，阿良翻开日记本：
「5月24日，遭遇袭击，最后协助警方抓获两名嫌疑人。PS：艾莎警官喜欢柑橘味洗发水和毛绒玩具，铃罗先生喜欢喝咖啡」
车窗外，古玫镇的灯火渐次亮起，空气中依旧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与此同时，某栋高楼顶层的"彩虹集团"霓虹招牌格外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