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道:“莫不是自已精心谋划的计划已然被桓王敏锐识破了?可这当中环节应当隐秘非常,究竟是何处出了差池?
若当真被桓王知晓,他又会如何应对?自已又该如何善后,才能保住这费尽心思才推动至此的局面?”
皇宫另一边,小宫女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如一阵风般快速跑到了御书房。
她一眼瞧见张久,赶忙上前说道:“张公公,奴婢有急事要告知。”
张久见她这般焦急模样,心中一紧,连忙伸手将小宫女拉到了一旁,生怕她的莽撞惊扰了刚要歇息的皇上。
他眉头微皱,低声催促道:“什么事?速速讲来,讲完了好赶紧回你的宫里去,莫要在此处久留。”
小宫女胸脯剧烈起伏,急切地说道:“我们小主担心小皇子被皇后娘娘她们残忍焚烧,特意差遣奴婢来请皇上前去阻止。
那场面混乱极了,小主觉得秦妃孤立无援,只能指望皇上开恩了。”
张久一听,脸色骤变,大惊失色道:“什么?这可如何是好………你快随咱家进去面见皇上,此事耽搁不得,一分一秒都至关重要啊!”
冷宫内,一直站在皇后身后默不作声的丽贵人,眼珠轻轻一转,上前一步说道:“王爷,虽说那道士的话不可全信。
但秦妃生产之时,的确天象异常,狂风大作,乌云遮日,这等景象实在是罕见,众人皆觉是不祥之兆啊!”
桓王锐利的目光射向丽贵人,“天象异常又能说明什么?本王只相信眼见为实,这刚出生的小皇子,粉雕玉琢,与寻常婴孩无异,如何就成灾星了?
莫不是某些人,自已心中有鬼,故意将这无端之事往小皇子身上牵扯。”丽贵人被桓王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退了回去。
皇后眸光一转,又将视线投向了一旁那向来心机深沉的音贵人。
音贵人何其敏锐,瞬间领会了皇后的意图,她轻轻抬起手中的帕子,半掩着嘴角,发出了一串银铃般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娇笑。
笑罢,她微微扬起下巴,提高了声调说道:“嫔妾在这宫中早前便有所耳闻,秦妃被打入冷宫一事,背后似乎皆是因桓王而起呢!
那时嫔妾还不太相信这等传言,可如今亲眼瞧见桓王这般不遗余力地拥护秦妃,倒叫嫔妾心里犯起了嘀咕。
也不知滴血验亲之事,到底是确凿无误的真相呢?还是其中另有隐情,真假难辨咯!”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这寂静且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话音刚落,秦诗涵带着几分虚弱却又透着无比愤怒的声音,宛如一道凌厉的利箭,从宫门内直直穿透而出:
“云浮,本宫现下令于你,速速上前去狠狠踹那大放厥词之人一脚。无需顾虑,即便出了任何事情,皆由本宫一力承担。”
云浮领命,身形如电,瞬间向着音贵人扑了过去。
音贵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未及反应,云浮一脚已重重踹在她的腿弯处。
随后音贵人惨叫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手中的帕子也飘落一旁。
“你……你这贱婢竟敢如此!”音贵人又惊又怒,指着云浮大骂。
云浮面色冷峻,毫无惧色,只是恭恭敬敬地双手抱拳,沉声道:“卑职得罪了。”其声音虽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音贵人原本正欲破口大骂,然一听云浮自称“卑职”,心中猛地一凛。
她深知这等自称意味着云浮背后所依仗的势力绝非寻常,方才又听秦妃说是皇上派给秦妃的,想必不简单。
念及此,她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瞬间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敢捂着自已被踹的腿,低声哼哼唧唧地喊疼,眼中却满是怨毒,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发作。
桓王微微皱眉,虽觉秦诗涵此举有些冲动,但也理解她此刻护犊心切且被人如此污蔑的愤怒。
皇后见状,脸色一沉,“秦诗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面前指使下人伤人!”
秦诗涵在宫门内冷笑道:“皇后娘娘,此等恶意中伤本宫与桓王之人,难道不该受罚?
本宫不过是略施惩戒,若真要论起罪来,她这般挑拨离间,污蔑皇家血脉,又该当何罪?”
此时,被踹倒在地的音贵人仍不罢休,哭哭啼啼地向皇后告状:“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这秦妃如此张狂,定是仗着桓王的势。”
桓王向前一步,沉声道:“音贵人,本王与秦妃之间清清白白,你莫要再胡言乱语,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紧接着他又对着宫门内说道:“秦妃莫怕,请秦妃放心,今日本王在此,定会护你………护小皇子周全。”
龙景逸刚步下龙辇,威严的面庞便微微一沉,只因清晰地听到了桓王那掷地有声、义正辞严的话语。
刹那间,一股恼怒之情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自已的妃嫔,自已的皇子,本就该由自已来庇佑周全,何时轮到旁人在此处大张旗鼓地宣称要护其安危?
张久在一旁察言观色,只觉此时的皇上周身像是有无数个打翻了的醋坛子一般,那股酸意简直要弥漫开来,浓烈得刺鼻。
龙景逸冷哼一声,阔步向前,声如洪钟,霸气宣称:“朕的爱妃,朕的皇子,自当由朕来守护。”
话语中的不容置疑与王者霸气尽显无疑,仿若在向众人宣告他至高无上的主权。
众人听闻皇上此言,纷纷下跪行礼。
桓王亦单膝跪地,沉声道:“皇兄,臣弟只是不忍见秦妃母子蒙冤受屈,才会一时心急挺身而出。绝无半分僭越之意。”
龙景逸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桓王,并未立刻回应。
秦诗涵闻听皇上来临的消息,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闪身进入空间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孩子轻轻抱入怀中,带出了空间。
她心中清楚,旁人前来,或许尚可凭借诸多缘由设法阻拦,但面对皇上,这宫中至高无上的权威,是决然不能阻拦的,否则便是违抗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