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府。
后院的一间客房内。
崇黑虎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三颗熟悉的脑袋。
梅武。
金葵。
黄济元。
这都是他大哥崇侯虎的爱将,崇黑虎自然认识。
“二爷,您醒了。”
“二爷,您伤哪了,没事吧?”
没等崇黑虎开口,梅武三人围着他嘘寒问暖。
“不碍事!”
崇黑虎摆了摆手示意自已没事,而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二爷,您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先吃点东西。”梅武将崇黑虎扶到桌边。
桌上是八菜一汤,分量很大,足够他们四个人吃的。
“伙食不赖啊!”崇黑虎有些惊讶道。
梅武点了点头,回答道:“自从我们被抓,都是这个伙食。”
“这冀州侯也是奇怪,抓了我们之后,每天就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审也不问。”
崇黑虎感觉到奇怪,眉头一挑,“自从你们被抓之后,苏护一次没来过?”
“没有!”
梅武摇了摇头,回答道:“别说苏护了,就连个副将,偏将也没来。”
“这么多天,我们就见过送饭的兵丁。”
崇黑虎心细如发,也很是聪明,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战场斗将,要么杀,要么抓。
既然抓了,那多半是想要收降的。
梅武他们被抓这么多天,按理说,苏护早就应该前来劝降了才是。
抓了之后,不审不问,就这么白养着,苏护到底是什么意思?
崇黑虎的脑筋飞速转动,很快,他就想到了关键点。
他大哥崇侯虎领兵来征冀州,看似声势浩大,围了冀州城这么多天。
实际上,是雷声大雨点小。
到现在一共就他们四个被抓,除此之外,未伤一兵一卒。
“这个苏护不是真心造反!”崇黑虎一拍大腿说道。
“哈哈!”
“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大笑。
紧接着,苏护,苏全忠,以及郑伦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久闻曹州侯是一员智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苏护夸赞道。
“冀州侯过奖了!”
崇黑虎拱了拱手,疑惑问道:“既然苏侯爷并非造反,那弄出这般动静目的......”
问到这里,崇黑虎脸色一僵,他意识到自已多嘴了。
题反诗是死罪。
造反也是死罪。
谁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毫无疑问,这必定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至于陛下是什么意图?
别问!
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并非是好事。
“啪!啪!”
崇黑虎轻拍了两下自已的嘴巴,笑哈哈的岔开话题,“多嘴,是我多嘴了!”
“苏侯爷,既然咱们还是自家人,你看什么时候,能把我们放回去?”
崇黑虎昏迷的这几天,八百路诸侯的回信都送到了。
除了北海侯袁福通之外,又被苏护逮到一个叛徒。
那就是,西伯侯姬昌。
试探结束了,苏护也该把闺女送到朝歌,顺便去给帝辛复命。
今个苏护亲自前来,就是来放人的。
“明日一早,我就会亲自护送女儿前往朝歌。”
“诸位随时可以离开。”
说到这里,苏护朝着崇黑虎拱手道:“还请曹州侯回去之后,告诉北伯侯,这一切都是误会,这些天多有得罪。”
“苏侯爷那里的话,都是为陛下办事,应该的!”崇黑虎忙说道。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苏护派郑伦把崇黑虎他们送出了城外。
......
......
北伯侯大营。
中军大帐。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好!”
崇侯虎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帅位上,嘴里呢喃自语,整个人好像魔障了一样。
自从崇黑虎被抓之后,崇侯虎就开始失眠,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一是担心兄弟的安危。
二是担心是仗如果打输了,没办法和帝辛交代。
“大哥......”
“大哥,我们回来了!”
崇侯虎耳边响起了兄弟的呼唤声,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是思念我兄弟心切,出现幻听了。”
下一刻,帐帘撩开,崇黑虎带着梅武,金葵,黄济元走进大帐。
崇侯虎“腾”的一下从帅位上站了起来。
他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朝着崇黑虎奔来,连连呼喊道:“二弟,二弟,你可算回来了!”
“为兄我担心死你了!”
看到二弟和三员大将都安然无恙,崇侯虎皱了皱眉,疑惑问道:“这苏护怎么这么好心,就这么平白无故把你们都放了?”
“大哥,人家苏护压根就没想造反。”
“他是奉陛下的命令,演了一出戏,就您当真了而已。”
“明日一早,苏护就会护送女子前往朝歌,献给陛下。”崇黑虎笑道。
一听是演戏,崇侯虎更加疑惑了,“演戏?”
“演的什么戏?”
“我怎么不知道?”
崇黑虎看向自家大哥,提醒道:“演什么戏不重要,演给谁看很重要。”
“我估摸着,陛下是对八百镇诸侯起了疑心,借助苏护造反来试探这八百镇诸侯呢!”
要不怎么说崇黑虎聪明呢!
他仅仅是凭借一些零散的线索,就猜出了帝辛的意图。
“哎呦!”
崇侯虎一拍脑门,脸色难看道:“演戏这件事,陛下也没告诉我啊!”
“二弟,你说陛下是不是怀疑我了?”
“我崇侯虎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还真别说,崇侯虎对自已的定位还挺清晰的。
“大哥,你不用担心。”
“这场戏试探的是看戏的,您和苏护是演戏的。”
“能够成为演戏的人,恰恰说明你们是值得陛下信赖的!”崇黑虎宽慰着自家大哥。
听完二弟这番解劝,崇侯虎这才松了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来人,摆酒席宴!”
“我要给二弟和三位将军洗洗晦气!”崇侯虎做势就要吩咐侍从,准备酒菜。
崇黑虎连忙摆手,提醒道:“大哥,你这顿酒席,不该请我们,你该请苏护!”
“从前苏护是您的下属,以后人家成了国舅爷,这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苏护明个要去朝歌献女,您正好也要去朝歌复命,你们正好同行。”
“路上您和苏护攀攀交情,往后,让苏妲已给您在陛下耳边吹吹枕旁风,您还不是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