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易忠海曾经差点让她挨饿,要说对易忠海有任何同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仍然心疼一大妈和那个孩子。
不久后,何傻柱终于把最后一道乌鸡汤端上桌。
黄建国先让何雨水拿了个盆子,装了些饭送去一大妈家,又亲自装了一些,交给棒梗儿,让他送去秦淮如家。
看到黄建国这么大方地拿出一小盆子的食物,闫埠贵和刘海中真是心疼得不得了。
这些都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啊……
不过既然是黄建国安排的,他们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勉强接受。
等何雨水和棒梗儿离开后,黄建国拍了拍手说:“好了,现在没外人在,大家开动吧。”
傍晚时分,四合院里,何雨水端着黄建国精心挑选的饭菜来到易家,一大妈突然感到了一阵释怀。
生活了几十载,一大妈当然能分辨出黄建国是在怜悯她,还是真心想要帮助她。
虽然因为黄建国,易忠海即将消失,但一大妈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产生怨恨,特别是看到送饭菜的是何雨水。
易忠海当初扣下何大清的生活费,使得何雨水的日子十分艰难。
若不是她在暗中几次偷偷给了何雨水一些窝窝头,这个如今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很可能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就去世了。
更不用说,这一次如果黄建国不反抗,也许也会被贾张氏害死。
所有这一切,都是易忠海自已造成的恶果。
现在这些只是他自食其果罢了。
更何况,黄建国还为她的儿子争取到了一个工作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她有什么理由去恨呢?
当然,说她完全不恨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她的大部分怨念都指向了后院的聋老太太。
毕竟易忠海的现状,完全是被聋老太太害成的!
因此,在仔细打量了何雨水一番之后,大妈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说道:“雨水,谢谢你,东西我收下了。
明天我会让柱子把盘子带回去。”
说罢,她温柔地摸了摸小**的脑袋,柔声道:“**,谢谢你姐姐……还有黄建国哥哥。”
闻到盘中传来的香味,小**早已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虽然新妈妈给他做过红烧肉,但那味道确实不同。
听到何雨水的话,小**连忙回答:“谢谢姐姐,谢谢黄建国哥哥。”
“七零零”
“原来你叫**啊?真是个乖孩子,以后要听话哦……”何雨水蹲下身子,笑着捏了捏小**的脸,“以后有事就找姐姐。”
“嗯~”小**点了点头,眼睛又转向了那盘菜,实在太香了。
“真是个小吃货。”大妈笑着转过身,将盘子放到桌子上,“快过来吃饭吧,我跟你的雨水姐姐说几句话。”
何雨水似乎猜到了大妈的心思,急忙道:“婶子,不用忙了。
有什么事情一会儿我再过来,咱们俩再慢慢聊。
我先回去了,你陪**弟弟吃饭吧。”
大妈微微一怔,等她回过神时,何雨水已经跑回屋子里了。
望着从贾家走出的棒梗儿,大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孩子,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老易啊,你是被老太太害了啊!!!”
她的声音里满是对老聋子的愤怒与不满,也有对易忠海的痛苦和哀伤,但唯独没有对黄建国和何傻柱兄妹的……
另一边,秦淮如看着棒梗儿放在桌子上的菜,当她知道是黄建国特意让棒梗儿送过来时,她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那些复杂情绪又无法自控地涌上了心头,尽管墙角挂的是贾东迅的遗像也无济于事。
秦淮如有点慌了,但她并没有特别抗拒自已的这种感觉。
她只是暗自责怪自已没出息,男人刚去世不到十天,就开始想念其他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将她婆婆送进监狱的始作俑者。
这一瞬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让她无比纠结。
就在秦淮如和一大妈思绪万千的时候,何家。
黄建国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主位上,说道:“好了各位,这里没有外人,大家开动吧。”
黄建国的话音刚落,刘海中、闫埠贵等人依次坐下,不过因为黄建国还没有动筷,他们也只是坐而未食,即使早已经饿得不行。
许大茂这个憨直的大哥也是如此。
看到这情况,黄建国轻轻一笑:“柱子,给闫老师他们倒酒。”
何傻柱答应了一声,起身将许大茂带来的茅台酒打开,从黄建国开始,接着是刘海中、闫埠贵,随后他自已也倒了一杯酒,最后将酒瓶放到了许大茂面前:“你自已想喝就倒!”
