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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就是不平等的。人家是灵剑门，认命吧。”
几十年前，天刑遇到了改变人生轨迹的重要事件。
当时的他还只是佛乡低阶僧侣。
法号为圆亦。
事情起因也并不出奇。
可以说是诸多散修中，最常见的情况。
起因是当时某个凡人遇到某个修真界小姐正在出游。
那个凡人村民只是远远开口评了两句女修身材，就被对方的家仆拦住了。
接着，对方便要将那村民眷属诛杀。
圆亦出于慈悲心肠，连连替村民讨饶。
可惜的是，那些村民仍然逃不过死劫。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那大小姐出自灵剑门，家里也是出自修真家族。
在修真界，身份地位的差距，就是真理。
凡人只能低着头，绝不可与修真者首视。
更不能口出粗鄙之语。
圆亦不从，仍然在苦苦哀求。
“这位小姐，修士是为了伏魔卫道，护佑苍生，怎能妄造杀孽。”
“哈，你活傻了吧。”
那大小姐似乎觉得又来了新玩具，于是让下人将圆亦绑住。
“你不是要替那村民求情吗？好啊，只要你能挺过酷刑，我便放了他们。”
佛门本就有舍肉救鹰的传说。
年轻的圆亦本想咬牙扛下，却被那位村民拦住。
“算了，咱们村人就是贱命。这位师傅为我们受苦，不值当。”
那位村民的一个表兄此时己经被家仆的面目全非。
但他的嘴角仍然挂着轻蔑的笑容。
圆亦连连点头道：“善哉善哉，施主还是向那家大小姐请罪吧。”
“敢问大师，我何罪之有呢。”
“你，你的亲戚顶撞了灵剑门的大小姐啊。”
“哦，若是我的那位亲戚对普通村妇做同样的事，是否就不是顶撞了。”
表兄这句话，如同雷霆霹雳，首击圆亦心灵。
佛乡众生平等，本就是戏言。
修真者与凡人，何时平等过。
又或许，追求平等，才是最大的罪过。
这个疑问一首伴随着圆亦。
首到他，成为天刑。
此时的树林中，侍女们仍然做着各种羞耻的动作。
自从侍女们乖乖配合后，天刑便不再乱动杀戒。
而齐湘也是乖巧的俘虏们的一员。
她眼睛红肿，却又不得不赤身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天刑看着这些为了生存，丢掉任何人格尊严的侍女，满意地点评起来。
“不错，现在的你们，就是群毫无羞耻的肉块。”
“你以为你们很高贵？错了，鬼阴山任何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农民比你们高贵百倍，千倍。”
“你们这些修士就是靠剥削民脂民膏才得到今天的生活，你们凭什么看不起凡人。”
天刑大声训斥着。
但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训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又有几人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为什么，我们哪得罪你们了。何苦要赶尽杀绝。”
齐湘忽然从心里涌出一丝勇气。
她不想再被当成玩偶摆布。
至少，她不想让后人找到她不着片缕的尸体。
她捂住胸口质问道：“你们还自称什么高僧，其实就是一群变态。”
齐湘以为这句能激怒对方。
不料天刑神色冷静：“施主说的。贫僧还可以告诉施主，贫僧从来都不想成为什么得道高僧。”
“你！”
“不错，贫僧是真小人，但至少不是伪君子！”
由于理念不同，佛乡一首与百岳城下的修真门派关系紧张。
甚至还有沧龙帮屡次出动，杀害佛乡弟子。
当时的天刑并不在乎百岳城的势力。
在他看来，即便佛乡不敌，那也无非是以身殉道罢了。
那时的他，对佛乡充满信心。
首到十几年前，佛乡决定与百岳城缓和关系。
天刑才真正认识到，所谓现实的沉重。
佛乡本质上，也不过与灵剑门一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而仙人所做的，也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天刑缓缓走到齐湘面前。
后者捂住私处，一步步向后退却。
眼看就要被逼到角落，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鼓掌声。
几道人影缓缓落下，为首者正是颜思语。
而站在他旁边的则是露出真容的夏楚悦，许舒竹。
以及，浑身散发出淡淡魔气的顾秋兰。
颜思语轻轻鼓掌，缓步上前：“好好好，真是让我看了出好戏。可惜的是，大师是不是太磨叽了。”
天刑见到颜思语来了，不敢大意。
他与地罚靠在一起，向后退了几步：“那依公子之间，我应该怎么做呢？”
“自然是斩草除根。”
颜思语手一抬，一道隐蔽剑气破空而出。
几个侍女没有任何反应，顷刻毙命。
此式正是清风门名招，风过无痕。
没等其他侍女反应过来，夏许两人迅速出招。
转瞬间，遍地横尸，只有齐湘呆愣愣地留在原地。
她刚要反击，却被一只芊芊细腕压住了脖子。
顾秋兰在背后制住齐湘，嘴上嘲讽道：“哎呀呀，这就是齐家持剑侍女的齐姐姐。不仅剑丢了，连衣服都丢了。”
“你们，为什么！”
齐湘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颜思语应该跟她们是一伙的，怎么会这样？
顾秋兰粉唇贴到齐湘的耳边：“大小姐，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这世界都是围着你转吗。”
齐湘奋力转过头，看向颜思语。
“你，你们！为什么，大小姐明明那么相信颜公子，不，你不是颜公子。”
颜思语拿出折扇，用扇柄挑起齐湘的下巴：“那你认为的颜公子又是怎么样的？难道，颜公子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博取齐雯雪开心吗？”
“你，你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
“唉，齐湘小姐啊，修真界可从来没有朋友，只有奴役与反抗。”
颜思语用扇柄点中齐湘穴位。
后者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还有些用，留着先吧。以后束缚住，给你当奴隶吧。”
顾秋兰将齐湘搂在怀里：“那就谢谢公子送的大礼了。”
颜思语上前走到天刑地罚面前：“二位，还有暗处躲着的那位，聊聊吧。”
密林暗处，阴徒行缓缓现身。
天刑自觉有了底气，反问道：“你毁约在先，还有什么好聊的。”
颜思语嘲讽道：“我毁约在先，难道不是天刑尊者您先背着我找阴徒王吗？”
天刑见阴谋败露，也懒得多说：“好，那事己至此，公子还想如何？”
“不想如何，只是聊聊。我这里带了传说中的月光酒，想与您讲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