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两人像是想要看看谁先服输一样，都没有轻易开口，两个人如同窗外飘零的落雪和狂风般，既纠缠沉沦却又最终分散。
两颗心在这暴风雪中忽远又忽近。
南琛气极了她心中没有他，动作也就重了些，沈念晚也不甘示弱，他的动作重一分，他身上的抓痕和指痕就重一分。
谁也不肯让谁，似乎在进行着一场心照不宣的博弈。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时，沈念晚早已经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他。
经历过一场情事之后，南琛心中的火气也平息了下来，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想要弥补，想要道歉，却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晚儿……”南琛试探性的往她那边探出身子，想要看看她。
可他的手才刚触摸到沈念晚的肩膀，她就一下子坐起来，拿起外袍披在身上。
“风墨，备水，本宫要沐浴。”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准备离开这里。
南琛心中一叹，他知晓自已这次确实做的过了些，是他不对。
罢了，再好好哄哄她吧。
在沈念晚即将要打开房门时，细腰被人搂住，后背被围在硬朗的胸膛之间。
沈念晚也不挣扎，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他不出声，她自然也不先开这个口，她这个时候压根不想给他台阶下。
今晚这件事情之后更是给了她一个警醒，让她之前对他那片刻的心动也彻底结束。
他是高高在上，手握权柄的帝王，他想要时或不想要时，她都没有办法决定。
之前那偶然的温情也在今日这场“施暴”中彻底结束，一并结束的还有沈念晚的心。
“晚儿，今日是夫君错了。”南琛的语气卑微讨好，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看吧，心情一好称呼都变回来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他说，眼底勾起的讽刺压根没想着隐藏，只不过在南琛这个位置他也看不到。
“身上……可还有哪里疼，刚才我的力气有些大，我去拿些药酒给你擦拭一下吧。”
“今日我只是气你不在意我，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的就是你的在意……”
南琛说了很多，但沈念晚都无动于衷，他心里有些着急，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好她。
正要将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时，一滴眼泪掉落在了他环着她细腰的手背上。
南琛话语一顿，赶紧将人转过来，只见沈念晚眼中满是泪意，如同在寒风中被雪打的花骨朵一般，惹人怜惜。
他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着眼泪，轻声细语地低哄着：“晚儿，别哭。”
南琛即便与她相处这么久，也没学会怎么哄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哭。
可就是这句话每次都惹得沈念晚的泪水落得越来越多。
“陛下总是这样说，总是有着千般，万般的借口和理由，可是每次只要不遂着陛下的心意，陛下就会发怒，就会如今日这般。”沈念晚声声泪下的控诉他。
“之前也是，因为温淑仪病情发作，陛下撇下臣妾去陪她，回来之后臣妾不过是太过伤心，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陛下，陛下就觉得臣妾恃宠而骄，对臣妾发了脾气。”
“陛下心里压根就不在意臣妾，臣妾在陛下心里同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过就是一名普通的妃嫔罢了。”
她每说一句，他的眉头就紧一分。
好像不是这样的啊？但又感觉好像没有错。
之前是因为她一直拒绝他，还赶他离开，他才语气强硬了点，并没有对她发脾气。
今日确实是他错了，这个否认不了，可他心里最看重最在意的就是她，她怎么能这么说？
南琛总感觉她说的哪里不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觉得自已确实做了那些混账的事情，抵赖不得。
但眼下他也没时间多想，只想赶紧把人先哄好。
“不是这样的，晚儿，你别这么说好吗？夫君心里最在意的就是你，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上一次温淑仪那件事，并不是因为觉得你恃宠而骄我才生气的……”
南琛深情的话语突然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现在进去伺候您，还是等会儿？”
“滚，退到外殿。”眼看着就要成了，突然被人打断，南琛一肚子火。
“陛下对一个丫头生什么气，她也不过是尽到她自已的本分而已。”
“不说这个了，晚儿，上一次我没有生气，只是你一直在推开我，想让我离开，所以我才语气强硬了一些，但我没有生你的气。”南琛怎么感觉越说越奇怪。
但沈念晚是个辩驳的高手，尤其她知晓大多数人生气的时候就是口不择言的，事后她也不过是因为太过伤心说了些胡话而已，算不得什么，所以那就别怪她让他陷入自证的漩涡了。
“语气强硬就是生气了，若是陛下当时心中没气，语气又怎会强硬？”
沈念晚望着他，小嘴微微嘟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委屈，任谁看了都心疼。
南琛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她说的好像没错，若是心中无怨，语气自然不会变。
可是要说生气，也确实谈不上。
但他此刻只想好好安慰她，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是夫君不对，夫君给晚儿道歉，晚儿能否原谅夫君，再给夫君一次机会好吗？”
沈念晚没有立即开口，只是打量着他，像是在思考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但她知道，这个时间不能拖的太长，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见好就收是最聪明的做法。
“可是夫君的话没有任何保证，如果还有下一次呢？”
见她终于松口，南琛心里才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夫君给你写保证书，盖上夫君的私印，这样晚儿可满意？”
见他如此有诚意，沈念晚最后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好吧，那就如夫君所言，若再有下次，我定不会再信。”
此事就这么翻篇了，但这件事在沈念晚这里揭不过去。
有时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好像又回到最初的那一刻。
原本距离刚刚拉近，现如今却又回到原点，没有半点进步。
上一年她的心是在冬夜被捂暖的，现如今也是在冬夜再次变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