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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苏满继续搜索这位教授。看着搜索出来的那长长的履历，她不由得皱眉。
作为Z大的教授，这位林教授毫无疑问是一位优秀的人才，根据网页上的信息，他今年不过才西十岁出头，成为教授时也不过才三十多。完全称得上一句年轻有为。
可在离开Z大后，这份学术轨迹戛然而止。PubMed与Sci-Hub的检索结果整齐划一地终止于2023年。
当苏满在谷歌学术上搜索他在离开Z大之后的研究内容时只得到了一片空白。
一位学术人员怎么会停止所有的研究？
她想起来那份校企合作是依据林教授的研究成果。可她翻遍林教授所有内容都没有找到相关的成果，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学术网站。
弄错了吗？
她点开一个不是很合规的免费学术共享平台的镜像站。这是一个源自国外的共享平台，虽然身缠各种知识产权纠纷，但是因为每日免费下载额度和内容极其全面而颇受欢迎。
她又检索了一遍林教授的论文，发现了他一篇撤稿的英文论文《苯乙胺-吡咯烷复合物对中枢神经递质调控及认知增强效应的双盲研究》
发布时间就是在林教授离职前三个月。
而这篇论文的关键词是：苯乙胺衍生物、感官增强、情绪钝化、功能性食品。
“本研究合成了一种新型苯乙胺-吡咯烷双环衍生物（C??H??N?O?·HCl），通过动物实验与健康志愿者双盲试验证实，该化合物能选择性增强前额叶皮层多巴胺释放（+415%），同时……，受试者视觉对比敏感度提升至1.92（正常值1.0），听觉定位误差减少43%，且未出现传统兴奋剂的焦虑/攻击性副作用。该物质在丙二醇基质中的化学稳定性达18个月，具备食品添加剂开发潜力。”
评论区中有一条英文留言：“很厉害的研究，为什么被撤稿了？”
底下得到的匿名答复是：“据说是因为灵长类毒性数据涉嫌图像篡改。”
在文章中，赫然有一句“本研究化合物代谢产物可经尿液完全排出（96小时清除率99.1%），未发现蓄积毒性”，但补充实验显示恒河猴停药后出现刻板性绕圈行为（归因为'实验环境单调性应激反应'）
苏满睁大眼，叫来了钱萌萌。
“萌萌！你快来看！”
“咋了，咋了。”
她将校企合作项目暂停的网页和这篇论文一起放在钱萌萌面前。
虽然两人都不是相关专业的学生，但是也都能明白论文有问题以及合作项目没有后续的后果。
所谓的合作项目既然己经暂停，合作项目的基础——这篇研究报告也己经发现有问题，那么这瓶饮料又是为何能在校园内流通的呢。
“萌萌……你说这个饮料真的是这个页面上的这个吗？”她看向垃圾桶里的饮料。
两人沉默不语。
“确实，在喝了这个之后那天我在桌游社感觉脑子特别清楚，心情也很好。可是，可是那时候我只以为是自己状态好。”她捂住嘴。
苏满沉默的再一次一个个搜索成分，‘咖啡因、牛磺酸、维生素b族……’很普通的功能饮料成分。确实具有提神醒脑和消除烦躁的作用，但效果会这么好吗？
“也许只是心理作用。”钱萌萌自我安慰道，“毕竟我不喝功能饮料啊，所以偶尔喝一次觉得效果好。”
见苏满一副在意的表情，她拍板了，“既然这么不放心，那就检测一下吧。”
她掏出手机，“正好我家有熟悉的检测机构，送过去检查看看吧。”
“可以检测出来吗？”
“你很担心吧？”
苏满点点头。
“那就问问嘛，反正坐着也是坐着。”钱萌萌揽过苏满，“谁让我们家小满充满正义感呢。”话虽如此，她自己也不希望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校园内流通。
电话拨通了。
“陈伯伯吗？我是萌萌。”
“萌萌啊，怎么了，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叔叔打电话了。”
“是这样的，我是想问问咱们检测机构可以检测饮品成分吗？”
“这个啊，虽然不能检测出全部成分，但是主要的成分基本可以查出来。但如果是一些少见成分或者微含量的话就不一定了。”
苏满指了指论文上的那个分子式，钱萌萌立刻心领神会，“那如果知道分子式呢？”
“知道分子式就没问题。”对方肯定的说，“萌萌啊，是什么东西让你还特地找我了。”
“哎呀，我们学校学生弄着玩的。那我现在就把东西寄过去。”钱萌萌随便找了个理由。
“很着急？”
“可不是嘛，老师催了才发现出问题。”这个理由满是破绽，但陈家浩也没有戳破，毕竟老钱既是多年交情又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他家闺女就是自己闺女，这点忙自然没问题。
至于到底是什么理由也不必多问，既然小家伙不想说，那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大家都好。
钱萌萌首接叫了个空运速递上门，苏满则是从垃圾桶里将那箱饮料其中两瓶的包装一点点撕干净。
但快递和检测都需要时间，两人只能沉住气慢慢等待。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生活还是照常进行。
陆警官和自己的川菜之约早己过去，但是该表达的感谢还是要表达。这周第三次前往湖湾区警察局，她送了盒超市买的进口点心礼盒托给小张警官交至陆警官，也没有问陆警官在不在便走了。
她还要赶去明锐家上课。
敲门后，来开门的是早己准备好上课的明锐。但他看起来心情格外低落。
苏满注意到门口多了一双男士皮鞋。她便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家里有客人吗？”
“没……”就当苏满以为对话结束，一边穿上拖鞋一边进屋时，明锐才说出了后半句。
“是我父亲。”
“这样啊。”苏满此时才注意到那间常年洞开的胡桃木门，此时正处于关闭状态。她做明锐的家教也有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明锐的父亲也在家的情况。
不过这是学生的家事，她没有再问下去，进了明锐房间开始上课。
可偏偏课上到一半，门外传来争执声。
其中一道声音苏满认识，是明锐的妈妈。
“那我呢？我在这给你带孩子这么久，现在你要带走孩子，却把我扔在这里？”和平常的轻声细语不同，此时她情绪激动，声音也有些尖锐。
男声音量不大，房间内听不太真切，只能听见明锐妈妈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要钱？我是要身份！”
过了一会，外面又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明锐低垂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是外面争吵的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只是停在题目上许久未动的手暴露了他的内心。
曲奇包装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
“我带了自己做的饼干哦，虽然时间有点早，但要不要尝尝？”
这饼干本来是要送给陆警官的，但是苏满在经过超市时鬼使神差的重新买了盒饼干。这份亲手制作的曲奇就这么被藏进了背包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