许大茂顿时不乐意了:“嘿?你这小子柱子,这酒明明是我带来的!给我倒杯酒就这么为难?”
话说至此,他猛然停住了,倒不是因为话已经说完,而是因为他发现黄建国瞪了何傻柱一眼后,竟亲自拿起了酒瓶准备给他倒酒。
许大茂几乎要吓掉魂儿,连忙站起来说道:“别,书儿,哥,你可是我的亲哥,这事儿我自个儿来,我自个儿来……”
黄建国并没有在意这些,等许大茂倒好酒后,他端起酒杯说道:“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二位今儿个找我喝酒,目的我懂,但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向来喜欢清静,希望院子里能够和和气气的。
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既然大家有缘住了在一起,就应该好好相处,岂不是比什么都要强?”
“因此,只要今后院子里少些是非,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找茬儿!”黄建国说完,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翻过酒盅继续说道:“干了,你们随意吧。”
听罢黄建国的话,刘海中和闫埠贵的面色渐渐缓和,他们都明白,这是黄建国在为院子里立规矩。
黄建国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以后院子的秩序依旧如此,邻里之间难免会有摩擦,但绝不能大动干戈,更不能像易忠海那样独断专行,或者允许像贾张氏那样的刁蛮女人出现在院子里。
当然,男人也不例外!
最重要的是——无论他们做什么,绝对不能连累到黄建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黄建国一开口,刘海中立马举杯将酒喝光,并表态:“放心吧,这院子以后绝对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闫埠贵:“???”
不是吧,刘海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不过,闫埠贵也只是在心中腹诽,因为多年来刘海中的最大执念就是做官,他对这方面的手段早已炉火纯青。
虽然黄建国只是轧钢厂的副科长,在院子里还算年轻,但他如今称得上是这院子的“隐形王者”。
对于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刘海中来说,向这位隐形王者表忠心不过是基本操作。
“我也表个态,这院子以后肯定和睦相处,绝不让过去的那些事情再发生。”闫埠贵想通之后,也随之端起酒杯一口喝光。
而何傻柱对这些事根本不感兴趣,他此刻正忙活着给小当和槐花夹菜,专挑好的,惹得两个小姑娘开心得不得了,一声声“叔叔”叫得何傻柱眉开眼笑。
黄建国点点头,他对刘海中和闫埠贵如何看待自已并不在意,是“土皇帝”也好,“隐形王者”也罢,只要这两位能够公正处事,院子里没了易忠海和贾张氏这样的“麻烦制造者”……呸,这两个“刺头”,未来的日子定会平静许多。
至于和气与否,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只要不打扰到他就成。
随后,他注意到小当和槐花面前的碗里已经被何傻柱夹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肉,顿时不满地拍掉他还打算再夹菜的筷子,眉头紧锁地说:“别闹了,她们才多大?晚上不想让她们闹肚子是吧?”
何傻柱一愣,无言以对。
小当和槐花疑惑地望向黄建国,只见黄建国嘴角微微抽动,轻轻地在她们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提醒道:“不许吃太多,否则晚上肚子会疼的。
剩下的我们打包带回家,明天再加热吃,今天只需吃一点!”
“我不想肚子疼……”小槐花受到惊吓,立刻捂住自已的小肚子,脸上显出害怕的神情。
小当也是如此,毕竟她们俩都曾经因为吃得太多而受过肚子疼的折磨。
更关键的是,贾张氏并不乐意给她们治疗。
有一次,小当足足疼了两天,最终还是贾东迅看不下去,才带她去了医院。
那滋味,让小当记忆犹新,所以她坚决不会再让自已的肚子痛,即便这些肉真的好吃极了。
这时,何雨水和棒梗儿从外面走进来,黄建国立即起身,拿起碗将小当和槐花碗里的肉分了一半给棒梗儿,并问道:“一大妈收了?”
何雨水坐到何傻柱旁边,点头答道:“嗯,一大妈的孩子叫小 **,真是个好孩子。”
黄建国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许大茂,他手里拿着酒杯,犹豫着不知是否应该喝下。
黄建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劝道:“你自已带的酒,怎么不舍得喝呢?这么好的酒,不喝多可惜。”
许大茂愣了愣,恍然大悟:这些酒是他亲自带过来的,如果不多喝几杯,岂不是太亏了?
因此,黄建国话音刚落,许大茂便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赞叹道:“黄建国,你还真是个明白人,你就这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