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磬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一动不动,僵坐着。
她的耳廓微微泛红。
孟钧择淡笑着摇摇头,对陆淮礼说:“筠筠还真是不把你当外人了。”
孟安筠脸颊微微发热,笑说:“我们几个都共患难了,做什么还要藏着掖着。难道不该是患难见真情的吗?”
桑磬现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眼尾余光,能看到陆淮礼的手,自然垂在身侧。
手背上脉络明显,手廓的位置微微泛红,是因为拎了水桶的缘故。
陆淮礼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与孟钧择对视了一眼,说了声好,就出去了。
孟安筠也跟着离开,顺便给他们把木门关上。
孟钧择见桑磬神色有些异常,说:“他不会乱说话的。”
桑磬扯了一下嘴角,应了一声,说:“你好好休息吧。”
孟钧择点了下头,闭上眼休息。
整个下午,桑磬都待在里屋没出去。
中间,孟安筠送了吃的进来。
孟钧择睡着,桑磬趴在床尾休息,屋子里安静极了。
她拿了个毯子,给桑磬盖上。
桑磬一下子就醒了。
孟安筠说:“先吃点东西。”
她点了下头。
孟安筠给她把吃的拿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桑磬还是吃米糊,多一个用开水泡软的馍馍。
她现在的胃,一下子进食太多也受不了。
只能吃一点流质食物。
孟安筠托着脑袋,“我三婶婶很强势,对四哥管的很紧,尤其是结婚对象。但其实,你是郑氏集团的千金,我觉得你们两个如何努力一下,未必不能说服她。”
桑磬摇摇头,“我的情况比较复杂,没那么容易。其实这件事,没有人知道最好,我不想影响他的前途。”
“陆淮礼不会说的。他话都很少,平日里很多时间都在医院里,他甚至都不跟我们这些人混一块。你不用担心的,他对别人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你没看到他刚才的样子吗?他并不在意呀。”
桑磬点点头,“嗯。”
到了晚上。
桑磬准备洗个澡,孟安筠原本说要帮她,桑磬婉拒了。
她把门关上,上了木头插销。
老婆婆有个大浴桶。
按照老伯说的,是老婆婆身体不好,他专门弄来给她泡药浴的。
桑磬的洗澡水里,老伯也给她放了点药。
整个屋子热气腾腾,火炉子都烧着火。
屋子里的温度就比外面高一点。
桑磬一只脚伤着,自己一个人洗起来,是有点麻烦。
刚才吃晚饭,他们是一起吃的。
陆淮礼不在。
孟安筠说,他跟老伯一块去探路去了。
一直到她洗澡,都没见他回来。
她一点也没想到,孟安筠会直接说出来。
这时,门上的插销慢慢挪动。
很快,吧嗒一声掉落。
这点轻微的动静,桑磬并不能听到。
门打开,吹进来一股冷风。
所幸,老婆婆十分贴心,在门前用一块老旧的木质屏风给挡住了,总能挡一下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屏风还能挂一下衣服。
桑磬闭着眼,正在回忆。
黑影晃动,桑磬猛然睁开眼,紧跟着,她的大腿被一把抓住。
她惊得差一点叫出声,整个人条件反射的挣扎,水花四溅,桑磬一屁股坐回了浴桶里。
她瞪大眼睛,在看清楚陆淮礼时,气势骤减。
他的手沉在从水里,桑磬并紧大腿,那只大手摁在她的右腿上。
“孟钧择的女朋友。”陆淮礼的语气清冷,听不出来喜怒,“所以,年前那次你来文兰镇,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坐在车里,戴着红色帽子的女人是你。”
水温很热,但桑磬这会感觉整个人像是掉在冰窟窿里,浑身血液都是凉的。
陆淮礼的眸色很深,深的可怕,仿佛要吃人一般。
她抿着唇不说话。
陆淮礼站直了身子,低垂着眼,看着她发白的脸,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猛地抬起来。
目光相对。
桑磬眼睫微颤,双手抓紧浴桶的边缘。
陆淮礼:“说话。”
他的语气比刚才沉了几分,透着彻骨的寒意。
桑磬抿了下唇,“那就分手吧。”
“你说什么?”
桑磬在这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分手。”
陆淮礼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下巴的手越发的用力,那力度,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桑磬咬紧牙关,努力的克制住。
可还是疼的掉了眼泪。
下一秒,陆淮礼一把将她从浴桶里拉了起来。
哗啦啦的水声,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响起。
陆淮礼扣紧她的大腿,将她整个人扣在身上,只一直脚尖点着地,不能站稳,只能依附于他。
离了热水,这屋子里总有一丝丝的风灌进来。
即便旁边烧着火,依然还是会觉得冷。
桑磬抓紧他的肩膀,提着一口气,眼底生出一丝怯意。
陆淮礼将手摁在她的后颈上,那股力道,是桑磬根本无法抵抗的。
她被强行压向他。
桑磬暗自抵抗,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衬衣。
陆淮礼抓过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掌心里吻了吻,一阵酥麻感,从桑磬的掌心袭来,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眼神明明那么冷,那么狠戾。
可却做出这样柔情的举动。
随即,桑磬就被压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种房子不隔音。
每间房都连在一块,这里旁边就是孟钧择休息的屋子。
中间就隔着一个沙墙。
桑磬几乎就要臣服于他。
陆淮礼在她的蝴蝶骨上咬了一口。
桑磬嘴唇都咬出了血,最终受不住,叫出了声。
她回过头,只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完好,眸色冷沉的看着她,他靠过来,在她右耳畔,低声说:“你以为分手了,你就不是我的了?”
房门叩响,桑磬用手肘顶他。
陆淮礼抓住她的双手,牢牢压住。
门外,孟安筠的声音进来,“悠悠,你还没洗好吗?你刚是不是喊人了?陆淮礼还没回来,我想去找找他。”
陆淮礼一直没停,桑磬根本不敢出声。
里头没声音,孟安筠有些着急,“悠悠,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她等了一会,见桑磬还不出声,就急吼吼的喊了老婆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