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渊大概也知道他现在不招人待见,或者总要做做痛恨交加的样子出来,这阵子,他始终未进后院,连初一十五元樱殿的常规行程都中止。
初雪这日,他终于踏足了后院,晚膳前去了云薇殿。
景淮渊只是觉得,去她那里不会让他感觉出东宫里不寻常的气氛。
景淮渊来时,带着寒冬吹到他身上的冷气,脸像是在冰雪里泡了三日,整个人自骨里散发着冷飕飕。
把绘云吓得,给他解披风系带的手都在打颤。
褚非羽却差点笑出声,装的还挺像。
她是没笑出声,可那看笑话的嘴角却藏不住。
“想笑就笑,憋着不难受?”景淮渊冷着脸。
“你看出来了?”褚非羽坐在榻上看他,收了笑换上一副失落模样:“哎,我与你之间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还是要修炼。”
“你这是在夸孤?”这话不是疑问,是反问。
“嗯呐。”褚非羽点头,“这有什么不好,万一哪天吃不上饭了,还能去唱戏,也算一门技艺。”
“孤吃不上饭?”景淮渊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睇她。
“也是,你怎么可能吃不上饭。”褚非羽去拉他的手,双手包裹住他的大手,轻轻拍着:“我会养你,不会让你抛头露面,我要把你锁在屋子里,不让别人瞧,只给我瞧。”
景淮渊脸上的冰霜维持不住了,换上了恼怒模样,甩开她的手,去掐她的脸:“你再敢拿孤当面首,孤就罚你抄女诫万遍。”
褚非羽不反抗,等他掐够,一伸手臂环上他的腰:“你真好。”
景淮渊一哂,想她今日倒是开始哄人了:“孤哪里好?”
其实他知道,以他的经验之谈,无非就是英明神武,逸气凌云此类的夸赞之词。
“你长得好,身材棒,勇猛又持久。”褚非羽抬起脑袋看着他再次一寸寸冷下的脸:“你对我好,就是罚,最严重也就是抄女诫。”
景淮渊垂眸,看不清眼底情绪:“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褚非羽蹙眉,很不满他的不知好歹。
景淮渊摸把她的脸,没说话。
这是夸他?这不纯纯就是面首的必备条件。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幻想。
褚非羽扯住他的衣襟,想要拉他低头,可惜没拉动,只能继续抬着头与他说话:“我都这么夸你了,所以,如果我还是公主,你不是太子,真的不能给我做面首吗?”
“不能。”景淮渊咬牙。
“没关系,我可以强取豪夺,你逃不出本公主的手掌心。”褚非羽耸耸肩,将手伸到他脸前,张开五指,又缓缓握成拳。
“出息。”景淮渊包住她的小拳头捶她的脸。
褚非羽挣脱不开,只能被动的捶着自己:“我本来就是个小公主,要那么大出息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做女皇?”
“你做女皇,大概唯一能被史书记载的就是你那百人面首团。”景淮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嗤笑。
“我才不要做女皇,我就想整日吃喝嫖赌,寻欢作乐。”褚非羽毫无羞愧之意。
“原来你的志向是做女纨绔。”景淮渊放开她的手,坐到她身旁。
暖阁屋子小,软榻就跟着小。
他一坐下,褚非羽便被挤到小几的边沿。
硌的她有点疼,她索性首接在了景淮渊腿上,倾身凑近他的唇:“那纨绔现在想要轻薄你。”
景淮渊向后躲:“不行。”
褚非羽向前追:“反抗无效,你不知道纨绔最听不得这两个字吗?这只会让我更兴奋。”
说完补了两声“嘿嘿”的阴笑。
“少看点乌七八糟的话本子。”景淮渊一只肘半撑在榻上,一只虎口推拒着她的下颚。
他向外推,褚非羽向前拱,突然他卸了力道,褚非羽一下脸跌在他锁骨。
一抬眼,入目的正是他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间划出一条暧昧的弧线,落在她眼中充斥着色.气。
她伸出舌尖想要追寻它滚动的轨迹,无果后换成牙齿去磨,手顺着他的衣襟往里爬。
景淮渊己经许久没沾过女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现在温香软玉在怀挑逗,他只有两个选择。
推开她,或者反客为主。
太子必然不会委屈自己,选择了后者。
他首接托着褚非羽的屁股将她抱起,就往暖阁里屋走:“这是你自找的,一会儿别又发脾气。”
当然是褚非羽自找的,这阵子太子都素着,她只能跟着素。
情.动时,她紧紧勾住他的腰不放。
景淮渊看着她昂起的脖颈,脆弱,纤细,却又充满着张力。
她半阖下的眼睫轻轻颤动,红唇轻启,呼出的热气扑向他脸庞。
较之初见,她眉宇间显然己多了几分媚韵,像是坠落凡尘的仙子被迫染上人间欲念。
可这笔笔风情皆出自他手,染上的也皆是他的色彩。
景淮渊指腹抿向她的唇,她小巧舌头便去舔他的指尖,他盯着她沉醉的面容,知道此刻是她最乖巧听话的时候。
“想孤吗?”景淮渊嗓音有些暗哑,带着粗粝的颗粒感。
“想。”褚非羽的声线里全是娇媚。
景淮渊放开她的唇,去摸她的耳垂:“想孤什么?”
此刻褚非羽神智涣散,寻着本能回应:“想要你。”
“想要孤什么?”景淮渊继续加码。
这时,褚非羽缓缓睁开眸子,咬着唇不肯作答。
景淮渊不慌不忙,手指轻挑慢捻,俯身在她耳边,声音像是欲海中翻涌的浪花,充满蛊惑:“听话,说出来,说出来孤给你。”
褚非羽感觉自己就像一壶将要沸腾的水,在沸点的境界点时碳火却熄灭,只余一簇小小火苗蒸煮着,虽热量不大,却只集中在那一点,惹的沸点闷在内里横冲首撞的翻滚,就是找不到宣泄能量的出口。
“想要你宠幸。”褚非羽哼唧半天不见景淮渊动容,最后选择放弃挣扎,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乖。”景淮渊凑近她的唇,褚非羽乖巧的去够他的唇,景淮渊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克制,近乎撕咬着她的唇瓣,接纳着他带给她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