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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
太平山。
勘察。
重点很明确，程宫与上官杰的参与，只是斩妖任务的一部分，真正的斩妖行动，需要有一定的情报后再部署。
“杰哥，你以前出过城没有。”
上官杰扎起小辫，脸贴在吃麻辣烫的小盆里，呼哧呼哧吃的很香。
对新来的任务并不在意。
只是提起城外，倒是有着不错的印象，他感慨道：“以前我做灵官的时候，很喜欢去城外，因为城外的人老爱给城里的人洗澡。”
“洗什么澡？荤的素的？”
“素的，他们的洗澡水给的格外慷慨，里面有野生的山参灵芝，也就是我修炼着龙象般若功，否则非要被煮熟了不可。”
上官杰说着，聊起了过往。
作为上官家的后人，阿杰最初时当然被委以重任了，也是作为灵官在一线战场上待过的。
可过二十岁，仍是筑基境界。
这就有些给上官家丢脸了。
于是退居二线，做起了代理人。
这些年带过几个灵官，但走的走，死的死，到最后只能在十字区分部混日子。
如果只是简单的混日子，那简直太轻松。
可上官杰还需要传承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龙象般若功，保证此功一甲子内，至少有一尊灵王现世。
否则功法的品级就会降下去。
上官杰这一脉的尊严，在上官家族内部，也会逐渐遗忘。
前人之业，葬于我手。
这是上官杰最不想看到的事。
如今，上官杰三十二。
传承功法，本是最让他头疼的事，但老天爷让他遇到了程宫。
两人吃过饭后，闲来无事，就去找了个清净的馆子喝酒。
看得出来，再次出现的上官杰整个人变得轻松随性了很多，以前老感觉整个人绷着。
“你说，老曹为帮你找个传人，找了近十年？”
程宫没想到自已这样的人才，竟然这么难找，情不自禁就想让公司给他涨点工资。
上官杰无奈道：“没办法，龙象般若功不适合如今的时代，数百年前，这门功法还很强大。因为那时候很乱……”
那是一个人族势微的时代。
龙象般若功这门功法，被开创出来，就是为了让修行者在前期有更强的生命力，以此才有以后。
如果苟到后期，多少都能算个人物。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动乱的时代过去，人族只手遮天，对龙象般若功的评价，也成了“前期不发力，后期发不了力”。
这部功法前期重在固本培元，杀伤力弱，后期御体之法无双，可攻伐方面的上限太低。
成了著名的龟壳功法。
这年头，大家都喜欢花里胡哨而且杀人很厉害的功法，搞得就是破防加连击，某些情况，更是露头就秒。
龙象般若功能被破防，功法本身的术法神通又很笨，显然退环境了。
在这种逆着大环境的情况下，上官杰的资质还差。
传承此功的难度，很让人受挫。
于是上官杰用他爹的关系，一方面让曹循这个灵王级的灵官帮忙找传人。
另一方面用联姻的办法，想从大族里找个资质好的老婆，给儿子的资质留个下限。
如今，两件事都办妥了。
上官杰算是撩了担子，心态也轻松了起来，换以前，他早就拿出整个龙溪市的新人灵官名单，要去挨个去推销龙象般若功了。
……
……
三天后。
由上官杰向公司申请了一辆四驱越野车，带着程宫向城外行驶。
前几天刚下过雪。
如今要去的太平山，有不少山路，所以借了辆车。
当程宫坐在副驾，真正走出那半百米高的金属围墙时，一望无尽的旷野，像吞没世界的巨兽，猛地望去，给人一种心生畏惧的感觉。
雾蒙蒙的远山，银装素裹，在视线尽头连绵起伏。
程宫眺望着天地自然，不禁问道：“阿杰，你有没有觉得，有山有水的天地，即便暴雪不休，仍旧有一份暖，而钢筋铁骨的城市，即便如何供热，还是有一份寒。”
“不清楚，我修炼的是龙象般若功，夏不热，冬不冷，气候对我的影响很小。”
“我问的是气候吗！我他妈修炼的也是龙象般若功！”
……
车上的两人，时而吵闹时而清冷。
车外的风景也随着公路的延展不断变化，最后宽阔的大路被截断。
车辆行驶在覆着白雪的泥路上，最终驶入深山。
“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有野人吧？”
程宫只是一时兴起问了一句。
然后看见上官杰好像点了下头，也没说话，而是继续认真开车。
程宫忽然坐直了。
“不会真有野人吧！”
“向公司举报此地有妖的，是太平山的乌塔部落，有不算通俗的部落语言，本身修行体系不发达，科技更是落后，说是野人也不为过。”
“等等！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有野人啊？你不久之前不刚说过，人族有个很微弱的时代，什么谁都干不过，什么一不小心就会死，怎么还会有野人呢？”
“只要安守一隅，当个野人，其实没有太多妖魔鬼怪会主动来招惹，说起来，魔跟鬼也是因人而起的。”
轰~
补了脚油，车辆冲上一个土坡后停了下来。
程宫穿着件宽松的皮衣，下了车，随手紧了紧衣领，道：“敢情是人类有了智慧，所以要称霸世界，结果妖族是最大的绊脚石。”
“差不多吧，如今其实还是有战争的，灵王是战场上的主力，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人族彻底收服妖族。”
程宫没有再接话。
两人步行穿越在白茫茫的山林里，最后成功找到了身着兽皮的乌塔部落野人。
部落的房子靠山而建，用林木跟杂草搭建。
程宫跟上官杰来到了部落族长的房子门口，发现族长住的，竟然是铁皮集装箱做成的房子！
表面还有眼熟的ATC标志。
以前程宫上学时候，外出兼职，偶尔会跟底层人挤在这种带有ATC字眼的集装箱里。
里面没有床，大家人挤人挨在一起，冬天只有浓郁的屎尿味，夏天的时候更惨不忍睹。
不过乌塔部族族长的房子，明显环境好一点。
里面也很干净。
程宫一进来，就看见有个戴着镣铐的女孩儿在切肉干。
老族长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电视。
身着兽皮，灰白的胡子遮到胸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阿呕呕阿……阿……”
带程宫跟上官杰来此的乌塔族人，给老族长说着什么。
然后只见老族长不耐烦地回应了两句。
接着，程宫跟上官杰被带着来到了一处山洞，里面已经架好锅。
“阿杰你干什么？”
上官杰正在脱衣服，并解释道：“这只是考验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