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国毫不在意,一把拽住刘光天兄弟,把他们推到前面,说:“你们两个现在站在这儿,让他打,我去喊帮手!”
“好嘞,我在呢!”棒梗这机灵鬼立刻跑了过来。
黄建国指着大门口说:“快去,去派出所喊警察,再去街道办事处叫王主任他们过来。
今天我要看刘海中能不能打完孩子还能逍遥法外。
告诉你刘海中,今天我不把你送过去跟易忠海那个老浑蛋作伴,我就不姓黄!”
“好!我现在就去!”
棒梗也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完成黄建国交代的任务会有肉吃,于是二话不说跑走了。
### 67
还没等他逃出门,闫埠贵就已经把他揪住了。
闫埠贵看着黄建国,语气沉重地说:“黄建国,真的不用这么激烈,你看现在这情况,我们院子里前天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今天要是再……”
“黄建国,实在没必要这样做,如果再有事儿闹开,以后我们院子里的人在外面都抬不起头了。
不如我们私下解决怎么样?”
面对闫埠贵的话,黄建国冷笑了一声,目光锋利地对他说:“闫老师,我尊敬你是教师,教育孩子本应为榜样。
但作为老师,不仅应该育人,还要以身作则。
这个院子里为什么会有贾张氏这样的泼妇?为什么会有易忠海这样的小霸王?又怎么会出现刘海中这样头脑中全是官僚思维,却一点真本事也没有的人?
就是因为你们总是想要捂盖子,认为所有问题都能在院子里自行解决,谁给了你们这样的权力?
我已经说过了,街道办委任的大爷们,是为了联系街道和院子居民,结果你们却一天到晚想着如何利用这些身份来压制他人、为自已谋私利。
把这个头衔当作手中的令牌,闫老师,现在你放了棍子,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否则,我让你的‘大爷’身份一同完蛋,你信不信?!”
或许是因为黄建国的强硬给了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足够的信心,特别是刘光天,在黄建国说完后,竟走到刘海中面前,指着自已的头吼道:“你打啊,不是很厉害吗?再打啊?你看我们身上,哪里还有好地方?”
说完,刘光天彻底崩溃,一把扯开衣服,露出了身上一大片瘀青,抱住头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刘光福也脱了衣服,极力忍住自已的泪水:“大家看看,这就是你们选出的二大爷,天天在家里耀武扬威。
每天他自已一个鸡蛋一杯酒,我们兄弟俩连个窝窝头都吃不饱,所有的好的东西他都留给老大,以后他还指望老大一个人养老吗?!”
这是兄弟俩成年后第一次当众展示身上的伤痕。
看到这一幕,尽管娄晓娥脸色苍白,但她看刘海中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当然,别指望这些人有多少同情心,他们不过是嘲讽几句,图个乐子而已,指望他们挺身而出是不可能的。
本来黄建国也不愿意卷入这种家庭纠纷。
毕竟,无论如何,刘光天和刘光福没死,最后也抛下老人跑了,因果报应,自食其果。
更何况这是刘海中的家务事,如果他们俩不站出来,他自然没有理由插手。
但是,偏偏是刘海中自已找死,竟然想用对付这个时代老实人的方法来对付他这个穿越者。
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听着周围人的讨论,看着儿子们的惨状,刘海中心底一片恐慌。
而最让他感到害怕的是黄建国提到要找公安和街道办。
昨日公安与街道来访,易忠海和贾张氏被捕入狱,至今下落不明,工厂的处理结果也迟迟未出。
今天如果公安和街道再次到来,刘海中估计也难逃此劫。
一旦进了局子,不仅他的官职保不住,甚至他的二大爷身份也可能不保,轧钢厂的工作也有可能丢了。
然而,作为四合院中最痴迷权力的人,让刘海中向黄建国道歉实非易事。
他最终无法开口,站了片刻后,突然双目一黑,朝后倒了下去。
这一幕令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毕竟,昨天他们刚刚目睹过类似的场面,当时昏倒的是易忠海,而今天则是刘海中。
黄建国难道是要把四合院的所有大爷们都“对付”一遍吗?
看到刘海中倒下,二大妈惊慌失措,急忙跑过去不断推他:“老刘,你不要吓我啊,老刘!”
她又转向刘光天兄弟,责问道:“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愣着干啥?赶紧把你们爹送到医院啊!”
