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薇的身体缓缓倒下,仿佛一片被风卷落的枯叶。
她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哈利的脸上,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还未完全消散,却己失去了生机。
她的魔杖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敲碎了所有人的心。
“西尔薇——!”哈利的嘶吼声划破死寂的空气,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几乎是本能地冲向她,脚步踉跄。他的手指颤抖着伸向她的身体,想要抓住她,想要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与此同时,几道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西奥多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紧紧盯着西尔薇毫无生机的脸。
他的动作比所有人更快,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西尔薇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接住她倒下的身体。
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衣角,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阻隔,无法再靠近一步
“不……这就是你的计划?……”西奥多声音颤抖沙哑。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西尔薇的脸,仿佛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生命的痕迹。
“不好笑,这一点都不好笑。”乔治单膝跪在少女身旁,他想伸手摇晃她的肩头,却怎么也碰不到她。
赫敏机械地呢喃着,“不可能……”她的手用力抓住旁边罗恩的手臂。
“赫敏…”罗恩满是伤口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眼里闪过一丝悲愤。
伏地魔猩红的瞳孔中泛起了一层餍足而又癫狂的光芒。
“多么鲜活的绝望。”
魔杖尖流转的绿色光芒,诡异地映亮了他因扭曲的而显得格外狰狞的面容,“就让这成为你们最后的……”
话音未落,一道银白的闪电猛地劈开浓稠如墨的黑暗。
邓布利多的身影突然出现。半月形镜片后射出锐利的目光,“该谢幕了,汤姆。”
魔杖在他手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光弧,光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轻而易举地将伏地魔发出的杀戮咒吸收。
礼堂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格外明显。
伏地魔红眼睛微微眯起,“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汤姆,你从未真正理解永生的意义…”
西尔薇的身体突然浮现出一层柔和的白光。光芒从她的体内缓缓溢出,仿佛一层薄纱般笼罩着她的身体。
伏地魔的蛇脸扭曲着,他朝西尔薇的尸体发射钻心咒。
“她己经死了!”哈利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怒火几乎烧穿他的理智。他颤抖着手举起魔杖,“阿瓦达索……”
他的咒语还没有完全放出来,伏地魔的咒语就在触及银白物质时突然反射回去。
在场的人惊恐地看着伏地魔皮肤片片剥落露出森森白骨,又迅速再生出更畸形的肉体。
刚举起魔杖的西奥多冷眼看着这诡异的画面。
西尔薇周身的银白光芒逐渐汇聚,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流向哈利的魔杖。
哈利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魔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抬起,杖尖首指伏地魔。
“肮脏的小把戏!”伏地魔的蛇脸在白光中扭曲,他高举魔杖嘶吼:“尸骨——”
咒语没说完,西尔薇周身的光芒突然坍缩成漩涡。
“不!”伏地魔尖叫怒吼,他的魔杖疯狂挥舞,却击不散缠绕而来的银丝。那些光缕温柔地穿透他的黑袍。
邓布利多叹息声响起,“汤姆,爱的力量。你从未理解,也从未拥有。”
晨光亮起,哈利看见伏地魔的躯壳在白光中缩成婴儿形态,又迅速衰老成干尸。
整个礼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小声啜泣,声音越来越大,那是胜利的哭声。
没有魔杖还好不容易挣脱父母强硬保护的德拉科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他急急跌跪在西尔薇身侧。“不是说好会没事的吗?”他苍白的指尖悬在她紧闭的双眼上。
手腕上曾经伏地魔给他们戴上的手镯没了光芒,灰扑扑的。之前他还能通过手镯感受到她的存在,但现在什么都没了。
“醒过来!”他紧紧盯着她的脸。“求求你……”滚烫的泪水滴在她苍白的唇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西尔薇的身体突然开始渐渐消散,化作千万流萤,银光盘旋着聚成拳头大小的光球。
德拉科在西奥多阴冷的目光下抓起滑落在地上的发带。
“别伤心孩子们,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找到她生命精华的来源处……”邓布利多用水晶瓶接住光球。
“什么意思?”比韦斯莱双胞胎还要齐的声音响起。
“我想,两位韦斯莱先生应该会知道,毕竟西尔薇曾经说跟你们一起找到过那个地方。”
“那个树屋!”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地喊道。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记忆,那个被藤蔓缠绕的树屋,那本带不出去的书,还有西尔薇突然苍白的脸色。
“禁林深处,”乔治微眯着眼,“就是那只雾隐兽带我们去的地方。”
“雾隐兽?”赫敏声音颤抖,“这种神奇动物可不会轻易露面,它们只喜欢生活在雾气浓重的地方。”
弗雷德不语,只是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颗发霉的棉花糖。
“所以,只要找到那个地方,她就能复活?”哈利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
“理论上的确如此。”邓布利多一边说着,一边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慢悠悠地放进嘴里,“但我们还需要一位精通生命魔法的帮手。”
话音刚落,他就指了指礼堂门口。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优雅女士款步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扎比尼夫人?”德拉科惊讶地挑起眉,“布雷斯知道您来这儿吗?”
扎比尼夫人嘴角微微上扬,优雅地颔首示意,“我儿子正在帮我准备重塑身体所需的珍贵材料。”
她的目光落在邓布利多手中的水晶瓶上,“请务必妥善保管好那个光球,它可是西尔薇的灵魂精华,至关重要。”
乔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这是之前我们画的地图。”
纸上的墨迹早己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禁林大致的轮廓,还有一棵歪歪扭扭、看起来有些滑稽的树。
“其实我们对那条路线也不熟悉,但是要带她去,所以我和弗雷德偷偷去了好几次把路线背下来了。”
德拉科冷哼一声,将发带缠绕在手腕上,“废话少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日出时分。”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今晚大家就好好休息吧。西尔薇可不会希望看到你们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