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的只求一死啊

第508章 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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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明:我真的只求一死啊
作者:
醉剑书生
本章字数:
8226
更新时间:
2025-06-09

杨帆站起身,目光坚毅。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俺答可能已经到达得胜堡,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千里之外的江南杭州,春意正浓。

张居正的私邸内,假山流水,花木扶疏,与漠北的肃杀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堂中,申时行、徐学谟、归有光、潘晟、张四维、马自强等人分坐两侧,品着上好的龙井,谈笑风生。

张居正却无心参与这场雅集。

他一袭青衫,背着手在堂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北方。

“张公今日似有心事?”

申时行放下茶盏,关切地问道。

张居正停下脚步,长叹一声。

“日前收到杨帆来信...”

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交换着眼色,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要求我们明确表态?”

徐学谟小心地问道。

张居正点点头,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桃花。

“再拖延已无可能。”

申时行放下茶盏。”

张公,此事非同小可。”

他抚了抚胡须。

“严嵩已经撕破脸皮,连'清君侧'的旗号都打出来了。”

徐学谟冷笑一声。

“那老匹夫不过是垂死挣扎。自杨帆在大同推行'一条鞭法'以来,他那些门生故吏的田产被清丈了多少?”

“但严嵩毕竟是严嵩。”

张四维皱眉道。

“他在朝中经营二十年,树大根深。如今连南京六部都有人响应他的'清君侧'。”

堂内一时沉寂,只听得见窗外流水击石的声响。

张居正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在归有光身上。

这位以文采著称的幕僚此刻正盯着自己的鞋尖,似乎陷入了沉思。

“归兄有何高见?”

张居正问道。

归有光眼神锐利。

“张公,我以为杨帆此举,实则是逼您站队。”

“哦?”

张居正挑眉。

“严嵩已破釜沉舟,杨帆若胜,自然万事大吉;若败...”

归有光顿了下。

“他需要有人保住变法火种。放眼朝中,唯有张公您能做到。”

堂内众人神色各异。

申时行轻咳一声。

“归兄此言差矣。我以为此时表态支持杨帆,有三不可。”

张居正抬手示意他继续。

“其一,杨帆变法缺乏圣贤之道支撑。商鞅变法尚有《商君书》,王安石变法亦有《三经新义》,而杨帆除了一纸《大同新策》,再无理论根基。”

申时行竖起一根手。

“此乃无本之木。”

“其二。”

他又竖起第二根手。

“重典治世,必致民怨。杨帆在大同推行'连坐法',一家逃税,十户连坐;一人犯禁,全坊受罚。长此以往,民变只在旦夕。”

潘晟突然插话。

“申兄此言未免危言耸听。杨帆在宣府、大同二镇推行新政不过半年,税赋已增三成,军械产量翻倍,边关百姓安居乐业...”

“潘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徐学谟打断道。

“那些增加的税赋从何而来?是从缙绅口袋里掏出来的!那些军械是谁打造的?是被迫离开土地的农民!”

他转向张居正。

“张公,阳明先生讲'致良知',何为良知?士农工商各安其位,方为天道。杨帆此举,是在颠倒乾坤!”

张居正眉头紧锁,走到窗前。院中桃花开得正艳,一只蝴蝶停在花瓣上,忽又被风吹走。

他想起三年前在翰林院初见杨帆时,那个年轻人眼中燃烧的火焰。

“张公。”

马自强轻声道。

“还有第三不可。”

申时行点头。

“其三,杨帆若在宣大之战中失利,必遭严党反噬。届时支持他的人,轻则贬谪,重则...”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了。

张四维突然拍案而起。

“荒谬!杨帆若败,严嵩重掌朝纲,我等这些年推行的新政将毁于一旦!张公的清丈田亩、一条鞭法,哪一项不是动了那些人的奶酪?”

“所以更不能与杨帆绑在一起!”

徐学谟针锋相对。

“张公的变法循序渐进,与杨帆的急功近利岂可同日而语?”

