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活着

第 五十六章 遥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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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努力的活着
作者:
半夜鸡叫叫半夜
本章字数:
4922
更新时间:
2024-12-23

没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声像老牛叫似的喇叭响起,那声音在宁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响亮且突兀。这声音打破了村子原有的平静,仿佛是一个信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热闹与喧嚣。

班车从村子远处的公路上缓缓爬过来,车身老旧,油漆剥落,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清晰可见,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每一道划痕、每一块锈斑都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祥子和阿梅提着竹编,匆匆忙忙地朝着班车赶去。他们的步伐急促,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竹编在他们手中随着步伐晃动,仿佛也在期待着这趟未知的旅程。

一上车,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见车中间的过道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土鸡被捆住了双脚,还在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咯咯叫个不停。它们的羽毛四处飞扬,空气中弥漫着家禽特有的气味。鸭子们挤在一起,扁扁的嘴巴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笋干、干木耳用袋子装着,随意地堆放在一旁,袋子的一角还露出了些许笋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仅如此,还有新鲜的蔬菜,青菜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萝卜带着泥土的芬芳;自家腌制的咸菜,那浓郁的味道让人一闻就知道是精心制作的;

手工编织的竹篮,精巧细致,展示着村民们的巧手和智慧。各种各样的物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都是农村人打算拿去镇上卖的,他们希望能在镇上换几个钱,补贴家用。车厢里人挨着人,肩膀挤着肩膀,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期待或疲惫的神情。带孩子的妇女努力护着怀中的孩子,生怕孩子被挤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紧张,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孩子,为孩子撑起一片小小的安全空间。

老人则紧紧地抓住自已的包裹,眼神警惕,仿佛那包裹里装着的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有家禽身上的粪便味,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掩住口鼻;有蔬菜的泥土味,带着大自然的气息;

还有人们身上的汗味,那是辛勤劳作后的痕迹。这些味道交织融合,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难闻气味,弥漫在整个车厢里。

祥子费力地在过道中穿梭,试图找个地方放下手中的竹编口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一边小心地避开那些伸出来的腿脚和突出的物件,一边不停地说着“借过,借过”。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车厢中显得有些微弱,但他还是努力地喊着,希望能引起人们的注意。阿梅跟在后面,她的身形娇小,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她紧紧地跟着祥子,手中也提着一些竹编,努力保持着平衡。

“哎呀,这班车怎么每次都这么挤!”一个中年妇女抱怨道。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烦躁,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没办法啊,大家都想把东西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旁边的男人无奈地回答。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麻袋,里面装着的也许是刚刚收获的农作物。

“可不是嘛,这村里也没别的办法,就指着这点东西能换点钱了。”另一个老人附和道。他的脸上刻满了皱纹,眼神中透露出生活的艰辛。

祥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角落,把竹编口袋放下,然后和阿梅一起在人群中寻找座位。

座位上也堆满了各种包裹和物品,有装着衣物的背包,有装满杂物的篮子,还有鼓鼓囊囊的袋子。他们不得不先把这些东西挪开,才能勉强坐下。

车子缓缓启动,发动机发出“突突突”的声音,仿佛在吃力地喘着气。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诉说着它的疲惫。

由于人多东西多,车子的速度很慢,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着。每一次颠簸,都能听到人们的惊呼声和东西碰撞的声音。

“哎哟,我的鸡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一个篮子被碰到了地上,里面的鸡蛋可能碎了几个。那声音中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小心点,小心点!”有人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车子就这样慢悠悠地爬到了村公所。祥子和阿梅拿着竹编,付了钱,赶紧下车。

下车后,他们直奔村公所而去。村公所的房子旗杆前是办公的地方,旗杆下面则是厨房和丢杂物的房子。

这里曾经是祥子和阿梅四年小学时光的学校旧址,祥子试图找到熟悉的影子,左看右看,却发现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那下边两层高的大瓦房不见了,那里曾经是他们听课学习的地方。祥子还记得当年教室里的黑板总是擦不干净,老师的粉笔字在上面显得有些模糊。

那粉笔字有的粗有的细,颜色也不均匀,可他们依然认真地看着,努力地学习。窗户上的玻璃也有几块是破的,冬天的时候冷风会从缝隙里钻进来,冻得同学们直跺脚。

大家会一起挤在教室的一角,试图躲避那寒冷的风。老师的讲课声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颤抖,但依然坚定有力。

左手边那大长栋两层高的大瓦房也不见了,那里是他们住宿的地方。那时候女生宿舍在上层,地面层是男生宿舍!

床都是上下铺,没有独立房间,一个小学校所有男同学全塞在下层,全部女生也全塞在上层!上下铺各睡两个人!干净点不会尿床的睡在上铺,会尿床的对不起,只能睡下铺。至于楼板上面女生会不会尿床下来纯属看运气!

从四年级到六年级祥子一直睡上铺,也一直得一个人睡!运气也比较好楼上女生也不尿床下来!

夏天的时候,宿舍里就像一个大蒸笼,闷热无比。蚊子特别多,咬得人浑身是包。晚上睡觉的时候,耳边总是回荡着蚊子的嗡嗡声,让人难以入眠。

祥子躺在床上,不停地挥动着手臂,试图赶走那些恼人的蚊子。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可他却无法摆脱这炎热的折磨。

有时候实在热得受不了,他就会悄悄地走到窗户边,让那一点点微风吹拂自已的脸庞,感受片刻的凉爽。

冬天的时候,情况则完全相反。被子又薄又硬,总是睡不暖和。晚上,祥子会把自已裹得像个粽子,可还是能感觉到寒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蜷缩着身体,试图保存那一点点的温暖。有时候半夜会被冻醒,他就会在黑暗中默默地祈祷,希望天快点亮,希望能有一丝温暖的阳光照进这寒冷的宿舍。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祥子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已和阿梅在教室里认真听讲,老师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讲解着课文,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黑板,手中的铅笔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在操场上嬉笑打闹,你追我赶,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那些纯真的笑容,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都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祥子哥,都变了,是不是?”阿梅轻轻地问道,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怀念和感慨。

祥子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啊,都变了。但那些回忆还在心里,永远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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