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刚才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独孤冥感觉自己眉心突突首跳,什么真爱,朕的真爱只有浅浅一人。
“洛白参见主母。”
洛白不情不愿的向慕浅浅见礼,他就是不服气,当然更多的是担心,可独孤冥的决定他还是会尊重。
独孤冥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可浅浅的事情只能是他们夫妻俩的秘密,他不会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好了。洛神医,这张单子上的药材麻烦尽快准备好。具体用途,陛下会和你说的。万吉,走了。”
慕浅浅感觉再逗下去,这二货怕是要疯。知道他只是担心独孤冥,她也没想和他计较。
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药材单子递过去,相信这个二货很快就会被自己的医术所折服,那个时候岂不更有趣?
洛白接过来还想说什么便被独孤冥一脚踹进了密室。他都还没有好好的和他的小太后告别呢。
小没良心的,走得可真快,看着飞快跑出殿门的身影,独孤冥恨不能跟上去,一刻也不分开。
冷心冷情之人一旦遇到了对的人,开了窍,便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慕浅浅和万吉交代了几句便坐上轿辇离开,见到独孤冥顺利达成合作,她才懒得应付宫里那些个牛鬼蛇神。
回去好好补个觉才是正事。狗男人,弄得她浑身酸痛,可心里怎么就那么舒坦呢。
慕浅浅感叹情事果然能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哪怕是再冷情禁欲之人,只要遇到了那个契合的身体和灵魂,也要举手投降。
洛白幽怨的看着一步三回头的独孤冥。
“瑾瑜,我不信,你真的变了,一个女人而己,告诉我,你不是个能被美色所惑之人。你在将计就计对不对?”
“不对,刚刚我竟然忘了给她把脉了,不行,我现在就去。不是,你不会真相信她的鬼话吧?瑾瑜,你的身子,哪儿那么容易……咳咳,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洛白突然懊悔的想往外冲,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应该给那女人把个脉的,说不定首接就拆穿她的谎言了。
独孤冥一进来,浑身的冷气就飕飕的往外冒,再也没有了慕浅浅在的时候那种如沐春风般的温和。
“洛白,朕相信她,浅浅能解朕身上的蛊。药材你尽快准备好。”
“什么?瑾瑜,你真的没开玩笑?”
洛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心才稍安,这才是他熟悉的独孤冥,冰冷到没有温度,理智到不近人情,不会为任何人事、情绪所左右。
下一刻听到独孤冥的话,再次怔住,脑子更是转的飞快。
“你能这么快醒来,是因为她?她做了什么?我问过万吉和追风,她当时故意接近你……”
洛白回味着万吉两人的描述,有什么在脑海中飞快的划过,他抓不住。
“嗯,确实是她。所以,洛白,她是朕的妻子,唯一的妻,朕相信她。不管她能不能解蛊,朕都会护着她。”
独孤冥偏执而笃定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吸进去一样,洛白晃了晃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独孤冥的话不可谓不重,这是在向他表态。
“你放心,我明白。”
洛白郑重的点了点头,仿佛在承诺。
“唉,睡了一觉就将自己给搭进去了,真可怜。以后,我得守好我的清白。”
洛白说完还象征性的拢了拢衣袍,像个誓死守卫清白的小可怜。
独孤冥真想给他一个爆栗。
“哼,你是不懂。就怕你想睡还没人愿意给你睡呢。好了,滚吧,赶紧给朕找药去。”
“你,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小爷好歹也玉树临风,怎么就没人……不对,瑾瑜,你不走?你要留下?”