争论声越来越大,张居正却置身事外。

他想起杨帆信中的话。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公若再犹豫,恐错失良机...”

“够了。”

张居正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他走回案前,手抚过那封信。

“归兄,你刚才提到粮食问题...”

归有光眼睛一亮。

“正是。张四维兄担忧农民转业会导致粮荒,但天下之大,岂止大明产粮?倭国、暹罗、吕宋,皆可购粮。只要商贸畅通,何愁无粮?”

“荒谬!”

徐学谟再次出声。

“依赖外邦粮食,万一海路被断,岂不是自掘坟墓?”

张居正抬手制止了即将再起的争论。

他感到难以决断,这个问题需要直接向杨帆求证。

但眼下大同战事紧急,信使往来至少需要十日...

他转而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缄的密信,蜡封上印着梁字。

“这是梁梦龙从宣府发来的。”

张居正声音平静,却让所有人屏息凝神。

“严嵩突然回撤外塞诸卫。”

“什么?!”

张四维失声惊呼。

“这...这是叛国之举!”

马自强拍案而起,老脸涨得通红。

“严嵩老贼安敢如此!外塞卫军一撤,大同岂不成了孤城?”

“见事太慢。”

张居正轻叹一声,将密信在烛火上点燃,火舌很快吞噬了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

“这种事在历史上并非罕见。诸位还需...更多历练。”

众人面面相觑,室内一时只剩下火焰吞噬纸张的细微声响。

申时行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开口:

“严嵩为何如此冒险?他与杨帆的仇恨竟深重至此?”

张居正凝视着最后一片纸灰飘落,声音低沉。

“局势演变至此,已非私人恩怨。严党与杨帆,势如水火。”

“八万敌军压境。”

申时行迅速接话,眼中带着洞察的光芒。

“外塞卫军撤回,大同孤立无援。严嵩这是要天下人亲眼看着杨帆...败亡。”

张四维倒吸一口凉气。

“杨帆若败,我等这些年推行的新政...”

“将付诸东流。”

徐学谟冷冷道。

“严家父子会更加肆无忌惮。”

马自强摇头叹息。

“朝廷险恶,远胜江湖啊。”

张居正目光扫过众人,突然问道。

“诸位可知杨帆最新来信,所提何事?”

众人摇头。

张居正从案头拿起那封被反复翻阅的信,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要我公开表态支持,否则...不再谈国事。”

“荒谬!”

马自强拍案。

“大同内卫军与义勇矛盾重重,皇上嘉奖卫军不过是杯水车薪。杨帆自身难保,还敢如此要挟?”

徐学谟冷笑。

“杨选、葛缙等严党爪牙在大同虎视眈眈,杨帆处境艰难,却还提出这等不切实际的要求,简直...”

“愚蠢?”

张居正突然打断,眼神锐利。

“还是...绝望?”

室内骤然安静。

申时行眼中精光一闪,突然上前一步。

“张公已有决断?”

张居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步走向窗前。窗外夜色如墨,一轮残月被乌云半掩。

“我向来主张。

“他背对众人,声音低沉。

“留住人才比排除异己更为重要。”

众人不解其意,只有申时行有些了然。

“严世蕃昨日暗示我。”

张居正继续道。

“严嵩父子即将朝议,我能去则去,不能去...也不强求。”

“这是何意?”

张四维困惑道。

申时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朝会之日...就是为杨帆定罪之时!”

张居正转过身,脸上终于浮现疲惫。

“诸位需明白这些事的关联。俺答上次深入又匆忙撤退,此次突然动员八万大军;杨帆急匆匆赶往大同;严嵩撤回外塞卫军...”

“还有严世蕃让张公参加朝会!”

申时行接道,声音发颤。

“这意味着...朝会之日,杨帆可能已经...”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严嵩与俺答...合谋?”

张四维声音发抖。

“这...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张居正反问,眼中锐利如刀。

“严嵩要杨帆死,俺答要大明疆土。各取所需罢了。”

马自强老脸煞白。

“那杨帆急匆匆赶赴大同...是为了抵抗俺答大军?”

