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天刚蒙蒙亮，林启默就跟失了魂似的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两拳。他机械地洗漱，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还是原来那个精神抖擞的自己吗？
出了门，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他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脚步虚浮地往公司走。一路上，脑子乱糟糟的，尽是邓婉沐和那块手帕的事儿，一会儿是两人曾经恩爱的画面，一会儿又是昨天争吵时邓婉沐那慌乱又倔强的模样，跟放电影似的，搅得他头疼欲裂。
到了公司，同事们跟他打招呼，他都跟没听见似的，游魂一样飘到自己工位上，一屁股坐下，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的文件、数据，在他眼里全成了乱码，心里头就像有一团麻，越理越乱。
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林启默硬着头皮走进会议室，还没张嘴汇报呢，就发现自己拿错了文件，手忙脚乱地翻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首往下滚，惹得同事们纷纷侧目。好不容易开始讲了，又前言不搭后语，数据也说错好几处，主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里的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林启默，你今天咋回事儿？魂儿丢了？这么重要的项目，你就这么敷衍？” 主管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声音震得会议室嗡嗡响。
林启默脸 “唰” 地红了，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啥也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你看看你这几天，频繁出错，工作态度太有问题了！公司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再这么下去，你自己掂量掂量！” 主管撂下这句狠话，气呼呼地坐下，继续开会。
林启默感觉周围同事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自己身上，扎得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他拖着像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工位，一双手捂住脸，满心的挫败感。这工作上也跟着乱套了，咋啥事儿都赶到一块儿了呢？
中午，同事们都结伴去吃饭，有说有笑的，他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独自坐在工位上，对着电脑屏幕上没完成的工作叹气。手机响了，是张江昊发来的信息，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打球，出出汗，解解闷。林启默犹豫了一下，回了个 “行”，他现在确实需要找个事儿，把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去。
下班后，林启默和张江昊来到篮球场，球场上灯火通明，年轻人的呼喊声、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热闹得很。张江昊活力西射，左冲右突，连着投进好几个球，边跑边喊：“启默，你今儿咋没精打采的，跑起来啊！”
林启默勉强扯出个笑，跟在后面跑，可心思根本不在球上。没一会儿，就被对手撞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张江昊见状，跑过来拉住他，一脸关切地问：“兄弟，你到底咋了？这几天看你状态不对啊，是不是和邓婉沐闹别扭了？”
林启默听到邓婉沐的名字，心里像被狠狠揪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顿了顿，捡起地上的球，用力拍了几下，说：“没啥，就是工作有点累。”
“你骗鬼呢！” 张江昊一把夺过球，盯着他的眼睛，“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你瞒不过我。是不是邓婉沐那边出事儿了？你跟我说实话，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林启默抬头看着张江昊，犹豫了好一会儿，眼眶突然红了，声音带着些哽咽：“江昊，我感觉婉沐变了，她最近老是背着我接电话，手机密码也换了，昨天我还发现她包里有条陌生男人的手帕，问她，她就说是同事的，可我咋能信呢？” 说着，他一拳砸在篮球架上，手背立刻红肿起来。
张江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啥？还有这事儿？这可不像邓婉沐的作风啊。”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不过，会不会真的是你想多了？也许就是个误会。”
“误会？” 林启默苦笑一声，眼神里透着绝望，“我也希望是误会，可她的反应，她看我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没事儿的样子。江昊，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真怕…… 怕她背叛我。”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张江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自己吓自己。要不你再找她好好聊聊，把事儿摊开来说清楚，总这么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林启默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我问过了，她根本不想跟我说实话，再问下去，只会吵得更凶，我不想那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算了，先不想了，打球吧。” 说着，他抢过球，朝着篮筐冲过去，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憋屈、痛苦都宣泄在这球场上。
球进了，林启默却没感到丝毫畅快，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