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紫苏默默安慰自己,肯定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精神太过紧绷,才会产生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却看到叶若柠正跪在地上,被叶世贤训斥。
“叶家出事的时候,你离家出走。如今危机解除了,你倒跑回来了,你还是我叶世贤的女儿吗?”
叶若柠看了母亲一眼,她不敢把母亲卖出去。
只是哭哭啼啼道:“爸,女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潘岚见状也急忙拉住叶世贤的胳膊,为女儿求情。
“是啊世贤,若柠己经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怪她了。不管怎样,女儿回来了就好啊!”
叶世贤冷哼一声,刚想说都是你惯的,却瞧见颜紫苏回来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换上一副和煦的表情。
“紫苏,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瞧着家中这一幕,颜紫苏只想赶紧逃离客厅,她可不想触霉头。
于是,对着父亲点了点头,谎称:“吃过了。”
叶若柠见父亲对颜紫苏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嫉妒之火瞬间在心底熊熊燃烧。
她刚被父亲训斥,满心委屈与不甘,此时看着颜紫苏,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凭什么这个农村来的野丫头,夺了她大小姐的位置,又山鸡变凤凰,成了纪家二少的未婚妻?
叶若柠恶狠狠地瞪着颜紫苏,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
潘岚怕女儿一时冲动惹恼父亲,连忙拉着叶若柠站起身。
往门外看了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紫苏啊,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二少没有送你吗?”
颜紫苏眉头轻皱,淡淡说道:“他公司有事,我自己先回来了。”
说罢,她打了一个呵欠,对叶世贤说道:“我有点困了,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
叶世贤点了点头,接着看了一叶若柠,冷哼一声,回了书房。
“妈,你看见了吗?爸爸不愿意原谅我,却对那土包子温声细语的,他肯定对我失望极了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叶若柠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很是委屈,趴在母亲怀里哭了。
看着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因为自己的失算,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潘岚既心疼又愧疚,她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轻声安慰着:“若柠,不哭了,不哭了,妈妈在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女儿回到卧室。
一进房间,叶若柠就像一滩软泥般扑到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哭声依旧止不住。
她哭,不仅仅是因为在父亲面前失了宠,更是觉得老天爷对自己也太不公平了。
潘岚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
“若柠,都怪妈妈了,是妈妈蠢笨,出了个馊主意,让那贱蹄子走了狗屎运,害得你……”
说到颜紫苏,叶若柠的眼神立马变得狠戾,怨毒。
她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猛地抬起头。
“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都是颜紫苏那个贱人。她夺走了我的位置,夺走了爸爸的爱,如果再顺理成章的嫁给二少。那日后,岂不是要骑到我头上来?”
潘岚轻抚着女儿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你放心,有妈妈在,绝不会让她得逞。咱们把她是纪北辰未婚妻的身份公开,再……”
她凑近叶若柠,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叶若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
“就这么办,现在自媒体那么发达,这个话题热度肯定高。我就不信,纪家能容下这么个有污点的孙媳妇,二少还能不嫌弃她?”
白天的热闹被夜幕渐渐收拢,墨蓝色的天空中繁星闪烁,像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宝石,静谧而美好。
颜紫苏窝在床上,跟两位好友聊了会儿天,便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一阵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颜紫苏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半。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就被吵醒。
她烦躁极了,用手抓了两下头发,打开房门,却见吴妈站在门口。
自从知道颜紫苏和纪北辰结了亲,吴妈这个墙头草,立马就倒向了她。
她没了以往的尖酸刻薄,而是面带笑容,恭敬道:“大小姐,外面有人找您,想请您去给他先生看病。”
颜紫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疑惑道:“先生?谁啊?”
吴妈说道:“他没说名字,说前些天您给他们家先生治过病,您肯定认识他。”
治过病?
颜紫苏眉头轻蹙,最近治病的除了纪爷爷就是纪北辰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是那个在星籁悦动酒吧晕倒,后来又给自己拿了一根金条的男人。
可是,他为什么不去医院,反而找自己呢?
想到自己只是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也没有行医资格证,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惹祸上身。
“你告诉那人,我资历尚浅,恐怕医不好他,让他去正规医院吧。”
吴妈应了一声,匆匆下楼回复。
门外正是纪昀廷的秘书梁诚,他没有穿正装,而是穿了个运动短袖。
见吴妈出来,他忙迎上去。
“如何?你家大小姐可愿出诊?”
吴妈赔着笑,把颜紫苏的话如实转达了一遍。
梁诚听完,忙坐上一旁的汽车,摇了摇头。
“良哥,这叶大小姐究竟是纪总什么人啊?架子也忒大了。”
向良拍了拍他的脑袋,“这点事你都办不好,脑子呢?”
说罢,他走下车,决定亲自去一趟。
门铃再次响起,吴妈开了门。
见到换了一个人,刚想问你找谁。
却见向良提前开口道:“麻烦转告你们家大小姐,上次给的酬金可不少。如果实在不想给我们家先生治病,那就请她亲自退还回来。”
吴妈瞧着向良气宇不凡,不像普通人,于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什么?那人真是这样说的?”
颜紫苏听闻吴妈转述的话,顿时柳眉倒竖,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让他等会儿,我马上下去。”
她气得脸颊绯红,边换了身衣服,边嘟囔着:“原以为是个大方,有风度的男人,没想到心胸居然如此狭隘,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厚着脸皮要回去的道理?”
真是越想越气。
她转身冲到床头柜前,找到那个小匣子,拿出那根金条就风风火火地冲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