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听到声音,身体一僵,半响,她回过头去,看到霍悦。
而霍悦在看她背后的霍言泽。
她是远远的看到霍言泽朝宁浅走过去,愣了好一会儿,才喊住的宁浅。
空气有几分紧绷。
霍言泽也看到了她,他也没说什么,朝着这边走过来。
霍悦脸色很不好,她知道霍言泽昨晚回来,但今天早上,她问起陈素,陈素说霍言泽有事,不在霍家。
霍悦从小就对霍言泽有种盲目的崇拜。
霍言泽在她心里,比霍老爷子还有威信。
她对霍言泽是有占有欲的,可能比对她哥的占有欲还强。
霍悦朝着宁浅问,声音有点冷:“你是和他一起来的?”
他们这边说话,那边霍稷、霍敬业和陈素三个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霍悦,霍稷有点着急,打了几次电话给霍悦也没接,刚要去找人,就看到那边围观的人里面有霍悦。
他也没多想,跟着过来了。
几人起到一半,就看到了霍悦旁边的宁浅和不远处的霍言泽。
霍稷看到宁浅的时候,眼神有点冷:“悦悦,你在这里干什么?”
霍悦却不管她,她看着宁浅,又问了一遍:“你是和他一起来的。”
宁浅看着他们走过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
“那他是不是过来找你的?”
那边霍言泽站定了。
宁浅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宁浅手心有些冒汗,她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很多时候,为了让自己不被卷进不必要的争斗里,什么谎都能撒。
而且在这种时候,她是真的没有精力去和霍悦吵,宁浅抿了抿唇说:“他过来找我能做什么?应该是知道你在这边考试,所以来接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霍敬业他们已经到了这里。
霍敬业大概是没想到宁浅也在这边考试,他的声音有点没底气,问:“小浅也在这里考?”
他的话让宁浅愣了一下,宁浅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这种酸涩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种没考好的难受都给无限放大了。
宁浅说:“嗯。”
“怎么没跟我们说?”
宁浅手心紧紧的攥着。
外人面前,陈素向来得体,她有点埋怨:“你这孩子,在这里考试,怎么也不和阿姨说一声,昨天发信息给你让你回家你也不回,你要是回了的话,今天早上我就送你和悦悦一起过来了。”
宁浅说:“没关系阿姨。”
霍悦一听脸色就变了,说:“我才不要和她一起过来,会得艾滋病的!”
宁浅脸色一白,人都有些恍惚。
“悦悦!”陈素叫了一声。
霍敬业也皱了皱眉:“悦悦别乱说话。”
“难道不是吗?”霍悦看着霍言泽,说:“您也不要和她走近,她妈妈是得艾滋病死的,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给她!”
“霍悦!”霍言泽声音沉了沉:“你够了没有!”
周围的人全部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可能听到艾滋两个字,觉得太害怕了,又不敢真的过来看热闹。
宁浅耳朵里嗡嗡的。
霍悦被霍言泽这一吼,愣了一下,她其实也很怕霍言泽,霍言泽这一吼,她就不敢继续发飙了,可又不敢置信加委屈。
霍悦说:“小叔,你为了她吼我?”
霍言泽转头看宁浅:“你先去车上。”
宁浅人都是虚的,她踟蹰了片刻,还是转身上了霍言泽的车。
霍悦简直不能接受,说:“小叔,你让她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你忘了她和她妈,当年是怎么闹得霍家鸡犬不宁,怎么让我妈受委屈的了?你居然还帮着她?”
陈素生怕她乱说一通,说:“你少说几句!”
霍悦说:“我怎么少说几句?你忘了当年你抱着我跳楼的事情了?当年圈子里多少人笑话你,后来又有多少人明里夸你大气,说你会做人,做人沉稳,却在背后嘲讽你能忍?连丈夫在外面养女人都能忍下来?完了还要帮忙养野种?”
她这话不光戳了陈素的伤疤,连带着把霍敬业也说进去了,霍敬业脸色不好。
陈素打断了她:“霍悦!”
霍悦也知道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不好,哭着闭了嘴。
陈素的脸色也不好,没人愿意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伤疤。
但她没多说什么,平复了好一会儿,转头问霍言泽:“言泽,小浅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霍言泽的声音平静,就是长辈的语气,说:“昨晚在外面撞见她了,她一个人在网吧,我怕她出事,就带回去了。”
陈素说:“她不是去同学家了吗?怎么会去网吧?”
霍言泽说:“我没问她。”
霍敬业被霍悦闹得头痛,他让霍稷先带着霍悦回车里,霍悦不肯。
霍稷脸色也不太好了:“先和我回车里,家里这些事,在这里闹得好看吗?”
霍稷是难得对霍悦发火的。
他真发起火来,霍悦还是很怵她。
最后还是跟着霍稷走了。
等霍稷和霍悦走了,霍敬业朝着霍言泽问:“你在这边呆几天?”
霍言泽说:“两三天。”
“让她暂时在你那里住两天。”霍敬业想了想道:“你也看到了,这种时候让她在家里,悦悦太闹了,她又要考试,到时候如果考不好又要闹腾,对小浅也不好。”
霍言泽应下了。
霍言泽转身上车的时候,宁浅正靠在车窗上,她整个人焉焉的,脸上也惨白,紧紧的抿着唇。
霍言泽也没说话。
他把车往江葎的医院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