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承桢紧盯着这张脸,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压抑许久从不曾回想的念头,这一刻快要压不住了。
柳若水冷哼一声:“你不认得我,应该认得它吧。”
说罢,只见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环绕在柳若水周身,耀眼的光让人无法直视。待光辉隐去,一条天青色的薄绫好似流动的水,泛着淡淡的莹光,柔弱无骨般缠绕在柳若水纤细的手臂上。
这条绫,他见过。
蒲清珩时刻关注这着柳若水的一举一动,柳若水召唤出薄绫时,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第一次见到柳若水人身时,她身上就披着这条薄绫,很漂亮,但往后再也没见过,他也没有多想,此时看来,这当中定有一番说辞。
寒风呼啸的山顶,响起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
“沧渊绫……”
震惊在蒲承桢的脸上来回跳动:“你,你是水溪师姐……不,不可能。”
当年水溪抱着孩子在他面前自爆,乃是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可他下山之后就改了名字,除了玄灵宗老一辈的长老,也就只有上清宫里的同门知道。
但上清宫那些人他早就没有联系了,还有谁?蒲承桢脑海飞速转动,一个念头从深处蹦出,当年水溪那么辛苦生下的孩子,会愿意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吗?
换做其他人不好说,但若是水溪来做,以他对水溪的了解,最后定是藏在什么,再弄了个孩子替身来哄骗他们……
只是当时他们心里有愧,未曾深想,如今细细想来,漏洞百出。
“呸!你不配叫我娘的名字。”柳若水冷笑,没有错过蒲承桢脸上精彩的神情,表面上装得再怎么镇定,眼睛还是暴露他的内心,柳若水现在才开始有丝丝复仇的畅快。
沧渊绫本就是娘亲的法器,同门一场蒲远志不会不认得,现在传到她的手上,她是什么身份,她与沧渊绫曾经的主人是什么关系,接下来的局面将是什么情况,傻子都能猜得出来。
“蒲远志你以为你改了名字,就可以抹去一切吗?我站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你的死期不远了!”
忍耐了这么多年,这次柳若水不想再忍,就让她用沧渊绫来替娘亲报仇。
柳若水抬手用力挥舞,沧渊绫狠狠地甩了过去,蒲承桢几人瞬间四散开来,刚才脚下所站的位置,顿时留下一个大坑。
离得最远的裴天呈,受影响最少,站定后,忙不迭提问:“掌门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与这位小姑娘有何渊源?”
从刚才她们谈话的只言片语中,裴天呈就感受到这里头的错综复杂,改名一事让他想到很久之前听到的传言,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大秘密等着他去挖。
其他几人心里各有想法,只是不像裴天呈那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蒲承桢心中暗骂一声蠢货,现在是谈这些的时候吗?
眼下其他师兄弟都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为了不起疑,蒲承桢还是淡然的回了一句:“不过误会一场。”
此话一出,立即遭到红枝泠反驳:“误会?真是笑话,你欺凌我主,害我性命,一桩桩一件件,哪件是误会?呸,不过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