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柠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打开空调,冷气灌进来。
再度躺下,心情依旧很烦躁。
没办法,她只能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和手绘笔,准备画张画排解一下烦闷的情绪。
握着笔,在屏幕上认真地绘画着。
画了一会,窗户外面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瓢泼大雨落下来。
“这就下雨了?”她看向窗外喃喃。
雨下得可真大,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陆青柠最喜欢看下雨,要不是腿脚不方便,现在就到窗户边看去了。
她对照着窗外的雨,画了一幅画。
刚刚画完,敲门声响起。
“小妹,睡了吗?”门外响起的是辰子杨沉稳的声音。
“还没有。”陆青柠望向门口,“进来吧。”
随着吱嘎一声响,门开了。
穿着睡衣的男人走进来,对陆青柠说:“傅逸晟还在下面,你知道吗?”
陆青柠有些惊讶:“这么大的雨,他还没走?”
“可能是想演一出苦肉计吧,怎么样,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要。”她拒绝。“傅逸晟肯定在车里躲雨呢,让他下车还会弄脏衣服,他那么喜欢在车里面待着,就让他待一晚上好了。”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那就让他在下面待着,你在画画?”辰子杨很赞同陆青柠的想法,视线落下,刚好看到她放在床上的平板。
“晚上睡不着,随便画几笔。”陆青狞笑得有些许腼腆。
“给我看看。”辰子杨伸出修长的手。
陆青柠没有藏着,把平板递给他。
“你画得比以前更好了。”辰子杨面露惊艳。
以前家里请过老师专门教画画,不只是陆青柠,他们四个都有学过,但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陆青柠在那个时候画得就很好,没想到现在技艺更加精湛了。
无论是比例构图,还有色彩的饱和度都堪称绝妙。
“很久没画了,练练手的。”
“你这个画画水平比公司里那些员工的都要高了。”辰子杨毫不吝啬去夸奖陆青柠。
她本来就很优秀,就算画的一般,哥哥眼里肯定是有滤镜的。
“他们拿工资的,可不可能画得比我还差。”她被辰子杨的冷笑话给逗乐了。
“我听说你公司又拿下了两个大单。”
“对,不过合同还没有到,就没有公开。”
“很期待你公司大火的那一天。”
“火到不用,又不是开娱乐公司,我就是想着把业绩做上去,都是自家的产业,总不能一直拿着钱当吊车尾吧?”
“是,插画这一块的确是辰氏的短板,我现在觉得你去那个公司很明智。”
太大的公司,那些老资历的肯定是服辰麟不服陆青柠的。
就算她要继承家业,也不能给她招黑。
只要她回家了,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当哥哥的真的就很满足了。
“早点休息吧,睡眠不好的话也容易影响身体。”
“谢谢哥,我这就睡。”陆青柠的话音刚刚落下,汽车引擎声忽然响起。
辰子杨走到窗边,朝着下面看了一眼。
转身对陆青柠说:“傅逸晟的车子刚刚开走。”
“我觉得他可能有病。”陆青柠无所谓地说,“覆水难收都没有听说过,一点诚意都没,他就算在楼下淋一晚上的雨,我对他也绝对不会改观的。”
“能这样的话就算好了,要是做不了也别勉强。”辰子杨宽慰她。
“我知道你当初很喜欢傅逸晟,现在也是真的想离开他,情感是最难割舍的,拔除的时候可能会很痛。”
“二哥。”
“二哥能理解的,知道妹妹委屈。”
他的意思是,可以厌恶远离这个人,但感情真的割舍不掉,也可以试着慢慢淡忘。
毕竟人类的情感是最难琢磨的,让人猜不透。
听完辰子杨的建议,陆青柠也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都快天亮了,早点休息。”辰子杨退出去,还顺带把门带上。
陆青柠则靠回到床上,把被子扯过来盖上。
……
方博仁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就被门铃声吵醒。
他强撑着睡意睁开眼:“谁啊,这么大半夜地打扰人休息。”
骂骂咧咧地过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直接傻眼。
“逸晟,你怎么过来了。”
傅逸晟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浑身都湿透了。
“你是掉进河里了?”看他发梢上挂着水珠,方博仁很震惊。“快进来,我去给你拿浴巾。”
他反应还是比较迅速的,很快去柜子里拿出两条浴巾。
一条递给傅逸晟,另一条准备给他洗浴的时候用。
傅逸晟接过浴巾,却没有擦。
方博仁在一旁干着急,生怕傅逸晟着凉。
“我之前对陆青柠是不是有点狠?”傅逸晟问他。
方博仁愣了愣:“你是想听真话还是?”
“真话。”
“狠。”他说完,又迅速看傅逸晟的脸色。
发现他并没什么异常,方博仁又说:“你去找嫂子了吗?这么大的雨,她都不留你过夜。”
“找了,没见到人。”
“没见着也就算了,你还是擦擦吧,要不然容易得风寒。”
最近天气不太好,一会晴一会雨的,气候也不好,很容易感冒。
如果任由他不管,明天必然要感冒发烧。
见傅逸晟没说话,方博仁直接帮忙。
好不容易擦半干,傅逸晟说:“借用一下你的浴室,洗个澡。”
“没问题,您要洗多久都可以,要不要帮你放点牛奶和玫瑰花瓣,来点牛奶浴?”
“不需要。”
方博仁不敢再说话了,安静在门口等着。
等了一会,傅逸晟开门出来。
他换上方博仁的衣服,看上去也挺合适。
“我说哥,以后还是尽量别干这种事了,淋雨什么的这种都太老套了,现在的女人都不喜欢这样。”
“谁说我追她了?”最上面的扣子没扣上,松散地耷着。
“她今天被人袭击了,我是看看她死了没有。”
方博仁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死鸭子嘴硬,死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