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絮侃侃道来,“施计让我与那赵清韵结识,我与她皆是女子,想来若是想要套近乎也容易,届时再从她口中套出些许讯息。”
花彦却并不认同,“比武招亲在即,却此事又事关她终生大事,她又岂会轻易信你?这事儿怕是行不通。”
萧烨却另有一番见解,笑着道,“你先前说过,你与赵清韵曾相识?她也曾倾慕你?”
花彦轻轻颔首,似是不知萧烨为何有这番一问。
萧烨斟酌半晌后才道,“可以让飞絮试着假扮你先前那一重身份的挚友或是姊妹,如此一来,兴许比无端施计靠近,可信度高一些。”
夜飞絮恍然,“你言下之意……短时间内,那赵清韵想来未曾全然忘却,如此一来,便可借着赵清韵对花彦的感情,有了这一重身份,想来那赵清韵也松下些许戒备?”
萧烨轻轻颔首。
花彦却是觉着此法有些不妥,眉宇微拧,说道,“这、咱们是不是过分了些。人家好端端地比武招亲,想觅得一良婿,却被咱们三番五次阻挠,即便是我日后赢得这比试又能如何,我也不可能入赘赵家……届时又要如何向那赵清韵解释?”
夜飞絮登时噤声。下意识瞅了眼萧烨。
萧烨却不以为意,反而劝着道,“到了这般程度,难道要前功尽弃不成?”
眼见着萧烨言辞间颇有些许质问之意在里头,一时间,花彦也不知该如何驳斥。
萧烨见此又道,“倒也并非让她将她骗个彻底,日后得了雪颜珠,寻个机会与她解释一番便是。”
夜飞絮虽是心下有些许不忍,可恰如萧烨所言,这事儿既然已是做了,便不可如今便前功尽弃。
轻叹一声,“我知晓你对他有些许歉疚,可如今到底不是歉疚的时候,既是已经到了这番田地,自然是不该前功尽弃的。不过我可以应你,仅仅是接近她套出讯息即可,不会有任何过分之举。”
见夜飞絮这般道来,花彦才稍稍安下心来。轻轻颔首。
夜飞絮见他首肯,才问及花彦先前的身份。
果然不出夜飞絮所料,先前花彦出现在赵清韵面前的身份才是他真正的身份,只是易容且做了一番乔装。
“我初见她时,她还不似如今这般端方自持,反倒是像极了她这个年纪寻常人家的丫头般。活泼率真得很,那时候我欺骗她道是,从大轩王朝而来潜入南蜀是为了探听南蜀皇室机密,原是想着糊弄她一番,却不曾想这丫头竟是未曾上当。”
说到这儿,饶是萧烨也能察觉出花彦言语间的松快之意。
夜飞絮更是瞧得真真切切,他谈及赵清韵之时那唇际微微上扬的弧度。
“她性子极好,好玩、又不拘小节,我游走于南蜀,时常路径青台小镇便会去往赵家、去他院子里头坐上一坐,与她相识将近两载,也眼见着她从率真生动的赵清韵渐渐成了端方自持的赵家大小姐。之后,我便极少约着她上镇上嬉闹,可因着相识许久,每一回路径青台小镇,或是觉着烦闷躁怒时时常会前去她屋阁小坐一会儿,有时候她陪着我饮酒。有时候则是坐着互不相干之事。“
花彦轻叹一声,继而又道,“再之后,偶然一回与她饮酒之时,她有了些醉意,竟是说出要让我入赘赵家之事,当时我便懵了。我并非会拘泥于宅院之人,当即便是回绝,再之后便不曾听赵清韵提及此事。”
夜飞絮托着下颌,听得津津有味,只觉着这情节竟是胜过不少民间话本。
“之后呢之后呢?你们便不曾联络过?你也再也取去她屋阁中小坐了?”
花彦有些无奈,“这事儿可怪不得我,我原是想着将此事揭过,想着赵清韵兴许是喝高了,一时间脑子有些不清醒,可未能想那之后她便好似对这事儿耿耿于怀般,几回前去赵府她阁中小坐皆是被赶了出来……再之后,她便是知会我,再也不要与她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