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四人抵达了溪城以南的琉璃岛,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暖风如水般滋润。
许倾心和顾暻晏一同住进了邹适民的房子里,在顾暻晏看来,江景和海景没什么区别,无非是白茫茫中多了一丝迷茫感,看向窗外容易让人两眼发慌。
这种未知的感觉看着让人发慌,一旁的许倾心还在享受海面吹来的风,舒服的叹息声弄的他心烦意乱。
顾暻晏干脆搂着女人的腰把人带走,离窗户远一点。
晚上大家都没什么活动,于菲便把许倾心约出来踩马路,顾暻晏就在了别墅里睡觉,耳边时不时传来海浪拍打的声音,闭上眼也不得安息。
“扣扣——”
门被敲响,顾暻晏立刻敏感的起了身,皱着眉头去开门。
邹适民看向开门的男人,礼貌一笑,
“顾先生,要不要一起喝茶。”
顾暻晏不喜欢喝茶,但他记得茶室很安静,去那里眯一眯也不错。
“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茶室,果然,这里门窗紧闭,气氛也幽冷,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格调。
面对面坐下,邹适民沏得一手好茶,十分绅士先行递给顾暻晏一杯,
“顾先生,尝尝这铁观音,清香雅韵,香气馥郁持久,是不是有种兰花的香气。”
顾暻晏端起闻了闻,但没喝,
“不懂。”
“顾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看你眼熟。”
“是吗?我没什么印象。”
听到这里,顾暻晏若有所思勾了勾唇,看不出喜怒,看向邹适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意味不明。
眼熟?当然不眼熟,邹适民常去酒吧,但顾暻晏从来不会轻易出来露面,何来眼熟一说,只不过是搭讪的基本手段罢了。
“倾心找男朋友也不跟菲菲提前说说,这一次我们都很惊讶。”
“为什么惊讶?”一听许倾心,顾暻晏便来了兴趣。
“我也不太打听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事,不过我听菲菲说过,倾心内心其实很封闭,换句话说就是爱臭脸,脾气不好,平常人难以接近,只有真正相处过才知道,她是个内心温柔善良入骨的人。”
怎么还说起彩虹屁来了,顾暻晏心底嗤笑不断。
温柔?善良?
这些词跟许倾心搭边么?
难道不是娇蛮任性,冷漠又多情,又难以伺候更加适配于她。
顾暻晏眼里泛起宠溺的光,“她是善良。”
“哦?想必顾先生和倾心相处的不错。”
邹适民借机挑起话题。
顾暻晏无奈的笑着,“哪里不错?娇气的不行,生气了得哄一晚。”
听到“一晚”这个词,邹适民不禁浮想联翩,面上还是不露出破绽,继续同顾暻晏正常对话,
“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你一看就经验不够足,顾先生应该20出头?”
顾暻晏高深莫测摇头,“猜错了,我刚满十八。”
邹适民明显惊讶住了,瞳孔震动间闪起亮光又快速掩饰下去,
“感情这种事,缘分到了何谈年龄。”
“邹先生应该三十好几了吧。”
直白的话让邹适民一阵尴尬,他看起来有这么老?
“你也猜错了,我二十有九。”
装,接着装。
还二十有九,装什么文化人。
这种想要不经意间展露出内在涵养却又演技拙劣的行为,顾暻晏光是想想都能笑一天。
“那邹先生长的很...成熟。”他本想说‘显老’,可是玩心一起还是转口夸了夸邹适民?
这一夸,人家直接嘴角差点咧到后脚跟,显然对顾暻晏又满意了几分。
之后,邹适民都有意无意的展露自已的财力,不断试探顾暻晏的想法,尤其是说到感情问题他便会故作深沉,显得在这方面很懂一样。
并且,在顾暻晏回应他之前,绝不会说一句露骨的。
看似恰到好处把握着分寸,实际上顾暻晏在心里都要笑岔了气,嘲笑邹适民的虚伪,期待事情败露后的邹适民的反应,于菲的反应,许倾心的反应。
失神之间,邹适民还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而且简单做出附和的回应,对方的神色却肉眼可见的变得兴奋。
茶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许倾心在外面露出一个头,在看到顾暻晏后便瞪着他,
“消息为什么不回?”她的语气冰冰凉。
或许是相处久了习惯了对许倾心的讨好,顾暻晏莫名心中一抖,察觉到自已的内心变化,他忍不住烦躁。
理都没理邹适民一下,直接起身出去勾着许倾心的细腰,
“刚刚不是故意不看手机的,待会儿给姐姐消消气,嗯?”
顾暻晏改成搂着女人的肩,倾身低头在她耳畔来回厮磨。
许倾心受不了他大庭广众之下的勾引,扯着男人的衣角往房间里带,在邹适民于菲两人看来,就变成了许倾心急不可耐。
邹适民没有因此而不爽,而是爽翻了,这种男人,一看就很会伺候人,如果刚刚是在他耳边说情话的话,他都不敢想有多快乐。
顾暻晏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经过茶室一行,顾暻晏就已经恶心的不行了。
回到房间发了狠的吻着怀里的女人,许倾心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男人亲的太用力,毫无舒适可言,这样陌生的感觉令她不满,一只手抵在顾暻晏的胸膛不准他靠近。
“你发什么疯!?”许倾心揪着男人的耳朵把他拉开。
顾暻晏抿唇不语,满脸落寞和委屈,最终扣着女人纤细的手腕,猛地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一口热气呼出,麻痹了许倾心的全身。
“你......”许倾心莫名愣住,“你哭了?”
“铁观音不好喝,不喜欢待在茶室。”
顾暻晏从喉腔中发出低哑的声音,一副下一秒就要掉珍珠的模样。
许倾心的心脏像是被抓了一下,手忽然泄了气,微微搭在男人的宽厚的背上,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木讷地拍了拍他。
说话也不自觉变得温柔,
“不喜欢就不去呗,哭什么呀。”
顾暻晏如吸血鬼般擒住许倾心脖颈上的,含在口里吸。
不疼,但痒。
“你干嘛......”许倾心浑身软的像果冻,说话也越发无力。
过了大概五分钟,顾暻晏才抬头与女人额头抵着额头对视,目光朦胧情意绵绵,
“没哭。”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