令二大妈难以置信的是,往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兄弟俩这次却毫无反应,只是木然地看着刘海中,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黄建国嘴角微微抽搐,气呼呼地走过去,对准刘海中的脸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刘海中咳嗽了两声,立刻坐起身来,眼中先是一片迷茫,随后立刻警觉起来,急切地问道:“黄建国呢?黄建国在哪里?”
中院内。
刘海中好不容易看清了面前的黄建国,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勉强挤出一口唾沫:“黄建国啊,今天二大爷犯糊涂了,咱们这事算过了,过了。
二大爷在这儿向你赔礼道歉,这事翻篇了,行不行?”
院子里的人纷纷瞪大眼睛。
要知道,以前的刘海中除了易忠海几乎没人能制服他。
不过,想到黄建国已经制伏了易忠海,制服刘海中也显得合情合理。
看到三个大爷一个被抓,一个挨打还赔礼道歉,院子里的人心里开始有了新的打算:以后碰到事情是否应该直接找公安和街道解决?
黄建国微眯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认怂就想让今天的事翻篇?行,我没意见,但我可不确定你儿子同不同意。”
没错,这才是黄建国的真正计划。
他之前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逼刘光天和刘光福出面,站到刘海中的对立面。
毕竟……怎么讲呢,在这个时代,父亲殴打子女虽触犯法律,但由于法不外乎人情,特别是在这个法制尚未完善的年代,刘海中这种情形下也确实很难直接被送进去。
说实话,即使刘光天兄弟俩状告刘海中,他最多也就是接受十多天的教育然后被放出来,工厂方面也不会给他太大的处分,毕竟在那个年代,谁家的孩子不曾挨过父母的打呢?
俗语有云,风雨交加之时打孩子最宜,毕竟打发时间也不枉费光阴。
这并非仅仅空谈,现今动辄对孩子动手的并不少见,甚至有些还是……嗯,位高权重之人。
尽管内心挣扎,黄建国也不能对这种情况太过严肃处理。
但如果草草了事,放刘海中一马,未来刘海中估计会更加频繁地制造事端。
虽说此人脑子并不灵光,却也有一定的狡猾。
稍有不对劲,他便会起疑心。
为了一劳永逸地杜绝刘海中可能引起的任何麻烦,黄建国当即决定将刘光天兄弟牵扯进来。
此时,兄弟二人已与刘海中有过深仇大恨,如若此次轻松过关,等待他们的将是刘海中更激烈的报复。
于是,黄建国话音刚落,刘光天立刻激动起来:“不行,决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他会对付我们的!”
“没错,他肯定会对付我们的!书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一旁的刘光福也跟着附和,二人哭天喊地,甚是凄惨,真是让人听了都难过,看了都会流泪。
刘海中的嘴角微微颤抖,不自觉地又想要挥动手中的皮带,然而黄建国这次却径直让开身,朝一旁的棒棍点头示意:“棒棍……”
“住手!我真的不再打了,真的!”刘海中立刻被震慑住了。
想到易忠海的命运,他对入狱有着刻骨铭心的恐惧,要知道几十年前,那些入狱者多半未能活着出来。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他深知这种本能的恐惧。
黄建国冷哼一声,道:“刘海中,你确实不适合当二大爷了,明天自已去居委会辞职吧。
等到大家见到你的真心改过之日,我黄建国定亲自带领大家重新举荐你上任。
在此期间,你就好好反省自已的行为。”
话锋一转,他忽然将目光转向神色古怪的闫埠贵,道:“闫老师,我不是有意提醒你,不过看你这般算计精明,当心你的一儿一女以后也学坏,算计他人终将遭反噬……永远不要对自家孩子下手!”
这番话一出口,旁边的闫解成立即接口道:“对,整天算计这个那个的,要是以后我娶不到媳妇,你连养老都没指望了!”
闫埠贵闻言愣住了:**“????”**
这本来是在解决刘海中的问题,怎么突然就提到我了?
再说……这样生活多不容易啊?一人节俭度日,只靠这点工资养家糊口,要是……
心中虽有无数话语想向黄建国倾诉,看到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刘海中,终究无法开口。
万一再丢了“三大爷”的位子,日子岂不是更加难熬……
尽管无法完全读懂闫埠贵心思,黄建国大致也猜测了个大概。
然而话说回来,这是人家的家庭琐事,与他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