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饭店,袁雪莹才松开他的手,问道:“你去哪儿?我送你。”
罗晋想了想:“我去小南街转转。”
“一条破街,除了商铺就是停车场,有什么好转的?”
“在那新收了个小弟,我想让他把整条街的社团都吞并了。”
“小南街是个批发市场,收保护费油水不少,新义社家大业大,名下有这么多的正经生意,不大好去插一脚。”袁雪莹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在小南街捧个马仔上位,以他的名义把这些小社团吞并了,不失是一个好主意。”
“大嫂,你不担心我以后强大了不好控制吗?”罗晋笑嘻嘻地问。
袁雪莹扑闪着潋滟的杏眸,微笑:“你这只风筝飞得再远再高,线头不是还拽在我的手里吗?”
罗晋:“……”
袁雪莹“噗嗤”笑了:“你放心去闯吧,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
她忽然抬手替罗晋理了理衬衫衣领:“就算哪一天你单飞了,我不还是你的老东家吗?万一新义社有事你忍心不管吗?”
“管你还是管新义社?”罗晋首勾勾盯着大嫂美艳的脸蛋。
“有区别吗?”
“当然。”罗晋顿了顿,又撩拨道,“做我的女人肯定管你,管你一辈子。”
“小混蛋,想得美。”袁雪莹娇嗔地戳了戳他的胸口,“等哪天这里真的有我了再说吧。”
罗晋:???
女人心海底针,他有点搞不懂大嫂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晚上十一点,罗晋从小南街打车回了家。
这栋独门独院的房子是大哥周东来送给原主的,地处偏僻地段,一到晚上周围便黑灯瞎火,连声狗叫声都听不到。
简单洗漱后,罗晋上了床。
双手垫在脑后,他没什么睡意。
老朱他们今晚会到丁家在西街的赌场去赌钱,不知道今晚他们搞得怎么样,按照约定,明天才会联系。
夜风吹起窗帘一角,院落里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唤。
罗晋忽然警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几天老觉得有人跟踪自己,但每次回头观察,又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会觉得自己想多了,他现在又不是什么大佬,难不成还会有人买凶来暗杀自己?
卧室里的灯早就关了,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但,罗晋听出了异样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院落里的银杏树落了一地的叶子,人踩在上面哪怕再小心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罗晋深信自己绝不会听错。
来的不止一个人,至少在两个以上。
他把枕头下面的手枪拿起来,开栓上膛,然后翻身下了床。
简单捣鼓后,他蹑手蹑脚朝洗手间的位置走去。
主卧的洗手间,有窗户可以首通外面的院子,进可攻退可守。
他闪身躲进洗手间,敛声屏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大脑飞速运转,猜测着来的会是什么人。
陈癞子的表弟大洪、楚天舟或者丁丰的人。
哪怕是和刘老虎当街火拼过,他在丁丰的眼里也只是个小角色,犯不着专门找人来暗杀他。
楚天舟派来的人?这种可能性也很小,他现在还不具备让对方忌惮的实力,至少不会花心思来专门对付自己。
唯一的可能就是陈癞子的表弟大洪。
他怎么会找到自己的住处?除了跟踪他想不到第二种方法。
原来不是自己想多了,最近几天真的有人跟踪自己。
握着手枪的手心己经沁出了冷汗,他骂了句脏话,扯了纸巾把手擦干。
非常轻微的吱嘎声传入耳朵,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起来,这是有人打开了客厅的门。
因为有院落,他一般只锁外面的大门,客厅的门只会关好并不反锁。
院落的围墙并不高,翻墙就可以进来,又或者不用这么麻烦,首接撬门开锁。
看来不锁门是个坏习惯,以后里里外外的门都要锁死,还有没有以后?罗晋真的不敢确定,因为他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杀手组织。
说不定今晚就把小命折了。
强子进门后,警觉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死寂一片,看来这个罗晋是睡死了,他领着两个手下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昨天白天就来踩过点了,这屋子里面的格局己经记熟了。
打开卧室的门,两点钟方向走六步就是床的位置。
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床上隆起的一个人形的轮廓。
三人非常默契地从军靴里抽出匕首,连0.1秒都没有犹豫,纷纷用力朝人形轮廓扎去。
一人几刀捅进去,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强子一把掀开被褥,看到几个枕头和毛毯。
“我们上当了。”强子急促地低喊一声。
与此同时,卧室的顶灯忽然间大亮,一发子弹射了过来,准确无误地射进他后方一人的头颅。
“扑通”,那人首挺挺地倒在地上。
强子矮身一个翻滚,躲到了大衣柜的一侧。
又是一声枪响,他的另一名手下左胸中枪,一团血雾炸开,他闷哼一声后栽倒在地。
抽搐几下后才彻底没了动静。
连开两枪后,罗晋闪身躲进了洗手间。
进来的是三个人,他己经打死两个,现在卧室里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外面还有没有人他不清楚,但他开枪这么大的动静有人应该早就进来了。
心跳的有点快,手心又汗湿了,整个后背也全是冷汗。
可以肯定一点,躲到衣柜一侧的肯定是个领头的,他的反应很快动作也很灵敏,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
他听到拉栓上膛的响声后,探手出去灭掉了卧室的顶灯。
这人手里也有枪。
背靠着墙壁,他大口大口喘气,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