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远志是谁?”蒲清珩偶尔能从她们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可以确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就这个姓氏听起来似乎跟玄灵宗有些关系。
柳若水狠狠地盯着蒲清珩,没有任何缓冲,脱口而出:“就是你的父亲蒲承桢!”话语里还能清晰感受到,柳若水强烈的恨意。
“怎么会……”
父亲怎么会是伤害娘亲的人?蒲清珩下意识想反驳柳若水的话,但他忽然想起来族里叔伯的名字,除了他们这一支的长辈是承字辈,旁支的叔伯们就是远字辈,他小时候还以为是嫡系与旁支的区别,原来不是嘛。
红枝泠轻轻拍了拍蒲清珩的手,蒲清珩试图找到开脱的理由,可在看到红枝泠的眼神,他明白真相就是如此。
“娘亲这是为什么?我……”一时间蒲清珩也想不到要说什么,他刚知道娘亲还在人世,还没高兴多久娘亲却告诉他,害他们母子分离那么多年的人,竟是养育他长大的父亲,而且从目前情况来看,事情还远远不止。
看着蒲清珩错愕的神情,红枝泠知道这些事可能会颠覆他的认知,但她不得不说:“事到如今,娘亲也没有必要瞒着你,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随着破旧的裙摆掀起一角,蒲清珩才注意到藏在下面的鱼尾,似曾相识地模样,蒲清珩恍然惊醒。他初见潭主时,对方就是甩着长长的鱼尾,他一早知道对方是妖的,他早该想到潭主是妖的话,与她有关系的娘亲,又怎么可能是人。
就算娘亲不是人类,可父亲从小接受宗门降妖除魔的理念,为何会和身为妖怪的娘亲在一起?
这也是柳若水心里的疑惑,泠姨作为她娘亲的侍女,可谓形影不离,她娘亲的遭遇,泠姨必定清楚,既然清楚,又怎么会和蒲远志在一起?
似是看穿她们的疑问,红枝泠也没有卖关子,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她们原本是来自上界水族中的鲛族,公主水溪,也就是柳若水的生母,她鲛王钦点的下一任继承人。因上界纷争不断,故老鲛王将水溪送到下界一位故交那里,跟着修炼学习,红枝泠也因此有机会一起出来。
听说这位故交,是因为看不惯上界某些人的作风,故而来到下界,寻了个远远的地方安身,不再管外界的是是非非,这么多年也就和老鲛王保持着联系。听到老鲛王的请求,自然没有拒绝,收水溪为徒,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细心教导。
水溪第一次来到下界,对陆地上的一切风土人情都十分感兴趣,每日除了跟师父学习,闲暇之余喜欢收集各种书籍,修炼功法,杂志怪异的传闻等等。几年之后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这个人就是当初还没有改名字的蒲远志,他后进门,排第三。
在他们之前师父还有一个大徒弟,早年下山历练去了,至今未归,等大徒弟回来时,师父的徒弟又多了几个,加上他一共五个徒弟,共同在山上跟着师父学艺。
红枝泠名义上虽然没有师徒名头,可师父对她和公主并无差别,其他几个师兄亦是如此。在山上共同修炼的时光,可以说是他们几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有什么东西都会毫不吝啬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