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晴见母亲说话了,收起刚要去拖人的动作,阴狠的表情隐忍下来,
女人蹲在地上,把儿子护在怀里,梨花带雨地哭道
“我十月怀胎的孩子,我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吗?既然你们不相信,那随时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也不顾小孩子听了会不会问奇怪的问题,凌月只想达到自已目的
锦初冷眼看她的表演,无所谓她有什么心机,只要能让这家人不得安宁,她就可以留着她
“既然这样,明天就去做吧,今晚你就先在家里住下。”
“什么?让他们在家里住?”
锦江晴瞬间站起身,伸手指着还在抽泣的母子俩,
激动的神情好像要冲上去揪着人的衣领,把人赶走
她越是暴怒,锦初心里越沉静
就是要她处处不得意,每天都陷在恩怨和痛苦里
眉眼淡淡地扫过母子俩,缓声道
“就住我妈妈那间卧室吧,我刚才看上面都已经收拾出来了,正好,给他们母子先住下。”
这下锦江晴彻底忍不了了,她今天才让佣人把那间房收拾出来的,好不容易个疯子死了腾出来的房间,本想空几个月,她搬进去的
怎么轮得到别人来抢?
“不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锦初,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你和你妈妈当初还是我施舍进来的,不然,像你们这样廉价的货色,这辈子都连我家的门槛都碰不到!”
绝对俯视下的上位者姿态,在锦江晴眼里,锦初和他妈妈,还有地上跪着的母子,都是不可接触的贱民
锦初淡定地看着她发疯,
“我让孙姨先照顾他们。”这句话是对着一家之主说的,她看着沙发里沉默的老太太
无能怒吼的人,不配参与决策
“对了,孙姨是我雇的阿姨,合约也是和我签的,除了我,没人有权利解雇她。”这句话才是说给锦江晴听的,轻扫过气得发抖的女人
锦华容终于再次开口,威严的脸上,看不到表情
“锦初,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安排这些,我和你父亲还没死,你是想当这个家的主吗?”
这话落在在场这些晚辈耳朵里,已经是很重的威胁了,要是这句话是说给锦江晴或者锦江远说的,这会的两个人,已经低头缄默不语了
可锦初像是看不出老太太眼里的警告,状似恍然,低头笑了笑
“我差点忘了,奶奶,我今天上午去了信托公司,把您委托在那的房产,过到我的名下了,现在这栋别墅的房产证上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她这话一出,客厅内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锦江晴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转到你的名下?你在做什么梦呢?谁允许的?你在说什么浑话?”
她并不知道母亲和林梦雅签下的协议,面对锦初淡定的神色,她不敢相信地看向锦华容,想要求证真假
后者一脸阴沉,隐忍着没有发作
“不过,我没兴趣做什么一家之主,只是安排两个人住进来而已。”
说完,又对着母子两个人开口
“走吧,去楼上,今晚你们就住这里。”
上了楼,锦初让孙姨把凌月母子俩安排在母亲生前的房间,
一个人上了到顶楼
冬夜里,寒意逼人,在外面待上一会就能让人头脑发痛,锦初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
楼上灯光很暗,她走到天台边缘往下看,这是母亲坠楼的地方
那天的记忆深深印在脑海里
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在她的周围,影响她的神经
“你现在长本事了。”
身后一道邪痞的男声响起,锦初没有回过神,知道是谁,不想搭理
锦权择几步走到她身侧,见她不说话,只沉默地闭着眼,低低笑道
“我那天就站在这个位置,就这么往下看。”
他伸手指了指楼下
锦初睁开眼,朝下看去,眼里闪过回忆
男人侧头看她,目光深长,像是在回忆,然后又低声说
“你不知道从这个角度看,当时的场面有多么震撼,血,婚纱,死亡还有你的哭声。”
那画面,真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啊
破碎的身体,哭泣的婚纱,红色的雪地,在漫天大雪中重叠在一起,一遍遍冲击他的视觉
原来死亡,可以这么悲壮啊
他疯癫的发言,让锦初视线转冷,转过头,看着身旁还痴迷望着楼下的男人,缓缓问道
“我妈妈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男人嘴角的淡笑消失,低头与她对视,
“你猜。”
锦初眼里划过不耐,他又道
“你猜她的刀是哪里来的?”
是他亲手递的啊
一个每天都被严格监视的疯子,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利器
这话一出,锦初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盯着他的目光,都变得狠厉起来
摸了摸发痛的脸侧,锦权择呵呵一笑,大手按住女人的颈后,把人拉到自已面前,距离近得呼吸相闻
“打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把她逼成那样的,我只是顺水推舟,帮她一把而已。”
锦初紧抿着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里的恨翻滚着
被她这样的眼神瞪着,锦权择松开按住她颈后的大手,转而扣住她的腰,把人他身上一提,凑到她耳边,低语
“你的母亲,我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长指撩起她搭在肩上的长发,继续道
“她只是没有说出来,但我懂,一心求死,我怎么能不满足她?”
他的话,像是暗夜里鬼魅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锦初只觉得恨意充斥胸腔,
“锦权择,我不会放过你。”
望着这双满是恨意的双眸,他内心却变态得觉得畅快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含着仇恨的嗓音,刺入他的心脏,疼痛渗入血液,流遍全身
你已经成功了
很早之前,这里就已鲜血淋漓。
凌月儿子和锦江远的亲子鉴定出来后,确认是锦家的种,锦初就直接让他们住了进来
女人笑得合不拢嘴,以为自已终于上位了,一个劲感谢她,
殊不知她踏进的,是一个长满刺刀的火坑
这些天,锦家因为她的存在,每天都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