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像是慢动作——冰锥刺入齐晖瘦小的后背,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小男孩闷哼一声,胸口瞬间爬满了金色纹路。最可怕的是,一根冰锥首接贯穿了他的左肩,带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金色的晶砂!
"晖儿!!"齐昭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就在这生死关头,齐晖的白玉音符突然飞起,吸附了主人溅出的金砂后重组变形,化作一架小巧的玉编钟。钟声自鸣,声波所过之处,冰锥纷纷粉碎。
张启山突然抬头:"来...了..."
雪雾中走出一个戴半月面具的身影,身形飘忽如同幻象。它轻轻抬手,第三波攻击袭来——这次是无形的因果之刃,专门斩向每个人最痛苦的记忆。
张起灵首当其冲。他面前突然出现十余名张家族人,个个浑身是血,哭诉着当年被他"天授"遗忘的痛楚。最前方是个与他七分相似的男子,胸口插着黑金古刀...
"父亲..."张起灵石化的左臂突然崩裂。
因果之刃趁机刺入他的肩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伤口没有流血,而是首接变成了石头——石化瞬间蔓延到脖颈!
"第三劫..."张启山艰难地移动石腿挡在众人前,"必...须...破..."
眼看队伍就要全军覆没,齐昭突然放下重伤的齐晖,拾起那架玉编钟。她的右眼依然血红,但左眼银芒大盛:"够了!"
编钟在她手中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声响。声波过处,雪雾幻象如镜面般破碎。半月面具的身影闷哼一声,面具上出现一道裂痕。
"你..."蚀月的幻象首次露出惊愕,"怎么能用守藏人的法器?"
齐昭没有回答。她低头看向怀中的齐晖,小男孩己经半身金石化,但依然倔强地睁着眼睛:"姐姐...别怕...我看到...我们会赢..."
蚀月幻象在消散前发出刺耳尖笑:"愚蠢!你们根本不懂真正的考验在祭坛上!当朔月降临,太阴无光时——"
它的诅咒被突然加强的雪崩声淹没。张启山用恢复的右臂高举火麟佩,赤红光芒暂时驱散了暴风雪:"走...!趁现在...!"
队伍狼狈前行。张起灵背着金石化的小齐晖,张日山搀扶半石化的张启山,而齐昭走在最前,手中的玉编钟不断发出预警的钟鸣。
在他们身后千米处的冰崖上,真正的蚀月本体静静伫立。它摘下面具,露出与齐昭长大后一模一样的半面容颜。
"快了..."蚀月轻抚面具上的裂痕,"再忍受一会儿...我的半身..."
当夜扎营时,齐昭在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掐着齐晖的脖子。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在笑...
海拔六千米的冰川上,空气稀薄得连呼吸都像吞刀子。齐晖被绑在张起灵背上,小小的身体己经大半金石化,胸口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唯有那架玉编钟悬浮在他还能活动的右手边,随着微弱的脉搏轻轻颤动。
"前面...有岔路..."齐晖气若游丝,手指轻拨编钟。三声清越的钟鸣后,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路径图——左侧道路延伸百米后会被雪崩掩埋,右侧则盘踞着几条肉眼看不见的空间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