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厨房忙活一阵,赵清韵做了几道镇上特色小食,二人对桌而坐,品着佳酿,倒也寒暄了一番。
用过晚膳,夜飞絮便回了屋阁歇息。
空落落的殿内,夜飞絮自个儿点着微弱的烛光,头一回觉着萧烨不在身侧竟是莫名有些许不适应。
从前,萧烨便在自个儿身边时,她从来不觉如此,可如今才一别两日,竟是叫夜飞絮恍惚觉着过了十余日。
倚在塌上,望着床帐发征。
殿内并无服侍的丫鬟,先前两名守夜的已被夜飞絮吩咐着下去备上洗浴热水。
明儿便是花彦与赵清韵正儿八经面对面比试诗词,夜飞絮已暗中遣人去向花彦传递讯息,安抚他不必担忧,且将赵清韵原话转达。
夜飞絮心想着,待花彦当真赢得了此番比武招亲,拿到雪颜珠,成了这赵家的上门女婿,她兴许便可寻个由头搬出去了……
这赵家虽然是吃好喝好,可到底是无趣得很。
这赵清韵虽说脾性好,人也和善,可到底,夜飞絮是瞒着真实身份来靠近她的,心里头到底存着些许芥蒂,总会想着终有一日,待赵清韵知晓了真相,定会与她一刀两断。
长叹一声。
门外传来一阵扣门声,夜飞絮应了一声。
前去备洗浴热水的丫鬟入了屋内,将热水注入浴桶之内。待水满了之后,夜飞絮便吩咐她们在外头守着不必侍奉。
丫鬟应声退下。
夜飞絮大致清洗一番,一阵困意来袭,便换上亵衣亵裤上了塌,随手翻阅着塌边的诗集,后来实在是觉着无趣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夜飞絮睡得很沉,且因着并无旁人打搅的缘故,一觉醒来已然是日上三竿。
瞅了眼塌沿案几上的沙漏。
夜飞絮猛地抖了一激灵爬了起来,对外头吩咐一声。问及之后才知晓,那比武招亲已然结束了。
“你们可知此番胜出者是何人?”
丫鬟如实相告。“是一名唤花谢的公子。”
花谢,便是此番花彦参与比武招亲时候的译名。
夜飞絮长舒一口气,又问道,“那你们家小姐呢?”
那丫鬟笑得一脸欢喜,“小姐自然是与准姑爷在拜见老爷老夫人呢。”
夜飞絮轻叹一声,心道这花彦可真真是实属不易。这般心高气傲之人,而今竟是沦落至要卑躬屈膝拜见未来‘公婆’的地步,且那赵老与赵老夫人还不知是否会借机刁难花彦。
夜飞絮又问道,“你们家小姐今儿个可是一整日都忙得很?”
丫鬟又道,“倒也不见得,如今还未开始筹备大婚事宜。只是领着未来姑爷见见人,也顺带参观一下赵家,之后想来便无旁的事儿了。”
夜飞絮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已然知晓,而后又吩咐丫鬟退下。
她起身,洗漱一番后便开始拾掇行囊,心想着约莫这几日便要尽快回去,她实在是不愿在这儿多待,总觉着待得越久愈发觉着对赵清韵有些许愧对。
收整行囊之后,夜飞絮决意今儿个抽个时间正式与赵清韵告别。
却不曾想整整一日都未曾见到过赵清韵,直到用晚膳的时辰,丫鬟前来递话,道是赵清韵在前厅候着她。
夜飞絮是而便想着在用膳时候向赵清韵提及离开一事,随着丫鬟一同去了前厅,却不曾想那花彦亦是坐在那儿。夜飞絮微蹙黛眉,下意识觉着事情略微不妙,却仍是强装镇定走至案几前坐下。
而后,夜飞絮看着花彦,笑着颔首,“想来这一位便是准姑爷?”
花彦讪笑一声,暗暗朝夜飞絮挤眉弄眼。
夜飞絮心下咯噔一跳,还未问及,便听身侧的赵清韵声线带着些许寒意,“夜非姑娘,既是一早便与我的准姑爷相识,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道罢,赵清韵才侧首看着夜飞絮,目光如炬,“先前我以为你当真是全心全意救我,并未半分私心,却不曾想接近我套话才是你最终的目的……那日刺杀我之人,是否与你们二人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