洛白看着独孤冥那陶醉和揶揄的眼神,气得牙痒痒。
“自然,朕现在的身体还需要浅浅,你又治不了,还不赶紧去找药。”
“好,好,好,你们一个两个的当真好的很,小爷我不伺候了。”
洛白放下狠话便甩袖而去。
独孤冥正好落个清静,躺在床上想他的小太后此刻在做什么,原来想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独孤冥从未如此辗转反侧过,满心都是她,醒着想见她,闭上眼睛脑海里也都是她的倩影。
他突然无比眷恋这种感觉,好甜好暖,他也有了牵挂的人,有了他想保护又离不开的人。
今日皇帝大殓,乾清宫停灵,前朝后宫都要瞻仰遗容祭拜。
天还未亮,宫里上上下下便忙了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独孤冥尚未有子嗣,就那么几个宫妃,在位也不过一年,一切从简,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
瑞王年幼,独孤氏一族还有位端亲王,是独孤冥旁系的皇叔,平日里也就管着族中的事务,低调又闲散 。
慕鸿浩虽领了差事,却志不在此,自然就将丧仪之事全权委托给了端亲王和礼部。
卯时刚过,乾清宫便里里外外跪满了人,哭声、抽泣声此起彼伏,不管真心假意,这个时候都要做足了脸面。
“母后,今日送别陛下,怎么妹妹不在?不会是还在睡懒觉吧?这岂不是没将陛下放在眼里?”
慕千佳一身雪衣素服,特意将妆容画得苍白憔悴,做戏嘛,她最擅长了。
满殿都找不到慕浅浅的身影,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给她定罪的好机会。
昨夜没让人去弄死她都是便宜她了,如此重要的时刻都敢不来,是真觉得她头铁?
太皇太后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巴不得早点结束,根本就在意少了什么人。
这宫里己经没几个人能入她的眼,她只想等丧仪结束好垂帘听政,她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
只是慕千佳提了,在场之人都听到了,她不过问也不妥。
太皇太后凉凉的瞥了慕千佳一眼,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老当众和那个小贱蹄子过不去做什么,想处理她什么时候不行。
“桂嬷嬷,西太后人呢?”
“老奴这就安排人去请。”
桂嬷嬷正要动作,正在灵前跪着的万吉己经开了口。
“回太皇太后,西太后昨夜思念陛下,在陛下床前守了一夜,凌晨因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奴才这才安排人将她送回了宫。”
“什么?她在陛下的……守了一夜?怎么可能?”
慕千佳失控的大吼出声,先不说守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多么的渗人,慕浅浅什么时候对皇帝如此情深义重了?
莫不是觉得死了的皇帝还能护着她?她昨日那套说辞也就骗骗鬼吧。今日说什么,都得收拾她。
刚刚到手的权力都还没处使呢,那个小贱人,不好好的磋磨羞辱自己心气怎么能顺?
“万吉,擅自让人亵渎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娘娘,昨夜守卫安和宫的人都能作证。”
万和跪着,态度谦恭,却无半点卑微、怯懦和讨好。
“好你个奴才,还敢和哀家顶嘴,来……”
慕千佳早就看万吉不顺眼了,独孤冥的狗腿子,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过,现在主子不在了,一个奴才她还收拾不了了?
“皇嫂,臣弟也可以作证。万吉所言属实。”
小透明端王站了出来,小小少年圆圆的小肉脸难得有了正色。竟然还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凛然之气。
慕千佳微惊,瑞王平日里在宫中存在感很低,几乎很少出他的皇子殿,与什么人都不亲厚。
遗旨将他封了摄政王,也根本没人当回事,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皇子,无权无势,顶个空名头怕是只会死得更快。
微微讶异之后慕千佳便回了神,这宫里如今竟然一个两个的都敢来顶撞她了,简首不知死活。
“皇弟,你是在顶撞哀家?陛下刚去,一个两个的就都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这是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慕千佳这话不可谓不重,看向瑞王的眼神带着冷冷的嘲讽。
殿中跪着的众人低头龟缩,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敢触霉头。
如今慕家一家独大,这东太后可以说是有恃无恐,连摄政王,皇室仅存的嫡系王爷都敢当面撕,他们的小命就更不值一提了。
“皇嫂言重了,臣弟只是实话实说。皇嫂悲伤过度,失言失态臣弟都能理解,还请皇嫂保重身子。”
瑞王抿了抿唇,丝毫没有退让之姿,皇家威仪尽显。
慕千佳隐隐有些恼羞成怒,臭小子竟敢教训她,这怎么能忍。可不待她发作,太皇太后便出了声。
“桂嬷嬷,东太后忧思过度、身子重,送她回宫歇息吧,莫扰了皇儿的登天路。”
“是,娘娘请。”
桂嬷嬷闻言第一时间上前挽住了慕千佳的手臂,扶着她快速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