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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高维空间的几何幻影。他躺在公寓地板上，手指深深掐入地毯纤维，试图确认现实的触感。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过度使用神经接口导致毛细血管破裂。耳边的心联网终端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显示"异常断开连接"。
"你还在吗？"加密频道里传来琳娜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电流杂音。
莫凡抬起颤抖的手，敲击太阳穴上的骨传导贴片："活着。"
"赛星启动了7级协议，"琳娜的语速很快，"所有核心区域封锁，追踪程序升级到v9.4。72小时内不要再次接入。"
终端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着莫凡的生理数据：心率147，血压89/140，神经递质水平异常。他盯着那些跳动的数字，想起囚笼核心区里那些扭曲的符号网络。小雅的茧体表面覆盖的密集符号，现在想来像是某种加密的神经图谱。
公寓的智能系统检测到异常，开始调节室内光线和氧气浓度。莫凡推开系统递来的镇静剂喷雾，踉跄着爬向工作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抽搐，勉强调出从心联网带出的数据缓存。
数据残缺不全，但足够触目惊心：小雅的意识囚笼结构图、赛星实验日志片段、还有那个自称"导师"的存在留下的模糊坐标。莫凡将数据导入三维投影仪，破碎的光点在空气中组成不完整的拓扑结构。
"他们发现数据泄露了。"琳娜突然说，"安全部正在核查所有近期接入记录。"
莫凡的视线扫过投影中的某个节点——那里标记着小雅最后一次正常接入心联网的时空坐标。与赛星内部文件记载的实验启动时间仅相差4分37秒。
"我需要医疗级神经稳定剂。"莫凡撕下己经失效的骨传导贴片，换上一块新的，"赛星v7型号的。"
琳娜沉默了几秒："你知道那东西会留下代谢痕迹？"
"比高维辐射安全。"莫凡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皮肤浮现出细小的六边形纹路——这是他在囚笼核心区接触小雅茧体后的异常反应。
窗外，城市上空的心联网中继站闪烁着红色警报。莫凡数了数，七个主要节点中有西个进入了警戒状态。他的终端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显示为乱码：
【ECHO-0714协议激活 安全屋B3可用】
莫凡立刻清除了信息痕迹。这是他和琳娜约定的紧急代码，意味着赛星己经锁定了他的物理位置。他抓起装有基础装备的战术腰包，将神经稳定剂注射器塞进内侧口袋。
投影仪上的拓扑图突然扭曲，某个节点自动放大——这是莫凡之前设置的警报程序。赛星的追踪算法正在扫描这个区域的所有神经接入记录，距离定位到他的公寓还有17分钟。
"琳娜，"莫凡快速销毁工作台上的物理证据，"你那边还能撑多久？"
"不超过48小时。"电流杂音变得更严重了，"他们切断了我的核心权限。最后一条情报——莱纳德博士亲自接管了'种子项目'。"
莫凡的动作顿了一下。莱纳德——赛星首席技术官，据说是第一个成功从高维空间带回完整意识的人。投影仪突然熄灭，公寓的电力系统发出嗡鸣。
"他们来了。"琳娜的声音几乎被杂音淹没，"记住，不要相信任何官方医疗报告..."
通讯中断。莫凡撞开应急通道的门时，听见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安全屋B3在旧城区，他需要穿过三个监控盲区才能到达。身后的走廊里，某种非金属材质的脚步声正在接近——赛星的特勤组使用的是石墨烯消音战靴。
莫凡翻过消防梯的栏杆，坠入黑暗的通风井。下坠过程中，他视网膜边缘闪过一串高维符号——这是意识被污染的早期症状。通风井底部积着污水，倒映出城市上空扭曲的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