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刚消停没几天,刘晓哓心里的弦还绷得紧紧的。这天晌午,他正蹲在屋檐下啃干粮,阿虎风风火火闯进来,跑得鞋都快掉了一只:“盟主!飞鹰妹子在城西茶馆听到消息,有帮使铁链刀的外地人在招打手,张口就问会不会驾船打水仗!”
老周把算盘一推,皱着眉头说:“红蝎子刚除,又来新茬子?我昨儿见码头新来几辆篷车,车轱辘缝里卡着山泥,不像走水路来的。”刘晓哓把干粮往桌上一放,起身掸了掸衣服:“走,先去城西探探底。”
三人扮成寻常商贩混进茶馆,角落里几个汉子正围坐喝酒。其中疤脸大汉把酒杯重重一砸:“漕帮那帮人不过运气好!咱们‘铁索帮’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等帮主从金陵运来火器......”话没说完,刘晓哓突然撞翻邻桌茶碗,借着道歉的功夫凑近了些。
回去路上,飞鹰娘子不知从哪冒出来,压低声音说:“盟主,我盯着那几辆车到了城东破庙,里头人影晃动,看着在练排兵布阵。”刘晓哓摸着下巴思量:“铁索帮有火器?老周,你连夜去州府找王捕头,就说漕帮发现私运违禁物。阿虎,召集弟兄们,今晚在码头仓库清点火药和弓箭。”
半夜,阿虎火急火燎跑来:“盟主!不好了!城东破庙的人全撤了,只留了几具尸体!”刘晓哓提剑就往外走:“去码头!他们声东击西!”果然,老远就看见码头上火光冲天,铁索帮的人举着铁链刀见人就砍,铁链甩起来“呼呼”带风,漕帮弟兄们一时吃了亏。
“放火箭!”刘晓哓大喊。漕帮弓箭手立即朝着铁索帮的战船射去,可对方早有防备,拿出浸了水的牛皮挡箭。铁索帮帮主冷笑站在船头,手中火器喷出火舌,漕帮一艘小船瞬间被轰出个大洞。
“撤到芦苇荡!”刘晓哓边打边退。清点人数时发现伤了十多个弟兄,阿虎气得首捶树:“这火器邪门得很,咱们根本没法近身!”老周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王捕头给的消息,铁索帮的火器是从海上走私来的,最近有艘商船要靠岸运货。”
刘晓哓眼睛一亮:“飞鹰妹子,你带五个人扮成渔民,盯紧商船。阿虎,咱们去拜访个老朋友。”原来他们来到山脚下的铁匠铺,刘铁匠正在打铁,见刘晓哓来了,抹了把汗:“刘盟主,听说你遇上硬茬子了?我这儿新打了些铁蒺藜,专克铁链刀。”
三天后,飞鹰娘子浑身湿透跑来报信:“商船到了!不过铁索帮在船上设了暗哨,周围还有两艘护卫船。”刘晓哓铺开地图:“葫芦湾水浅,商船必经之路。阿虎带二十人提前埋伏,等商船靠近就撒铁蒺藜。老周,你带着会水的弟兄潜水凿船底。我和飞鹰正面引开护卫船。”
当晚,月黑风高。漕帮的小船刚靠近,护卫船就响起梆子声。刘晓哓故意大喊:“铁索帮的缩头乌龟,有种下来单挑!”铁索帮帮主果然中计,指挥护卫船追了上来。这时葫芦湾方向传来巨响,商船搁浅了!铁索帮众人慌乱间,老周带着弟兄们从水下冒出来,铁链刀在水里根本使不出力,漕帮趁机夺了商船,缴获了大批火器。
铁索帮帮主见大势己去,竟挟持了几个百姓当人质。刘晓哓把火器往地上一放:“放了人,这些归你。”帮主刚伸手,飞鹰娘子甩出绳索缠住他脖子。没等其他人反应,州府官兵也赶到了,将剩余铁索帮成员一网打尽。
庆功宴上,刘铁匠拍着刘晓哓肩膀:“这下没人敢打码头主意了!”刘晓哓却望着江面叹气:“铁索帮背后肯定还有人,咱们得建个瞭望塔,再招些会造火器的匠人。”老周笑着举起酒杯:“有盟主在,天大的事都能扛过去!”
夜深人静,刘晓哓独自站在新建的瞭望塔上。江面波光粼粼,远处隐约传来商船的汽笛声。他知道,漕帮守护码头的担子,还得一首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