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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乙带着四个老头和小枕头进了饭店。
一进饭店，这里还挺热闹，整个一层有十多张桌子。
零零散散的拼桌坐的，真要有来个几个人包桌，基本都是上二楼，
正好，靠门口有张桌子还闲着，几个人就坐了下来，
“小二！”
一会走过来一个伙计面带笑容，
“几位，吃点什么？”
这四个老头嗯了半天，
“都有什么？”
“呦，看您几位是吃过见过的主，要不咱楼上吃吧。”
“哈哈， 没那么些钱！”
张小乙心想，你们这也太丢人了，有钱没钱别喊啊。
摇了摇头对着小二说道，
“点菜，这四个老头好开玩笑。”
“唉，您吃点什么？”
大爷问道：
“都有什么啊？”
“炒菜，米饭，火锅也有，包子饺子面条，河鲜，看您想吃点什么。”
“哎呦，点不出来啊。”
伙计一看，好家伙，这还真是个吃主。
那个时候真正吃过见过的人，都想不起来吃什么。
“呦，这位爷，您别着急，老太爷您慢慢想。”
“哎呀，点不出来啊，我也没怎么吃过炒菜啊。”
小二当时愣在当场。
合着这位不是吃过见过，是压根就不知道炒菜有什么。
这边二爷乐了，
“哈哈，小二，我们这大爷好开玩笑，您们这什么拿手啊？”
“我们这都还成，鲁菜，河鲜，这不离着河边近么。”
“啊，你是小二是吧，掌柜的呢？”
“掌柜的没在。”
“老板娘呢？”
“老板娘回娘家了。”
“哦，老三你点菜吧，没心气了。”
张小乙这个害臊，怎么就带出来这么几个货。
三爷说了：
“你们这个厨子行吗？”
“我们这买卖在这十年了，师傅好着呢。”
“炝锅会吗？”
“这您玩笑了，炝锅油烧热了扔点葱花，这怎么不行啊。”
“扔点葱花就叫炝锅了？”
“这位爷，那您说说，这怎么弄呢。”
“弄一根好葱，要章丘的葱，洗干净了把根切了上面的叶掐了，炝锅的时候也不用葱白，也不用葱叶，在葱白葱叶过度的地方切下来，那个地方叫葱库，拿那点地方炝锅。”
“哟，您这是行家，然后给您弄个什么菜啊？”
“就炸葱油就好。”
张小乙看着他，
“行了行了别闹了，他们几个岁数大了，你看着来，凉的热的都弄几个，包子馒头的，再来个鸡蛋汤，上岁数了。”
“好嘞。”
这边四爷。
“我还没点呢。”
“得了得了，这三位就够瞧的了。”
一会功夫，桌子上摆着一桌子饭菜。
这边吃着聊着，
“小乙，你问问这伙计，这哪有租船的，吃完了饭我们就走，在床上一睡，到了聊城，这多好。”
张小乙苦笑一声，
“早先我是不想答应，但现在也没办法，驴都没了。”
“伙计过来。”
“什么事您嘞？”
“俩事，一个是我们来的时候，赶着大车来的，现在剩半套了。”
“半套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来的时候，牲口丢了。”
“牲口丢了？”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丢了。”
小二满头黑线，实在不明白张小乙说的意思。
“那丢了怎么办呢？”
“我们打算把这车卖了，三瓜两枣的甭管多少钱吧，就给他了，这车我们不要了。”
“哦哦，那行，正好这边有一个，那谁，老五。”
“什么事？”
一转头，一个大个挺胖的人站了起来。
小二连忙介绍。
“这是老五，是个赶大车的，接人送人干活什么的，他刚才也和我念叨，他这车也丢了一半，牲口在，后边没了。”
张小乙也纳闷，
“你这怎么车还没了。”
“我也是气性大，赶着车这牲口不听话，我就骑在牲口上了，路上可能也是颠簸，没注意，到了地方，就剩我和牲口了，刚才我还念叨上哪买车去呢，您那个在哪了？”
“那那那，那是我的。”
手一指传呼外面，车在河岸坡上呢。
老五一看。
“我要了。”
一个车没多少钱，说了一个合适的价钱，这边也就把车给他了。
伙计说。
“您这第一件事是完成了，那第二件事呢？”
“车没了我们做什么走呢？”
“坐老五的车呀，老五又有车又有牲口的。”
“不是，我们打算坐船前往。”
“去哪？”
“聊城。”
“聊城没多远啊，一二百里地，离我们很近。”
“是没多远，这个大码头，坐船一边躺着一边聊着天。”
大爷说了，
“还有二十个扒鸡呢。”
张小乙摇摇头，
“游船没有啊？”
“现在，这个点，也不好找，竟是货船，你要不等明天。”
“明天我们等不了，最好吃完饭我们就走了。”
张小乙掏出一块银子渣来。
“来，这是给你的。”
“嘿，您看这。。您等会，我给您问问。”
抬头向上看，二楼都是一桌一桌吃饭。
“唉，那谁，老黑，老黑，下午发船吗？捎几个人吧，我大爷和我大爷的大爷。”
顺着声音从上面“噔噔噔”下来个人。
“谁啊。”
伙计一指张小乙，
“我大爷，和我大爷的大爷，给几个人送去吧。”
“上哪去？”
“上聊城，你不也奔那边走吗？你走到哪把他们放下不就得了吗？”
老黑懒懒散散的下了楼，走到张小乙桌子旁边，
“这玩意麻烦，还得带着，就这五个人啊？”
枕头举手，
“还有我呢，我也跟着去。”
老黑回头。
“不说你大爷和他大爷吗?这个谁啊？”
“这是他爷爷。”
四个老头站起来，
“你什么眼神，这是孙子，这是儿子，我们祖孙三代，亲的！”
张小乙想解释，但心想太麻烦了，算了吧。
这个老黑姓周，外号周老黑，站着这，
“上聊城啊？”
“嗯，上聊城，”
“我们这也不方便，你要说一个半个的还行，你们这六个人哈？”
“七个。”
“一二三四五六，不是。六个啊。”
“行行行，反正六七个人呗。”
张小乙说的可是实话，但不能解释呀，还有个女鬼呢。
“不行，人太多，没法捎。”
四个老头乐了，
“少来这套，我们有的是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