“而严嵩撤回卫军,使大同孤立无援。”

申时行声音低沉。

“杨帆此刻恐怕已经...”

“生死未卜。”

张居正轻声道。

“却在这时要求我表态支持...”

申时行眼中精光暴射。

“这意味着严家已经胜券在握!”

屋内一片死寂。

“张公!”

申时行突然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即便严嵩倒了杨帆,学生也誓死追随张公!哪怕终身不得志,也绝无怨言!”

张居正表情动容,伸手扶起申时行。

“申兄高义,张某铭记于心。”

“我等也誓死追随!”

张四维、马自强等人纷纷表态,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

角落里,年迈的归有光突然拍案而起,白发怒张。

“严嵩老贼!勾结外敌,置大同于不顾,欲杀杨帆以震慑天下!张公,当速回京师,于朝堂之上痛斥其罪!天下人必群起响应!”

众人面面相觑。

申时行苦笑。

“归老,您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严嵩行事虽无耻,却无实证证明其通敌。”

张四维摇头。

“况且皇上...”

“皇上也会支持严嵩的决策。”

张居正冷冷道,眼中带着痛色。

“严嵩回撤卫军,名义上是保卫京师,这一手...着实高明。”

马自强突然道。

“诸位可还记得仇鸾私通俺答之事?当年牵连甚广。严嵩若反咬一口...”

众人心头一凛。

申时行沉声道。

“无论我们是否支持杨帆,严嵩都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曾支持杨帆变法。”

马自强声音发苦。

“若杨帆败了,我们就是奸党。”

“不如...不去朝会?”

张四维试探道。

“免得自投罗网。”

众人争论不休。

“够了。”

张居正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杨帆变法,乃得皇上默许。即便杨帆不在了,变法未必终止。”

他环视众人。

“我意已决,继续支持变法!”

“张公!”

申时行惊呼。

“这岂不是...”

“听我说完。”

张居正抬手制止。

“杨帆若在,我们自然全力支持;若他...不在了,我们也要将变法继续下去!”

屋内一片寂静。片刻后,申时行眼中精光一闪。

“张公的意思是...坚持变法,让严嵩无从下手?”

“正是。”

张居正点头。

“若我们放弃变法,严嵩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马自强皱眉。

“可杨帆若被定为奸臣,他的变法...”

“所以我们要与杨帆划清界限。”

张居正语出惊人。

众人愕然。

申时行急道。

“这如何使得?杨帆他...”

“听我说。”

张居正沉声道。

“我有一策,名为'非墨变法'。”

“非墨变法?”

众人面面相觑。

张居正踱步至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

“杨帆变法之所以遭严嵩如此激烈反对,甚至不惜勾结外敌,是因为他的变法...动摇了圣人之制。”

“圣人之制?”

归有光皱眉。

“尊卑贵贱之序,天地纲常之理。”

张居正转身,目光灼灼。

“而我主张的变法,从未想过撼动圣人之制!”

申时行眼中精光一闪。

“张公的意思是...表面上否定杨帆,实则继续推进变法?”

“正是。”

张居正点头。

“严嵩制造与俺答决战之势,意在巩固权势。朝会之上,他必对杨帆定罪,将变法定性为秦法逆流。”

“那我们...”

张四维迟疑道。

“不参加朝会。”

张居正决然道。

“皇上虽无奈,心中必恨严嵩入骨。我们与杨帆划清界限,但不可公开反对,否则民心尽失。”

张居正展开一幅江南地图,指尖沿着运河划过。

“申兄、张兄,你们在江南书院讲学,只谈圣人之制,其他一概不提。”

他又指向盐场位置。

“归兄可聚徒讲学,同样只讲圣人之制。至于其他人...”

他手重重落在扬州位置。

“在江南大张旗鼓地试验杨帆提出的新式盐场!”

“妙计!”

申时行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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