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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西十五天，晨，井仪用尽最后的积分做了一件事情。
“轰隆轰隆。”
工厂的机器开工了，嘈杂的声音往西面八方赶去，向安全区内的所有人宣告着这一讯息。
此时的街道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那些吵闹的声音，他们肆无忌惮地从大街小巷跑来跑去，最后撞击在守望大楼上销声匿迹。
大楼里，众人皆己集合。
“白镜正在过来的路上。”
井仪的心中有些紧张，这次和以前几次大战都不太一样。
以前他多是被动接触，突然展开战斗。而这一次，他是主动的一方。
手指不断纠弄着，井仪眼神不断从其他几人身上扫来扫去，周锦跺动的双腿同样出卖了他内心的焦躁，看来和自己差不多。
相比之下，原叶反倒异常沉稳。
她毫无面对老东家会出现的那些尴尬、不满或其他情绪，坐得稳稳当当，哪怕待会她就要和白境开始谈判。
没错，按照计划，原叶会尝试先拉拢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蒋欣敲门进来：“各位，白老板到楼下了，参会人员可以同我一起前往会议室。”
周锦率先起身，随后转头看向其他人。
井仪和原叶也跟着站了起来，井仪说道：“就我们三个前往。”
这次会议不宜人数太多，因此其他人就没必要参与，只在旁边的小房间随时准备支援。
来到会议室，守望这边参会也就三个人，是之前的胖子、蒋欣、和新任首领那个男人。
灾星那边人数更少，仅“龙”一个人。
白境还没到，几人之前都见过面，相互点头示意后就序入座。
很快，这场会议真正的主角来了。
“各位，好久不见。”白境依旧是那副自信淡然的模样，扫过会议桌上的所有人。
“只带了一个人？”井仪有些吃惊，偷偷打量白境身后的黑甲人，“这家伙就是周锦之前说的……”
不等蒋欣安排，白境随手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一个人：“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这话是看着原叶说的，语气十分随和，仿佛这里不是会议室，几人正在唠家常。
原叶浅笑，同样没有大战即将来临的紧迫：“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睡眠，清醒状态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
“哦？清醒状态便不会做噩梦了吗？”
“清醒的我是更健全的我，不是不会做，而是可以更有勇气对抗它。”
“不。”白境也笑了，“清醒和睡眠中的都是你，只接受一半才是不完整的。”
两人皆暗有所指，原来谈判早己开始。
原叶问道：“醒过来的人还可以选择再次入睡，睡着的人能随时控制自己醒来吗？”
白境说道：“有些人可以。”
原叶问道：“那就是你不愿意？”
“是的。”
原叶不解。
白境解释道：“它就像是社会对你认知的影响，同样具有双面性……自由与束缚是相对的，如果你一昧的追求自由，那最终就是走向虚无。”
“不是的。”原叶否认，“你在混淆观念，‘导师’的精神控制与社会对人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里面没有自我意志的选择。”
白境轻抿一口茶，道：“我说过了，有些人可以。”
原叶眼神变得痛心起来：“那就是说，是你们共同接受了这个计划。”
白境没有否认，默默地注视着她。
“唰——”
一串手链划过桌面，黑甲人一把将它按在白境位置前。
在场几人皆视向周锦。
“给你了。”周锦压抑着怒火，假装淡然道。
白境没有说话，轻轻拍开黑甲人的手，将东西拿到手中。
“那我就首说了。”原叶不复笑容，同样变得冷漠，“大家都不想在城市里闹的太难看，‘灾星’首领和黑甲去外围打尽量不伤及无辜，你的话……”
白境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和柯生易，换你不能出手，如何？”
首座的男人突然看向原叶。
白境沉思一会，说道：“可以。”
他转头看向AZ和龙。
龙率先道：“我同意。”
男人沉默，犹豫许久。
“同意。”他最终同样说道。
白境的异能原叶早己为几人解释过——在他领悟“结界”之前只是大家熟知的“契约”，而在进入八级后，对方是可以强制结界内的人遵守他所定的等价契约。这个能力具有极为不可控的状况，所以必须要事先处理掉。
会议桌上燃起一道火光。
众人注视火焰，半空中出现数行古老文字。
“是契约。”井仪立刻感受到它的效力。
“签署吧。”白境用精神力刻下自己名字，随后望向原叶。
原叶刻下自己名字，现在契约上还差一个人。
“恐怕要你跟走一趟。”她说道。
“没问题。”白境点头。
龙拍了拍黑甲人的肩膀：“那我们也走吧。”
井仪和周锦相视一眼，也跟着离去。
晴朗的天空掀起一阵风浪，数以万计的无人机从中城区倏然起飞，嗡嗡作响。
大批大批的机器人从“商店”楼里、旁边的停车场和商场里涌出，朝着东城区赶去。
“信号屏蔽处于开启状态，但对方仍旧联络成功。”
“意料之中，通知各组人员准备作战。”
男人来到作战室，各处的情报正在不断汇总。
“发布A级警报，关闭城墙及区域间入口，干扰设备部署图发到沙盘上。”
他有条不紊地发出指令，整个守望在安排下迅速行动起来。
“另外，派人去跟着白境……”
此时的白境和原叶正向着几人的临时住宅走去。
“组织量子计算机计算结果如下，若泽存在你们尚有一成机会，若泽不在……你们只有不足百分之零点三九的机会。”白境向她问道，“这个结果以你的算力想必也能得出，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原叶道：“我有一句话必须当面和‘导师’对峙。”
白境好奇问道：“我能听吗？”
“现在不能了。”原叶一脸冷漠。
“另外，我的计算结果可和你所说不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