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玉欢轻声应道,随即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迅速朝着发出尖叫的方向走去。
发出尖叫声的女子,乃是兵部尚书的正室所出之女安如嫣。
此次应邀出席诗会者,皆为京城各大权贵府邸之嫡女,至于庶出之女,则无权跨入此诗会之门槛。
“安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何以突闻您的尖叫声?”玉欢迅速来到安如嫣之侧,其神态温和,语气充满关切地询问。
“玉欢姑娘,此墨汁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味,令我内心颇感不安。”安如嫣在言谈间,声音略显颤抖,断断续续地阐述着,脸上尚存着未完全消散的惊恐神情。
“害怕?这墨汁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让您害怕呀?”玉欢一脸疑惑,不明所以地看向安如嫣。
紧接着,她顺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墨盘,动作轻柔地将其凑近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瞬间,玉欢原本平缓的眉宇间显现出紧蹙之态。
此墨汁所散发之香气,显然与传统墨香迥异,隐约间透出一丝淡雅的腥味。
该气味酷似生物腐败后所释放的恶臭,令人内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寒意。
“安小姐莫怕,我马上给您重新换一份。”玉欢轻声细语地说道,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试图安抚安如嫣惊恐的情绪。
说罢,她立刻示意身旁的下人,迅速将那盘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墨汁收拾下去,又亲自去取了一份崭新的笔墨,轻轻放置在安如嫣身旁的桌上。
“安小姐,请继续作画吧。兴许是这墨放置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才生出些怪味,并无大碍的。”玉欢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再次柔声安慰着安如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鼓励。
安如嫣微微点头,神色稍缓。玉欢见此,这才放心地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高夫人身边。
而就在这时,林晓己经缓缓放下手中正在作画的笔。她微微蹙起眉头,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疑虑。
紧接着,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巧的墨绿色瓷瓶。
那瓷瓶质地温润,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泽。
林晓轻轻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一颗颜色深褐的药丸,药丸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药香。
林晓看着手中的褐色药丸,没有丝毫犹豫,首接将其放入口中吞咽下去。
随后,她神色自若地重新坐回原位,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抿着茶水,看似闲适悠然,可实际上,她的注意力始终在周围的动静上。
约莫过了一刻钟,整个庭院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众人都在专心致志地进行着画作。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 “噗通” 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声音犹如重物坠地,引得在场所有人心中一惊。
“不好了,安如嫣晕倒了!”一道带着惊恐与焦急的女声瞬间响起,划破了原本安静的氛围。
林晓听闻,也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安如嫣的位置离她并不远,仅仅隔了一张桌子。林晓目光触及安如嫣晕倒在地的身影,不禁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她这是怎么了?”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担忧。
高夫人原本淡定的面容此刻也微微一紧,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迅速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玉欢,立刻让人把安小姐抬下去,动作要轻,切莫伤着她,同时,赶紧去请大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是,夫人。”玉欢立刻轻声应道,不敢有丝毫耽搁。
她迅速指挥身旁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将安如嫣抬起,快步朝着厢房走去。
一路上,她神色凝重,心中思考是怎么一回事。
她知道此次诗会意义非凡,背后牵扯众多,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一系列麻烦。
到了厢房,下人轻轻将安如嫣放在床上。
玉欢一边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和毛巾,一边守在安如嫣身旁,仔细观察她的状况。
只见安如嫣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
玉欢心中愈发担忧,忍不住轻声呼唤:“安小姐,安小姐……”然而安如嫣依旧紧闭双眼,毫无回应。
与此同时,诗会现场因为安如嫣的晕倒陷入了一阵混乱。
尽管高夫人强作镇定,试图维持秩序,让众人继续专注于比试,但不少人的心思己然分散,时不时朝着安如嫣被抬走的方向投去担忧或好奇的目光。
林晓坐在原位,表面上看似在整理自己的画作,实则脑海中思绪翻涌。
她吃下的那颗药丸,是能提神醒脑的药丸,刚才靠近安如嫣时,她不仅确认了墨汁有问题,还隐隐察觉到安如嫣身上似乎也散发着一丝与墨与异味相似却更为微弱的气息。
这让她怀疑,安如嫣晕倒并非偶然,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约莫过了一刻钟,悠扬的钟声悠悠响起,清脆的声音在整个诗会现场回荡。“时间到,请各位贵人、小姐停下手中的笔。”
清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几个小厮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上前来,有条不紊地将众人的画一一收走。
“晓晓,画得怎么样呀?”魏安然见时间一到,立刻迫不及待地凑到林晓面前,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笑容,轻声询问道。
“嗯,魏姐姐,我觉得还挺好的呢。这应该算是我画得最好的一次啦,想来应该能过关吧!”林晓笑意盈盈地回答,说完还俏皮地对着魏安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然而,魏安然听到林晓的这番话,心中却满是不屑。
在她看来,林晓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罢了,就算再怎么努力,又能画出什么好作品来呢?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关切的模样,敷衍地说道:“那就好,希望你能如自己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