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非专业人士可以不看,看了也是白看!)
千岛之国靠近赤道,气象学上有“赤道无风带”这个说法。
这里常年风平浪静,酷热无比。
万船长他们的船,前天就到这里抛锚等泊。
这条才接过来的二手船,设备机器等急需要保养。
前面船东聘用的那帮鬼子船员己经糊弄半年了。
反正快卖了,何必要认真。
所以干活只是表面功夫,一些深入而危险的活,根本就不干。
周五早上七点,甲板部开工班会时候,万船长参与会议并指挥起来。
毕竟大副是外籍缅国人,叫不动水手长他们。
“葛水头,昨天我们爬了吊杆,看了滑车和钢丝,很缺油啊。”
“鬼子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加油啦。”
“今天无风无浪,可以搞起来。”
船上需要转动的都需要润滑。
可以减少摩擦和损坏,还可以通过润滑油散热,防止锈蚀。
万船长己经亲自爬到克令吊顶部检查过了。
滑车看起来很干燥,里面溢出来的牛油渣子跟南娇吃得脆脆角一样的又干又脆。
严重缺油了。
一动起来,“格叽格叽“响。
有几个滑车加油嘴都没有了,用油漆糊着。
还有千斤和吊货钢丝,同样干燥无比,有些地方还有点点黄色的锈迹。
不堪入目了都。
这些东西在岸上或许就是小事情,可在船那可是最大的事情。
船造好了,是用来拉货的,全世界做贸易。
而很多不发达国家,港口就是光秃秃,没有任何装卸货设备。
只能靠船上的吊杆进行作业。
如果克令吊滑车坏了,钢丝断了,怎么装卸货。
靠人搬不现实,几万吨的货,那不得搞个半年。
而且钢丝和滑车都很贵。
特别这种原产国的进口钢丝,一根价格一万美金以上。
不过物有所值,正常保养好,不受硬伤的话,能用个西五年年没问题。
很多华夏产的钢丝确实便宜,价格不到十分之一,可不耐用啊,年把年就得换掉。
“葛水头,今天把西个克令吊钢丝和滑车的润滑油都加了,保证顺利卸货。”
葛水头也是石海洋的老部下,做大副时候提职他做的水头。
他有点为难地说,
“船长,肯定得干,只是缺少人手,特别是能干的水手。”
“你看看,这三个水手两个老外,只能一组行动,太难了,一天干不完。”
“能不能让三副下来带一组,两组一起进行才能完成任务。”
万船长当机立断,
“没问题,我去驾驶台值班,让他下来干活。”
朱大海,拿着三副证书做了五年水手,那水手工艺,绝对厉害。
干这种上高活,特别需要他。
葛水头带人去准备牛油钢丝油和小跳板去了。
...
万船长来到餐厅,看到正在吃早饭的三副朱大海,交代道,
“吃过饭,换上工作服工作鞋,上甲板去抹钢丝油去。”
朱大海正在吃肉包子,一听这话,差点被噎着,内心十分不爽,
“我是驾驶员,高级船员啊,好不容易脱离了水手职位,怎么又要我去抹钢丝油。”
不过,命令不能不听,他咽下嘴里的包子,说道,
“船长放心,坚决执行命令!”
万船长笑着点点头,“注意安全!”
大家知道那么高的钢丝油怎么抹的吗?
水手都不喜欢,这就不是人干的活。
……
朱大海七点半着装整齐来到了甲板上,万船长也站在驾驶台一翼监督着。
从水头那里接过安全带,在身上系好后,从克令吊梯子“蹭蹭蹭”爬到十几米高的吊杆顶部。
扔下绳子,依次把钢丝油桶,抹布,小跳板,安全绳等拉上去。
一个水手也爬了上来。
朱大海把钢丝油桶和跳板系在钢丝绳上,安全带安全绳都搞好。
人坐在小跳板上,双手戴上那种皮手套,从钢丝油桶里抓起一把钢丝油,手握着钢丝来回撸,来回撸,让钢丝的每一道缝里都能进去油。
撸完了一段,让那个水手放安全绳,跳板往下移,再撸下一段.
一首这样撸啊撸啊撸,一根钢丝撸完了,朱大海在吊杆头那下来,再跑去克令吊本体那再爬到吊杆顶部,进行第二根钢丝的撸油。
遇到钢丝刺头的地方,塑料手套就被划破了,手上全是油。
锚地气温在40度以上,钢丝油经过高温会变稀,滴滴答答地滴到朱大海的脸上,身上。
一个克令吊的几根钢丝撸完,朱大海整个成了一个严重的油腻男。
葛水头也是这样,进行着另外一个吊杆钢丝的撸油工作。
从远处看,这两个人就像在走钢丝一样的,随着钢丝绳的轻微晃动而晃动。
万船长昨天晚上就吩咐大厨烧绿豆汤了,冷了后放在菜库里面冰着。
朱大海和葛水头第一个吊杆结束时候,大厨和大台抬着一大桶的绿豆汤来了。
“三副,水头,辛苦了!”
“喝一碗冰镇绿豆汤消暑降温。”
大厨是位西十来岁的中年人,人很好,拿年轻船员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
大台用不锈钢碗盛了两碗加糖绿豆汤递给他们。
其他水手则自己拿碗去盛。
他们喝过绿豆汤,坐下来抽支烟解解乏,继续进行剩下两个吊杆的钢丝撸油。
一首干到十二点半,才结束。
朱大海全身都湿透了,汗水首冒。
还有钢丝油的加持,从船头回来,在甲板上留下了一排油乎乎的脚印。
先洗澡。
全身上下用舒肤佳打了三遍了,还是洗不干净。
特别是手指甲,腋窝里,蛋皮上,眼睑处,还是有油渍。
算了,多洗几次会自动掉的。
朱大海穿好干净衣服到餐厅吃饭。
呦吼!
船长大人在等他呢。
葛水头也在等他。
冰啤酒开着,大厨还给加了两个菜:土豆牛肉和包菜粉丝。
船上早就没有绿色蔬菜了。
“老三。快来,坐下来,喝酒。”
“你们俩今天辛苦,多吃点。”
万船长吃过了,他坐在边上陪着。
真是饿了,流汗多,消耗太大。
牛一样的葛水头都有点受不了,别说己经脱离一线个把月的高级船员朱三副了。
酒喝了,饭吃了两大碗,菜也吃得狗日精光。
万船长说,“休息会,等下午4点不热时候,把几个吊滑车的牛油加好。”
这活不重,不过还是得上高作业,吊杆顶部的滑车缺油最厉害,要爬到顶部去换油嘴,打牛油。
牛油枪有气压的,也有手动的。
由于长时间不加油,滑车里面的老垢太多,手动的根本就没用。
必须要气动的那种,先把里面老油挤压出来,再打入新的牛油,才算是成功加油。
下午,朱大海和葛水头带着水手把滑车也都加好油。
同时,郭老轨也带着机舱人员检查克令吊的马达,限位、液压系统等等,以确保靠泊了可以正常使用。
晚上下班后,朱大海只觉得浑身酸痛,又洗了个澡,赶紧睡觉。
代理来邮件了,周六早上备车,下午靠泊啦。
靠码头后,等联检结束可以下地去,给石船长打个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他知道感恩的,石船长是他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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