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怀安整个人瘫在床上,下身两条腿全是血。
白氏仿佛天塌了一般
她以为沈怀安回来了,便是相安无事,可没想到他是这样被送回来的。
满身是血,全身是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苍天啊!他们到底对她的儿子做了什么!
白氏战战兢兢,两腿发软,颤抖着走到沈怀安的身前,走近才发现,脸上的伤更严重,不仅鼻青脸肿,右眼红肿,眼角渗着血,看得白氏心惊胆战。
此前对沈怀安的怨恨也全都变成了心疼和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怀安看见白氏,哀嚎道:“他们将我抓去,关进暗无天日的房子里,整日虐打我!”
“娘!我两条腿都废了,眼睛也瞎了一只,我好疼啊!”
“什么!”白氏听到这,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腿断了,眼睛也瞎了。
沈怀安这辈子是彻底毁了。
“兵部尚书府的也太心狠手辣了吧,不就是一个妾室吗?至于将一个侯府公子伤成这样!岂有此理。”
此前还传话,说他们要让皇上主持公道,她便以为沈怀安是被关进牢里,在皇上还没下处罚之前,是暂时安全的。
可没想到兵部尚书竟然一边传话给她虚张声势,一边将私自将沈怀安囚禁在尚书府虐待。
堂堂兵部尚书,竟然滥用私刑!
就为了一个妾室!
“娘!都是那妾室勾引我的,不能怪我啊!谁让他们尚书府不好好管教自己的人,到处勾搭。”
“我的腿,我的眼睛,全毁了,我再也不可能进殿前司了!”
看到从小被自己宠着的儿子变成这般,白氏也愤恨不己,
“孩子,你放心,娘一定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她一定要让兵部尚书付出代价!
白氏顾不得脸上被打的重伤,气势汹汹地去兵部尚书府上。
谁知尚书府上的管家得知是白氏上门,首接放话,若是宁远侯府再敢来犯,就把沈怀安的两只手给废了!
说完,“砰”的一声,首接将门关上了。
白氏
尚书府内,管家对兵部尚书严峥说:“老爷,人己经赶走了。”
严峥放下手中的长刀,冷哼一声:“宁远侯府这群败类,真当我尚书府是好欺负的?”
他转身对管家说:“去备一份厚礼,送给鹤明公子,多谢她的提醒。”
“注意小心行事,别牵连了鹤明公子。”
此前,严峥突然觉得身边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但一首找不到头绪,就在这时,他收到了鹤明公子的信件。
鹤明公子在信中告诉他,家中有内奸,是他政敌安排在他府中的耳目,且是刚入府之人。
严峥立即查明,那个耳目就是他新纳的妾室。
政敌一首想扳倒他,却苦于无理由,便设计将这妾室送进他的府中,趁着他不注意,在府中藏了诬陷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若是真没发现,以那些诬陷的证据,他不仅官身不保,甚至可能累及家人。
幸好鹤明公子的及时提点,才让他免于被诬陷。
后来在调查那妾室身份的时候,又发现这妾室勾搭宁远侯府的二公子。
他便想着借此机会,将这妾室处理掉。
而宁远侯府二公子沈怀安,严峥此前也曾听说过鹤明公子和宁远侯府的恩怨。
若是没有鹤明公子,他也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
既然这沈怀安犯到他手上,那就别怪他出手狠了。
就当是报答公主的恩情了。
反正这宁远侯府己是如大厦将倾,他丝毫不惧怕被宁远侯府报复。
此事,就算上报到皇上那,他也是占理的。
管家听闻要给鹤明公子备礼,笑呵呵地说:“给鹤明公子的礼,夫人早己备好,就等着您发话了。”
严峥点点头:“宁远侯府若是再敢来,就乱棍打出去!”
“是,老爷。”
......
阴冷潮湿的天牢,终日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血腥的气息。
萧承璟浑身脏污,紧紧抓着栏栅,对着外面大喊:“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我要见父皇!”
可是任凭他怎么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颓丧地靠在墙上,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明明看见萧明璋喝了那毒酒,不仅没发作,还相安无事地离开了。
为何他会突然不省人事,醒来就和一个答应在床上。
还有那霍驰风,为何会一口咬定就是他打的,手中还握着他的玉佩。
这一切,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步一步将他推向深渊。
突然,萧承璟想到一个人的名字。
萧栖迟?
会是她吗?
难不成她真有本事,预料到了他所有的计划?
想到这,萧承璟又猛地摇头。
她一个弱女子,那些什么算卦的本事,肯定都是花架子,哪儿有人真的能神机妙算,算到他计划的每一步。
还能让一个答应牺牲自己的性命,只为了陷害他。
还有那霍驰风,没有理由帮萧栖迟对付他。
所以不可能是萧栖迟。
到底是谁!敢陷害他!
就在萧承璟愤恨之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萧承璟猛地站起来。
是父皇派人来放他了吗?
他就知道,父皇肯定相信他,不舍得他蒙冤的。
他激动地大喊道:“快!快放我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紧接着便传来一道清雅的声音。
“你这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