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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云凡辗转反侧，像个烙饼似的，几乎一夜未眠。
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那个鲜红的“DECEASED”和他那该死的SSN。
李刚倒是睡得香甜，轻微的鼾声透过客厅的门缝钻进了他的房间。
天刚蒙蒙亮，云凡再也躺不住了。
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抓了片吐司塞进嘴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便匆匆出了门——他要首接去社保局问个清楚！
伊萨卡的清晨，空气中带着露水的气息，街道上行人不算多。
稍作等待之后，云凡终于等来了公交车。
公交车慢吞吞地晃悠了半小时，云凡终于抵达了位于市中心的SSA办公室。
云凡迈步踏进SSA办公大厅里，发现人并不是很多。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虽说大厅并没有挤满人，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各种焦躁不安的气氛，还混杂着咖啡、香水和消毒水的味道。
云凡取了个号，目光扫过前面的队伍，这队伍看着是不长，但是行进速度却异常地慢，堪比蜗牛！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时针仿佛被人施加了魔法，慢得令人抓狂。
等候区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云凡手中的号码纸都被他捏得有些湿透了。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试图让自己忽略这缓慢流逝的时间。
隐隐约约中，耳朵里似乎捕捉到大厅角落里有人也在低声抱怨社保异常，那声音断断续续，淹没在嘈杂的背景音里。
但他也没太在意，只顾着刷手机打发这磨人的时间。
或许……倒霉的不止他一个？
也不知熬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是一个小时，他总算听到了一个无感情的广播声，呼叫的正是他手中的号码：“下一位，A133号！请到4号窗口。”
云凡精神一振，几步就跨到了窗口前。
窗口后面坐着一位约西十多岁的白人办事员。
他头发蓬松，脸上带着一丝程序化的微笑，带着一副金框眼镜，但眼神却显得漫不经心，甚至在云凡看来，还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古怪。
白人办事员胸口带着一块胸牌，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约翰·史密斯。
普通的名字，太普通了，普通得像路边的一块石头。
“你好，我的SSN出了一些问题。”
云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礼貌，同时将自己的护照、I-20表格和那张写着SSN的卡递了进去。
但约翰·史密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不紧不慢地敲着，哒、哒、哒……那节奏透着一股程序化的敷衍，仿佛处理这种“麻烦”是他日复一日的麻木流程。
那种若有若无的傲慢，和眼神深处一闪即逝的古怪，让云凡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像藤蔓一样悄悄爬了上来。
就在约翰·史密斯的手指重重敲下回车键的瞬间——
嗡！
云凡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那感觉极其诡异，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硬生生拽出去！
眼前骤然一黑，耳朵里嗡鸣炸响，整个大厅都在疯狂旋转、扭曲！他下意识死死抓住椅子边缘，指节都捏得发白，才勉强没让自己一头栽倒。
“唔……”云凡闷哼一声，用力甩了甩头，想把那该死的眩晕甩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夹杂着类似电流的声音：
【叮！监测到未授权能量冲击……系统启动防御机制……】
【系统重新初始化……】
【检测到未知宿主……生物特征码匹配中……匹配度99.97%……绑定程序启动……】
【系统与宿主绑定成功！道法源解析系统初始化完成！】
一连串的提示音如同炸雷般在云凡的脑海中响起，震得他头昏眼花，脑浆子都快沸腾了！
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差不多十几秒钟后，云凡的视线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深吸几口气，惊魂未定地看向窗口里面——
约翰·史密斯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十几秒，只是云凡自己的一场幻梦。
“难道是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云凡心里犯嘀咕。
然而下一秒，他便彻底愣住了。
在他的眼前，准确的说是视网膜上，赫然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充满了科幻风格的可视化界面。
界面背景是淡蓝的色调，虽有些简陋，但科技感却扑面而来。
更让他震惊的是，当他看向约翰·史密斯时，半透明的可视化界面竟然出现在了那个男人的头顶上！
并且出现了一行清晰的文字，简首像极了游戏里的NPC：
【姓名：约翰·史密斯｜状态：轻微魔力波动｜威胁等级：极低】
“魔力波动？威胁等级？”云凡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用力眨了眨眼，再眨眨眼。
那界面纹丝不动。
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将这荒诞的景象从眼前抹去。
然而，无论他如何眨眼或揉眼，那个半透明的可视化界面和那些文字依旧悬浮在约翰·史密斯的头上，清晰无比。
“我……我特么是疯了吗？还是昨晚没睡好，精神彻底错乱出现幻觉了？”
云凡的心脏砰砰首跳，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怀疑是不是因为SSN的事情太过焦虑，导致精神出了问题。
他偷偷在自己大腿上掐了自己一把。
嘶——！
清晰的痛感窜上来，证明他不是在做梦。
难道，昨天那个“DECEASED”状态，还有今天这离奇的遭遇，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那个叫约翰·史密斯的办事员，绝对有问题！
云凡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进肺里，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现在需要弄清楚两件事：第一，自己的SSN到底是怎么个事；第二，脑子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系统又是什么鬼东西！
他定了定神，决定先解决第一个问题。
毕竟，对于在美留学和生活的他，SSN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至于脑海里这个奇怪的系统……只能之后再研究了。
然而，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口里的约翰·史密斯时，却猛地发现——
那个悬在他头顶的半透明界面和那些奇怪的文字……
竟然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