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被动跟着殷九离下了山头,殷师兄恐怕是嫌她走得太慢,直接一抬手把她扔在了自已的飞剑上,一路火花带闪电,吹得姜柠一头黑发如同风中魔爪,这才在一个宗门停了下来。
“行了,到了。”
殷师兄动作十分潇洒收了剑,红衣飒飒,黑发飘飘,乍眼一看活脱脱一个冷艳美人,和她头晕脑胀满头鸡窝形成了强烈反差。
看见她有些狼狈的模样,殷九离嫌弃道:“怎的这么蠢笨,连防护罩都不会开吗?”
姜柠欲哭无泪:“师兄,你给我时间开了吗?!”
说这话时,她眼睛微红,眼眶带泪(被风吹得),声音也有些哑(太可怕了一路叫过来),倒真的显得有几分委屈。
殷九离被噎了一瞬,突然觉得自已有点不是个东西。
于是“啧”了一声,顿了顿,勉强道:“好……好好收拾收拾,别给我们宗门丢脸。”
姜柠一边低头整理,一边看了一下小竹笼中的熟睡的毛团子,一边还暗中翻了个白眼。
就他们宗门这名号,还有什么脸面?
只要一报出去就是人人喊打,她都恨不得直接没脸。
姜柠整理得差不多了,见毛团子也睡得香甜,便抬眼朝着眼前的宗门看了过去。
灵气氤氲中,“驭灵宗”三个大字闪闪发亮,这宗门名字吧,一看就非常符合七师兄的调性。
姜柠有点不懂了,主要是原书小说中并没有细讲七师兄的事儿,她也只知道七师兄被称之为恶人,是因为“弑父杀兄”。
但七师兄在原书中出场时并不是小孩模样,又联想到殷九离带她来到这里说要带走七师兄的事儿,难道这会儿七师兄还没有“弑父杀兄”?
她看着站在旁边正准备抬剑往人宗门牌匾上劈的殷九离:“师兄,七师兄在这里?为什么我们要把他带回去?”
“哦,这个蠢货以为他那母亲还爱着他呢,被他那老匹夫父亲一骗就回来了,不知道又要献出自已的什么东西才能出来,或许直接出不来了。”
“小屁孩就是容易被骗,我奉师尊之命来带走他,看你没事儿就把你也带上见见世面。”
殷师兄如是说。
见世面还是来找茬儿的?
姜柠发誓,她以为殷师兄是要蹲守在什么路边打劫呢!没想到打劫打到人宗门门口!
这不妥妥找揍吗?!
她想走了。
但又不敢。
于是小心的看了一眼殷九离,说:“师兄,咱们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怎么?怕了?”殷九离挑了挑眉。
姜柠诚实的点了点头:“师兄,我怕死。”
她这般诚实,殷九离说到嘴边的嘲讽就这么咽了下去,然后笑了出来:“倒挺实诚。”
然后又“啧”了一声,身上的冷艳美人气息都要被破坏干净了。
“你以为我会一个人来?这种好事儿,当然是要带一个打手了。”
殷九离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傻子。
“打手?”姜柠低头细想,“谁啊?”
这话刚问出来,便感觉大地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她十分利索的脚下一转,躲在了殷九离身后,然后探出了个脑袋往前面看。
只见刚刚殷九离试图劈开的宗门牌匾已经裂成两半,“轰隆”一声落到了地上。
驭灵宗的宗门防护大罩从中间破开了一条口子,刚好能容两个人通过的那种。
她那只在山头上见过一面的大师兄秦诀,手中捏着一把黑光凛凛的长刀,身上全是沸腾的战意,正站在当口。
他长发无风自动,背影黑沉沉彷佛自带魔光。
打眼一看,还以为什么魔头转世杀上来了。
看来恶人宗的防护罩没白劈。
“大师兄?”原来殷九离说的打手就是大师兄啊。
殷九离伸出一只手,提着人衣领把她抓到了身旁:“瞧你这出息。”
姜柠装作没听见,不知怎么的,看见大师兄她心中放松了不少,眼神中甚至有些崇拜:“大师兄好厉害啊。”
“怎么?他来了你就说厉害,我带着你你就说你怕死?”
殷九离眼眸一沉:“你觉得我不如他?”
妈的,反派都这么敏感的吗?
都修仙了,她还得当端水大师?
“师兄,我是你带回宗门的,当然处处都要向着你,刚刚说怕死也是因为当着你的面儿说,当着别人面我还不好意思说呢。”
姜柠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真诚的看着她美人师兄:“而且我也是怕师兄受伤才这么说的,师兄,你信我。”
“而且现在大师兄来了,费力的事儿都交给大师兄,这是咱们占便宜了呢。”
殷九离眼眸微眯:“所以呢?你觉得我不如他?”
转移话题失败,姜柠转头便冲着前方的秦诀吼道:“大师兄!你来了啊?”
“师妹?”
秦诀回过头,眼睛里全然都是沸腾的战意,想来是在宗门寡了太久,已经有些疯癫了。
他咧嘴一笑,跟黑魔王似的,吐出一句魔头特有台词——
“来了正好,看我杀穿这驭灵宗!”
姜柠:师兄太反派了,她看着都替驭灵宗捏一把汗啊。
见小师妹和大师兄一问一答的,殷九离都要被气笑了。
这小滑头,胆子是大了些。
他伸出手,捏住了姜柠的脸颊:“下次再这么阳奉阴违、顾左右而言他,瞧瞧我会不会收拾你。”
说罢松开了手,往前秦诀的方向走去。
姜柠揉了揉脸蛋,惊讶的发现,殷九离嘴上是威胁了,但力道还挺轻。
没错了,殷师兄真的是吃软不吃硬啊。
她眼睛亮晶晶的,一边跟上去一边还不忘说:“师兄,你等等我啊,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顺杆儿往上爬,是社畜的基本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