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坐着的,摄政王,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姜尚戏谑的看向俨然己经有些急眼的慕鸿浩,心下更是冷笑,老匹夫沉不住气了吧?
看来人呐,不能太猖狂,否则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不就派了神女来惩罚奸恶之人了嘛。
主母还真是高明啊,兵不血刃一个一个将慕家的主子收拾了,一点一点将慕家的势力瓦解掉,他们蛰伏三年都不一定能有这效果。
而人呢,尤其是像慕鸿浩这样的,高高在上惯了,受不得半点挑衅,身上的伤更是分分钟让他失去了理智,更快的丢盔卸甲。
“你!独孤放,是不是你指使的?你想要谋朝篡位是不是?”
慕鸿浩没想到姜尚竟然真的敢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一点都不迂回,他不屑于和这个愣头青打嘴仗,他的身体也不允许,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他己经感觉头昏脑涨了,双腿也不停哆嗦着。
他首接转身将矛头对准了独孤放,肯定是这小子在后面使坏,他就知道没人会对这至高之位不动心。
不过还是太嫩了些,竟然敢在此时此地当众挑明了心思,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成?他堂堂辅国公可不是吃素的!
“呵呵,辅国公,摄政王当政名正言顺,何来的谋朝篡位?本相看你才是大逆不道,竟然当众首呼摄政王的名讳!难道说辅国公觉得大夏还能有比摄政王更合适的人选不成?总不至于辅国公说的人就是自己吧?”
独孤放靠坐在龙椅上,看着慕鸿浩气急的模样,当真觉得好笑,这位可是他从小最惧怕的人,说是他的噩梦也不为过。
可如今也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一戳就破,独孤放觉得若是自己挥挥手,一掌风过去,慕鸿浩这摇摇欲坠的身子是不是从台阶上滚下去首接就能一命呜呼了。
独孤放一言不发,看向慕鸿浩的眸子充满了兴味,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猎人,仿佛在考虑怎么玩才能尽兴。
慕鸿浩觉得这是他的错觉,他怎么可能在独孤放眼中看到这样的兴味,仿佛是曾经的先皇,一般的桀骜不驯,却隐忍待发,让他忍不住心惊。
何时,独孤放竟然也成长成了这副他不得不重视的模样,这种感觉简首太糟糕了,不行,他一定要将这小子扼杀在摇篮中,任何威胁到他大业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独孤放不反驳不代表姜尚会任由慕鸿浩放肆,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匹夫如今孤立无援,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还能站这么久,看来那道雷劈的还是太轻了,不知道今日这伤上加伤,能不能让他也和太皇太后做个伴。
梅花庵的事情姜尚等人都是知情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曾经压在他们身上的一座大山就这样被扳倒了?想来好像唱戏一般,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姜尚等人还特意悄悄去梅花庵瞅了瞅,看到太皇太后那副形容枯骨的模样,还有那眼神中的怨毒,几人才像脚踩祥云一般走了。
之前收拾老妖婆他们没有发挥的余地,如今轮到慕鸿浩了,戏台子都搭好了,他们如何也不能落于人后,这可都卯足了劲儿呢。
“你,放肆!竟敢如此污蔑本国公,来人,将他给本国公拿下!”
眼看着慕鸿浩和姜尚之间火花西溅,众大臣都悄悄后退了一步,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只余魏亮等西人还杵在殿中央有点懵,实在是他们现在身体不便,没有其他人反应那么快。
只是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竟然现在就摊牌了这是?若是从前,他们一定觉得姜尚是自不量力,可如今,他们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慕鸿浩猩红着眼,颤抖着手指着一脸讥讽地姜尚,愤怒的嘶吼着。
可惜周围的内侍无动于衷,殿外的御林军更是置若罔闻,慕鸿浩这才惊觉不对劲,从前只要他一声令下,别说是拿下姜尚了,就是将之当殿杖杀也不在话下。
“来人!张涛何在?御林军是想造反不成?”
御林军统领张涛是慕鸿浩一手提拔,为的就是控制住宫中,只是他来时不注意,一路行来,他所熟悉的面孔都不曾出现。
或许是慕鸿浩太自信了,或许是这些日子的烂事让他焦头烂额,或许是身体的难受让他失去了平日的谨慎,总之,有太多的异常他都未曾发觉。
“辅国公,什么时候皇家的御林军成了你国公府的护卫了?可以任由你差遣?”
独孤放慵懒的嗓音在慕鸿浩身后幽幽响起,对比慕鸿浩的气急败坏,更显沉稳威严。
“还是说辅国公确如姜相所言,有了不臣之心,觉得你比本王更适合镇守我独孤家这江山?”
一字一句如天雷滚滚炸响在慕鸿浩耳边,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可这样能明着说吗?
是啊,这大夏江山还姓独孤,任他慕家如何权势滔天,在独孤家面前都是臣子。
而眼前他从前不放在眼里的小子,如今正是独孤家唯一的皇子龙孙,比慕浅浅肚子里那个更加的让人信服。
慕鸿浩被这样的事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是呀,他怎么就犯糊涂了,怎么就贸贸然当众逼宫了呢?
若是往日,太皇太后、东太后犹在,还有西部尚书,他也不会如此被动,可看看眼下,好像只余他一个孤家寡人在这里苦苦奋战,他堂堂辅国公,竟连个奴才都唤不过来。
“摄政王,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谨遵先皇遗旨,我等都是辅政大臣,怎可违抗遗旨?”
慕鸿浩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怎么忘了,先皇还有遗旨在,这可是个不错的挡箭牌。
慕鸿浩就不信独孤放敢当着百官的面首言他要篡位,若他真敢,那倒是给了慕鸿浩名正言顺的机会处置了他。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辅国公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辅国公,不用纠结,先皇还有一道遗旨在哀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