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你外婆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你外公后面又找了一个，生下了你舅舅，我就天天在家带你舅舅，给他喂饭、洗澡、背着他玩儿、抱着他玩儿，我们是农村家庭嘛，家里养了两头猪，我还要去打猪草。”
“你小时候这么忙啊？”
“是啊，家里都是活儿。”
“那外公和他新老婆对你也不好吗？”
“不好！”
“哦，那你上学之后是不是做这么多事了。”
“不会呀，还是有好多事要做，你外公家离学校远，我上学要翻一座山，趟一条河，下午放学之后，回家还要打猪草。”
“这么远呐？”
“远的很，我其实只上到小学五年级，你外公和他新老婆就不让我读了，说我读了也没啥用，让我回家专心带你舅舅。”
“那你是我舅舅的小保姆咯。”
“是啊，我一手带大的，我比他大西岁吧，我上学的时候，老师说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唉！就是那时候没条件上学。”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你对我的学习这么执着，天天叨叨叨让我好好学习，我没考上大学，你才特别失望。”
“差不多是这样吧，我想着我虽然没挣大钱，但你要是能学，我砸锅卖铁也要供你，而且你舅舅就读出来了，成了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还读了个博士，留校成了大教授，娶了你舅妈，也是个大教授，多好啊。”
“你特别羡慕是不是？”
“特别羡慕，我小学的老师也教过你舅舅，说你舅舅虽然聪明，但是还及不上你老妈我。”
“唉~老妈，你要是那时候有条件上学，也肯定是个学霸，后来呢？”
“后来就是你舅舅要到城里去上高中，家里缺钱，你那个不干人事的爸愿意给一笔彩礼，我就倒霉催的嫁给你爸了，生了你，后面家里欠债过不下去了，你老爸就出门打工，勾搭上狐狸精，钱也不拿回家，他们都劝我忍，你奶也不喜欢你，她想要个孙子，我一想啊，我们娘儿两再待下去没有活路了，就咬着牙带着你跑城里了。”
江乐晞鼻子有些酸酸的，脚尖还在滚那颗小石子。
吸了吸鼻子，江乐晞又问到：“那你咋不在结婚之前跑呢？”
江惠珍叹了一口气：“你回过老家的，那山那么大，我年轻的那个时候路都没有修，我从小连山都没出过，连火车都没见过，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我咋跑，连那个意识都没有。”
江乐晞一脚将那颗小石子踢远：“那后面你咋鼓起勇气了？”
江慧珍抬头看着天空：“我想着吧，不能让你过我那种生活吧，我抱着你，就对外面没那么害怕了，就一咬牙就跑了，过了几年，才敢跟老家同话，和你爸离了婚，你老爸离了之后又娶了一个，就不管你，我回去大闹一场，回城之后就给你改了信。”
这个时候，学校的喇叭响了起来。
江惠珍一拉还想说话的江乐晞，催道：“快点，第一天上学就迟到。”
两人跑进教室的时候，老师正站在讲台上。
老师姓刘，一头短发，西十许，戴着眼镜，从一年级就是她们班的班主任。
刘老师很严厉，但对学生是真心好。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你们不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这学期正式进入三年级了，学习要抓紧，纪律也要跟上才行。”
江乐晞点头哈腰：“老师，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迟到了。”
刘老师看着她点头哈腰的哈巴狗样，摇了摇头，这次还是放过了她们。
两人猫着腰小心的挪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在江惠珍心中那是神圣无比的职业，她们俩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这让有好学生属性的她特别在意。
她伸脚踢一下江乐晞以示报复，都怪她，拉着在学校外面问东问西的，这下好了，迟到了，老师肯定对她们印象不好了。
没想到江乐晞的背包带子正好挂在了桌子上，她正探身踮着脚去拉书包，江惠珍一踢她，她失去控制，整个人都扑倒在过道里。
江乐晞气的鼻孔冒烟。
老师加全班同学都看了过来，扑倒在过道中江乐晞鼻子都气歪了。
这还是亲妈吗？
这是专门来让她出丑的吧。
“江惠珍，你故意的。”
刘老师走过来，扶起江乐晞，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我妈......呃，小姑，江惠珍故意踢我，让我摔倒在地上，老师，你看，我的新校服都脏了。”
江惠珍在刘老师严肃的目光中垂着头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踢她？”
“我.....我......”她对老师有天然的敬畏，还没学会在老师的面前撒谎。
“早上我先起床，没等她，她蓄意报复。”江乐晞那是张口就瞎说。
“江惠珍，去，到后面去站着，好好反思反思。”
江惠珍走的时候阴恻恻的瞪了江乐晞一眼。
刘老师帮江乐晞拍拍校服上的灰，夸到：“蓄意报复，这个词用的不错。”
正在偷偷和江惠珍眼神较劲的江乐晞：“啊？”
开学第一天，一般不会正式上课，都是发发新书，班主任检查检查假期作业，在给她们紧紧弦，就可以回家了。
放学的时候，一群小朋友飞奔着跑出了学校，像一群欢快的鸟儿，心根本都没有从假期中收回来。
江惠珍在巷子的拐角处撵上了江乐晞，伸手就揪住了她的耳朵：“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妈的？上课第一天就让我罚站，我的脸都被丢尽了。”
江乐晞伸手护耳朵，真的好奇怪，为啥妈妈们都喜欢揪耳朵，不知道耳朵越揪越长啊。
“那是你自找的，你让我摔倒，咱俩扯平了。”
“谁给你扯平了？”江惠珍个子要矮一点，揪耳朵还要垫垫脚。
“妈，我给你说，你不能再这样随随便便的教训我了，我给你讲，你再欺负我，我告老师。”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的时候，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响起：“江乐晞，今早是你欺负我家曼曼的吧。”
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太气势汹汹的朝两人过来。
那个小告状精陈曼曼真的给她奶奶告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