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坐在那儿,脸色白得厉害,一提到霍言泽的那个吻,宁浅心里就忌惮,害怕。
她想回他不想谈,却又不敢。
她也不知道他要怎么谈。
宁浅没出声。
她没出声,霍言泽也没有逼着她出声的意思,只有一双峻厉的眼,沉得像暮霭,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都很沉默。
宁浅一路上都很安静,但紧张却不减分毫。
她一路上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朝着霍言泽那边看过去。
这种感觉,甚至压过了她对学校考场同学的恐惧。
宁浅紧紧抿着唇。
心里又有些着急。
她这种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好好静下心来应付考试。
车子一路朝着水渠学校开过去,到达的时候,车子开始拥堵起来。
周围依旧是浩浩荡荡的车辆。
霍言泽将车停好,他没有马上打开车的安全锁。
他没打开,宁浅整个人就开始紧绷起来,小声的开口喊了一声:“xs?”
因为紧张,声线有些发紧。
霍言泽道:“你先好好考,其他什么事情也不用想。”
可是怎么可能不想呢?
但宁浅也只好回答:“好,我知道了。”
那边也快要考试了,霍言泽没有再留下她说什么,打开了车子的安全锁。
直到“咔嚓”一声轻响声传来,宁浅才感觉到自己的胸腔稍微软了下来。
她下车后,想了想,也没有马上走,而是站在原地转过身,低垂着头站在车门边。
她能感觉到霍言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沉敛平静,却像是能穿透人的脊背。
宁浅小声的说:“xs,那我先走了。”
霍言泽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宁浅于是关了车门,朝着考场那边走过去。
但是她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送完霍悦已经转身回来的霍敬业、霍稷、陈素三个人。
但是霍敬业和霍稷没有看见她,就在他们从自己身边快要路过的时候,倒是陈素伸手碰了碰霍敬业,霍敬业转头看她。
陈素就朝着宁浅那儿走过来,叫了一声:“小浅。”
霍敬业愣了一下,也朝着她走过来。
宁浅就站在那儿,没动。
等两人到了宁浅面前,宁浅低着头,小声叫了一声:“爸爸,阿姨。”
霍敬业问:“昨天考得怎么样?”
宁浅静了好一会儿,心里酸胀得厉害,她说:“还好的。”
霍敬业低头看着她,宁浅太安静了,安静到了有时候,让人想不起来的地步。
他不像霍悦,会在他面前撒娇发脾气。
渐渐的,就导致霍敬业对宁浅的关注越来越少。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而且为了避免家庭矛盾,很多时候,他确实会下意识先顺着霍稷霍悦,而委屈忽略宁浅。
人大概都会有这样的劣根性,年轻的时候追求刺激,追求真爱。
可年纪一上来,就更注重家庭的稳定和谐。
特别是他这种家庭状况,他对霍稷和霍悦有亏欠,霍稷和霍悦又是被霍老爷子他们宠爱着长大,该发火的时候从来不忍着。
霍稷又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霍敬业总是会给予他更多的平等与尊重。
而霍稷对他的尊重,却是基于他对家庭的态度。
以及霍悦在为了宁浅的事情乱发火的时候,他处理事情的方式。
所以很多时候,他的关注度几乎都会放在霍稷和霍悦身上,反而想不太起来宁浅。
而大多数他想起她的时候,都是从陈素口里听到。
说给宁浅买了衣服,但是估计小姑娘不喜欢,所以没怎么穿。
家里有重要的聚会,所有人都到齐了,反而是她迟迟不来。
时间久了,也会让他觉得宁浅不懂事,但他又没办法去说她,毕竟他对宁浅同样亏欠。
可到底会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但是这会儿,看着孤零零去参加考试的宁浅,他又难免有些愧疚,道:“好好考。”
却半个字也没有提起昨天的事情,也没有问起昨天的事情对宁浅有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或者安慰她让她不要在意霍悦说的那些话。
宁浅抿着唇,有些难受,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陈素温柔的问:“在言泽那里住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