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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北北没有立即回答。他望向窗外，夜色中陈墨的奔驰车正缓缓驶离，尾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拖出两道红色光痕。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梅芳芳好感度-5，当前：75（困惑）】
【警告：情感冲突风险加剧】
“小北？”柳飘飘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嗯。”他转回头，轻轻点头，“我们在一起了。”
柳飘飘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她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盖章生效。”她笑着说，但眼中有一丝不确定，“不过...你真的不担心芳姐...“
“我会处理好的。“林小北打断她，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坚定，“现在，让我们享受我们的庆功宴吧。”
接下来的气氛比之前更加热烈。员工们轮流来敬“老板老板娘”，柳飘飘来者不拒，脸颊很快又泛起红晕。林小北控制着酒量，但还是在众人的起哄下与柳飘飘喝了好几杯交杯酒。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开心过。”微醺的柳飘飘靠在他肩头小声说，“以前你总是皱着眉头算账。”
林小北低头看她，发现她右眼角有一颗平时被妆容遮盖的小痣，此刻在酒精作用下微微发红：“因为以前要操心的事太多了。”
“现在不用操心了？”
“现在有你了。”这句话脱口而出，林小北自己都感到惊讶于它的自然。
柳飘飘满足地哼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更紧地贴着他：“陈墨那混蛋肯定气死了。”她突然笑起来，“你看到他最后的表情了吗？就像吞了只苍蝇！”
林小北也忍不住笑了。确实，陈墨败退的样子值得回味。但系统不断提醒的梅芳芳好感度下降又让他心头蒙上阴影。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梅芳芳：
「排骨凉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北？」
「出什么事了吗？」
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附带一张糖醋排骨的照片，色泽红亮，上面撒着白芝麻和葱花，是他最喜欢的做法。林小北的胃部突然一阵抽紧。
“芳姐？”柳飘飘瞥见屏幕，身体稍稍退开，“你...要不要回她？”
林小北锁上屏幕：“晚点再说。”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庆功宴，“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午夜将至，庆功宴终于散场。林小北坚持送柳飘飘回宿舍，尽管她嘟囔着“我又没醉”。初秋的夜风带着微凉，吹散了柳飘飘发间的酒气。她走路有些摇晃，时不时撞到林小北的肩膀。
“小心。”林小北扶住她被路沿绊了一下的身体，手掌贴在她的上臂，触感温热。
柳飘飘顺势挽住他的胳膊：“男朋友的义务。”她得意地宣布，声音因醉意而略显黏糊？
校园小径上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柳飘飘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一棵银杏树：“看，叶子开始黄了。”她仰起头，“时间过得好快，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夏天。”
林小北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确实有几片银杏叶边缘己泛起金色。他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夜，夜市嘈杂的人声中，柳飘飘的烧烤摊前腾起的烟雾和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那时的他刚获得系统不久，还在为身高问题苦恼，而柳飘飘只是个偶遇的陌生女孩。
“你当时觉得我很矮吧？”他突然问。
柳飘飘咯咯笑起来：“说实话，我以为你是初中生。”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么一点点，还板着脸装成熟。”
林小北佯装生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却被她抓住手腕：“但我现在很喜欢这个高度。”柳飘飘突然认真起来，“正好适合我低头亲你。”
她说到做到，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这个吻带着红酒的甜香和烧烤的烟火气，比之前的更加缠绵。林小北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感到她的脊椎在自己的掌心下微微颤抖。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林小北下意识摸向口袋，屏幕上“芳姐”两个字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柳飘飘迅速退开，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你接吧。”
林小北盯着震动的手机，迟迟没有滑动接听键。铃声在寂静的校园小径上显得格外响亮，最终归于沉默。
“你应该回她电话的。”柳飘飘轻声说，酒似乎醒了大半，“她一定很担心你。”
“我知道。”林小北收起手机，“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柳飘飘咬住下唇：“是因为我...”
“不全是。”林小北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他重新牵起柳飘飘的手，“走吧，先送你回宿舍。”
女生宿舍楼下，夜巡的阿姨己经锁了大门。柳飘飘熟练地掏出学生卡刷开侧门，转身面对林小北：“到了。”
“嗯。”林小北点头，却站着没动。
柳飘飘也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她玩弄着挂在钥匙扣上的小绒球，突然说：“明天...我们还是一对吗？”
林小北愣了一下：“当然。”
“在芳姐知道后也是？”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针扎进林小北的胸口。他想起梅芳芳温柔的笑容，她为他熨烫的每一件衬衫，她熬夜等他回家时在沙发上睡着的侧脸。系统面板上，梅芳芳的好感度又下降了2点。
“飘飘...”他艰难地开口，“我需要一些时间...”
“我明白。”柳飘飘迅速打断他，挤出一个笑容，“晚安，男朋友。”她飞快地在他脸颊啄了一下，转身跑进宿舍楼。
林小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五楼的一扇窗户很快亮起灯光，柳飘飘的身影出现在窗前，朝他挥了挥手。林小北举起手回应，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还是梅芳芳。这次他没有犹豫，按下了接听键：“芳姐...”
“小北！“梅芳芳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担忧，“你没事吧？这么晚还没回来...“
“我没事。”林小北仰头看着柳飘飘的窗口，她的剪影还停留在那里，“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和你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我等你回来。”梅芳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不管多晚。“
挂断电话，林小北深吸一口气。五楼的灯光依然亮着，柳飘飘的身影己经离开了窗前。他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系统提示：
【情感冲突风险等级提升至橙色】
【建议：72小时内解决关系危机】
【提示：可消耗500万老司机币购买“记忆模糊”功能】
林小北关闭提示，最后看了一眼柳飘飘的窗口，转身走入夜色中。他必须做出选择了，而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注定有人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