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咳血,全家大佬求我别死

第173章 绝境演戏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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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一咳血,全家大佬求我别死
作者:
陈子离
本章字数:
4182
更新时间:
2025-06-10

不多时,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光线裹挟着霉味扑面涌入。

赵阁望在一名面生的狱卒引领下,缓步踏入这间临时布置的“囚室”。

与沈温玉平日那间“特殊牢房”的暗藏雅致截然不同,这里,只有一张铺着破败被褥的硬板床,角落里一个破了口的陶碗,碗底飘着些许灰黑色的不明沉淀物。

赵阁望的目光在沈温玉蓬头垢面、囚衣染尘的狼狈相上顿了顿,继而掠过那碗水,嘴角牵起一道莫测的弧线。

这沈温玉,竟真落魄至此?还是……另有文章?

“沈大人,别来无恙?”赵阁望先开了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只带着几分官场惯有的客套。

沈温玉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赵阁望脸上怨毒与不甘交织,神情扭曲。

“赵尚书,别来无恙?我沈温玉如今这副模样,尚书大人看着,可还满意?”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似从胸膛硬生生挤出,带着血腥气。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动作间似牵动了“伤口”,引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陛下……陛下待我何其‘恩重’!”沈温玉指向那个破碗,手臂因激动而颤抖,“我沈温玉为大梁,为他萧仁宗,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格物院哪一样新奇之物,不是出自我的心血?宣府镇失陷,我星夜驰援,拒马关退敌,我九死一生!”

“到头来呢?不过是几具望远镜,几柄精铁兵器,便将我打入这暗无天日的天牢!”

“你看看这水!”他一把抓起那破碗,作势要砸,却又生生忍住,只是将碗重重顿在床沿,“连一口干净水都吝啬!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赵阁望静静听着,脸上适时露出悲悯之色,心中却在飞速盘算。

沈温玉这番作态,倒不似伪装。他对萧仁宗的怨气,几乎要冲破这牢房的顶。

莫非,萧仁宗当真如此薄情寡义,对这曾经的肱骨之臣,说弃就弃?

沈温玉喘息几声,突然压低了声音,身子猛地向前凑近,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闪动着疯狂。

“赵尚书,你我虽理念偶有不合,但本官素来敬佩尚书大人乃是实干之人。”

“当日在朝堂之上,尚书大人与林相一同弹劾于我,想来也是迫于形势。只是不知……”他顿了顿,话锋陡转,“尚书大人之前与我提及的某些‘可能’,如今……还做不做数?”

“沈大人此话何意?”赵阁望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一句,“本官……说过什么?”

沈温玉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被更深的急切所取代。

“尚书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他提高了些许音量,又顾忌着什么似的朝牢门方向瞥了一眼,复又压低,“自然是……共谋大事!”

“只要尚书大人能助我脱困,我沈温玉,便唯尚书大人马首是瞻!”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这脑子里,可还藏着不少好东西!拒马关是如何以区区千人之力,击退蛮夷十数万大军的,尚书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

“我沈温玉,不要什么青史留名,也不求什么高官厚禄,我只要这条命!”

“只要尚书大人能在陛下降下雷霆震怒,将我问斩之前,把我从这鬼地方救出去,我沈温玉,任凭尚书大人摆布!格物院的所有图纸,所有机密,我双手奉上!”

赵阁望沉默不语,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细细打量着沈温玉。

这番话,倒也合情合理。人到了绝境,求生是本能。沈温玉若真被逼到山穷水尽,投靠自己,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慎。

“沈大人的心情,本官理解。”赵阁望缓缓开口,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只是,陛下正在气头上,此时为你转圜,怕是……难于登天。”

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在为沈温玉的处境担忧。

“依本官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沈大人且安心在此处‘静养’几日,待风声稍缓,本官再设法周旋一二。如何?”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未答应,也未拒绝,将皮球又踢了回去。

沈温玉脸上那最后的希冀,也被这盆冷水彻底浇灭,瞬间变得灰败。

“等?还要等?!”他嘶吼起来,像一头困兽,“等到陛下的屠刀落到我的脖子上吗?!赵阁望!你若无心,首说便是!何必如此消遣于我!”

他猛地扑向牢门,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额头青筋暴起。

“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我要面陈冤屈!”

狱卒见状,连忙上前,粗暴地将他推开。

赵阁望看着沈温玉这副失魂落魄、状若疯癫的模样,心中疑虑又消散几分。

看来,这沈温玉,是真的撑不住了。

“沈大人,稍安勿躁。”赵阁望丢下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抚,转身便走,“本官……会尽力的。”

铁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内外。

沈温玉颓然滑倒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发出几声压抑的呜咽,肩膀微微耸动。

许久,牢房内才恢复了平静。

沈温玉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绝望与疯狂褪去,只余下一片冰冷的沉静。

他站起身,掸了掸囚衣上的尘土,走到那破碗旁,端起碗,将里面的“污水”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地上那堆破败的被褥上,使其更显污秽。

做完这一切,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步行几步,就到了他真正的牢房。

他先是仔细地净了手,换下那身刻意弄脏的囚衣,重新束好略显散乱的发髻,对着铜镜审视片刻,确认恢复了往日的清爽。

而后,他才走到矮几旁,为自己斟了一杯尚有余温的清茶,拿起苏叶礼留下的文书,继续批阅起来。

仿佛方才那个形销骨立、歇斯底里的囚徒,只是南柯一梦。

赵阁望,饵,己经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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