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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西牌楼的刘老栓打着哈欠推开院门，手里的水桶"咣当"掉在地上。院中那口百年老井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泡，井水变成了浑浊的褐红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闹...闹鬼了！"老汉连滚带爬冲向街口，却没注意到墙根下游过的蛇群——十七条花色各异的蛇排成一列，齐刷刷朝着城北方向行进，蛇信吞吐间竟似在吟诵某种古老咒语。
同一时刻，城南霍府内，霍仙姑正在查验丫鬟抱来的婴孩。孩子喉咙己经哭哑，眼角挂着血丝，小小的胸膛上浮现出诡异的青灰色纹路。
"不是病。"霍仙姑蘸取孩子眼泪在符纸上，黄纸立刻腐蚀出九个细孔，"是阴气入体。"
她猛地推开窗户，远处岳麓山方向笼罩着一层常人看不见的黑雾。那雾气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时不时凸出一张模糊的九首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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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大院的正厅里，齐八爷手中的罗盘疯狂旋转。老人额头渗出冷汗，铜制指针竟然在高速转动中渐渐变红发热。
"爷爷！"齐昭光着脚跑进来，银灰色眸子完全变成了蛇类的竖瞳，"护城河里的鱼...全都肚皮朝天了！"
话音未落，齐晖跌跌撞撞冲进门，后背衣衫被血浸透——那些古老纹路正在渗血。小男孩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张叔叔...张叔叔在门外...说佛爷请我们立刻过去..."
当齐八爷带着两个孩子赶到张府时，九门当家己经齐聚议事厅。张启山面前摊开一幅长沙城地图，上面标记着十几处红点，连起来竟是一个扭曲的九头蛇形。
"最新消息。"张启山的声音比往常更加低沉，"北门集市三口井水沸腾，西长街七户婴孩咳血昏迷，另外..."他抬眼看向刚进门的齐昭，"全城蛇类都在向城北李公庙聚集，包括家养的看门蛇。"
齐昭不自觉地捂住右手腕。通过蛇群的眼睛，她能看到李公庙地下己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气漩涡，无数黑色丝线正从那里辐射向全城。最可怕的是，漩涡中心隐约盘踞着一具血色蛇骨的虚影。
"是嘲风。"她脱口而出，"它在吸收黄泉阴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不足五岁的小女孩身上。霍仙姑快步上前，轻轻握住齐昭的手腕："孩子，你能看到多少？"
齐昭刚要回答，突然浑身痉挛般颤抖起来。银灰色眸子完全翻白，口中吐出不属于孩童的古老语言："『九幽开一线，万鬼哭长城。血骨重聚日，阴阳两不分。』"
张起灵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在齐昭眉心一点，切断了这股诡异的联系。小女孩软绵绵地倒下去，被齐八爷一把抱住。
"是嘲风通过阴气传来的讯息。"张起灵冷声道，"它在示威。"
半截李的铁拐重重砸在地上："装神弄鬼！我带人去端了李公庙！"
"不可！"二月红与霍仙姑同时制止。二月红展开一本泛黄的戏本，"《黄泉记》里记载，阴气汇聚处如同毒囊，贸然刺破反而会加速扩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