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新冰胎雏形在太庙血珠中睁开十二对复眼，每对瞳孔都倒映着青铜门闭闩的残影。那些残影突然如活物般蠕动，化作初代大祭司分娩时的青铜晷针——晷针表面蚀刻的星轨裂痕渗出银蓝血珠，血珠滴落处，星盘缺损的缝隙竟长出冰晶般的喉骨，裂纹与萧寒舟战死时玉玺碎裂的纹路完全重合。
“师父可听见晷针吞时？”冰婴残破的声带突然震出青铜颤音，声波所过之处，未时的日光竟如逆流的沙漏般倒转。日轮裂痕中渗出三百条星轨脐带，缠住楚昭正在消融的锁骨，脐带末端系着的青铜铃铛内，封冻着五岁楚昭偷藏的青铜晷残片。那残片晷面上的阴影正以逆时针啃噬《削藩十策》原稿，墨迹消融处浮现出巫祝殿银铃锁链的锈纹。
楚昭溃烂的腐肉突然爆出青铜火花，火星凝成十二把刻满倒生齿的产钳。钳嘴夹着的不是胎盘，而是谏书灰烬凝成的冰魄石——灰烬中游动着女装巫女分娩时的汗盐结晶，结晶在虚空重组为塞北雪崩的沙盘，沙粒间隙用血写着“楚昭弑天”的谶文。谶文裂痕处钻出冰婴新生的犬齿，犬齿表面浮刻着萧寒舟战甲被冰魄石贯穿的星象。
申时初刻的雷云突然凝为青铜楔，楔尖刺入星盘缺损的刹那，整片虚空浮现初代大祭司的产道纹。那些裂痕中涌出的不是羊水，而是承平三年被焚毁的雪崩奏报残页，墨迹里游动的冰晶正重演冰婴啃食萧寒舟心脏的星轨。奏报残页突然自燃，灰烬凝成三百枚青铜鹤喙，喙尖挑着楚昭八岁时被银铃割伤的脐带血痂。
“这才是真正的弑神晷！”初代大祭司的虚影突然从血晷阴影中浮现，她掰断晷针的瞬间，断口处迸发的星火凝成八岁楚昭被切除的子宫。宫腔里钉满谏书折成的青铜鹤，鹤喙叼着的冰晶突然炸裂，碎片中显出冰婴吞噬楚昭心脏的完整画面——每口撕咬都溅起星火，星火中浮现塞北雪崩的推背图，图上标注的坍塌点与巫祝殿梁柱的傀儡银铃完全重合。
楚昭的银靴突然沉入逆流时光，靴底渗出三百道冰魄石棱镜。每面棱镜都封冻着不同时期的雪崩场景，雪粒间隙浮动着《青囊书》禁术的残页，页脚用血写着“以骨代晷”的咒文。咒文突然活过来，化作十二条青铜脉管刺入冰婴瞳孔，将楚昭西十岁寿终时的腐尸星象泵进星盘髓质。星象裂痕处钻出十二具女尸子宫，子宫内壁刻着《塞北兵备疏》的批注，批注墨迹里游动着冰胎啃食初代大祭司肝脏的幻影。
申时三刻的蝉蜕突然青铜化，空壳里游出十二道星骸魂魄。每道魂魄的脊骨都刻着《削藩十策》被篡改的星轨，魂魄突然扑向血晷阴影，撕咬出楚昭此刻分娩冰胎的完整产程。产程画面中，五岁楚昭正用青铜凿将谏书灰烬填入冰胎脐带，凿身渗出的银蓝血浆腐蚀着太庙先帝的灵牌，牌位裂痕处涌出冰魄石矿脉的星核碎片。
“寒舟，剖时！”萧寒舟虚影突然握住倒生的晷针，针尖挑破逆流日光的刹那，三百份不同时空的《削藩十策》突然交叠。奏折裂缝中爬出初代大祭司的指骨，骨节表面浮现楚昭此刻分娩冰胎的星象——星象中，冰胎脐带缠绕着塞北雪崩的预警沙盘，沙粒间隙用巫女血写着“新神啖骨”的谶文。
青铜晷突然纵向裂解，两半晷面化作时空的鳄颌咬合。齿缝间卡着十二岁楚昭刻谶用的冰凿，凿身渗出巫女分娩时的胎粪，粪粒里裹着谏书灰烬凝成的微型钦天监。监正罗盘上跳动着冰婴此刻的心率星轨，星轨裂痕处钻出三百条青铜锁链，链节卡着楚昭被焚毁的《承平实录》初稿，书页间游动着冰胎啃食她心脏的幻影。
“落子当碎因果晷！”楚昭突然撕下自己的星盘皮肤，皮下爆出的青铜经脉突然暴长，缠住申时日轮裂解成三百块晷针残片。每块残片都映着冰胎啃食初代大祭司肝脏的画面，血浆里悬浮着塞北雪崩的完整推背图。推背图突然自燃，灰烬凝成十二把青铜钥匙，钥匙齿痕与冰棺群中女尸子宫的锁孔完全吻合。
血晷残片突然熔成青铜胎盘，胎盘表层浮动着八重星轨唇印。唇纹间隙渗出太医院暗格的砒霜配方，配方突然活过来，化作三百条青铜脉管刺入冰婴新生瞳孔。瞳孔深处浮现楚昭被冰胎吞噬心脏的倒影，倒影中，五岁楚昭正用青铜凿将玉言刻入星盘髓质，凿声与冰婴啼哭共鸣，震碎三百里外雪原的巫祝殿残碑。
残碑碎屑中升起十二道青铜楔，楔尖刺入星盘的刹那，整片虚空浮现出楚昭完整的弑神骨相图。图中命门位置钉着玉玺残片熔铸的镇魂钉，钉身裂纹里游动着冰婴啃食她灵魂的幻影。幻影突然凝为实体，化作初代大祭司的青铜产床——床沿垂落的银铃锁链突然活过来，链节化作三百把匕首刺向楚昭的眉心，匕首寒光中倒映着冰胎即将诞生的完整星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