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户部之中有一部分人,天还没亮摸着黑就去找了宋忠。
他们想要尽快的认罪,然后交钱保释自己,这样就可以在被查账审计的时候免于处罚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差好像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一样。
宋忠了解了情况之后也没拒绝,他们这算是贪污罪,不是叛国罪和谋反罪,首接就是给他们办理了认罪保释。
等办理完保释之后,这些人的家底也光了,不仅之前贪污挪用的钱需要还回去,全部家当也都交了保释金了。
得到的好处就是,他们现在确实是无罪了。
不过一想到以后都是三倍俸禄,心里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野心家终究只是少数人,能安心的活着,谁愿意去冒险呢。
坏处就是以后尽量别犯罪,不然一旦被抓到,就会加上这次的罪行一起,数罪并罚,基本上是活不成的。
有人可能会问,这样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吗?
答案是可能会,但是很小,真正的坏人并不会因为朱允熥的警告就什么都不做,只是会暂时收敛一些罢了。
这就好比律法明明规定了各种罪行,但是依旧有人会去犯罪一样。
现在朱允熥手下有情报司在,不敢说肯定能让这些人肯定无所遁形,基本上都逃脱不了。
真要是漏掉一个两个的也无伤大雅,翻不起什么风浪。
如果真的有人因为这次保释金就此改变,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最重要的是,现在朝廷的官员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犯的罪,并不是出自本意,都是被朱元璋的超低俸禄给逼的。
朱允熥是想给这些人一个改过的机会,而且他还可以借此敛一波财。
那些认罪保释的人不管嘴上怎么说,就凭借朱允熥饶恕他们无罪这件事,他们心里就要对朱允熥抱有一丝感激。
等到审计司再来户部查账的时候,这些人变得异常主动,一个个的都是首接主动的把账目哪里有问题都提前指出来。
着实是帮审计司省了不少的时间。
最后所有的账查完之后,发现这个赵勉还真就没干什么。
反倒是原本的户部侍郎傅友文从户部贪污挪用了不少钱。
而傅友文现在还被关着等着满门抄斩,可没机会花钱保释,
于是原本就被判满门抄斩的傅友文首接换成了凌迟,并且要求1000刀。
经过户部官员集体保释这件事,朝廷的其他官员们对于认罪缴纳保释金这件事也不那么抵触了。
也就都纷纷动身了,一部分是为自己交钱保释,一部分是为自家不孝子交钱保释。
有那经营铺子的也不犹豫了,首接把罚没之后剩余的尽快变卖换钱。
所有的事情也都在今日朝会之前彻底解决了。
从陆仁甲那里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朱允熥前脚刚离开诏狱,就有人前来禀告,庶人朱橚求见。
于是他急忙朝着武英殿赶去,这位可是大才,是朱允熥特意从开封请来的。
等到朱允熥赶到武英殿的时候,朱橚己经等在殿外了。
今年三十一岁的朱橚,看上去并不苍老,也不肥胖,身材匀称,很精神。
此时他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衣裳,并非是亲王服制。
因为洪武二十二年,朱橚被朱元璋废去了亲王爵位,流放云南。
最近一年才回到原来的封地开封接受监管的。
至于朱橚被废的原因,据说是因为他私自离开封地去凤阳偷偷见岳父冯胜。
被朱元璋发现后,怀疑朱橚要谋反,就把人家的爵位给废了,送去了云南流放。
反正朱允熥并不相信这个理由,至于真实的原因是什么,估计只有老朱才知道了。
朱允熥猜测估计是什么子不类父之类的。
毕竟自诩以武定天下的洪武大帝,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儿子玩物丧志,一天天净研究些奇技淫巧呢。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他都打算削藩了,肯定不会给朱橚恢复爵位。
他今天把人请来,是对其另有安排。
朱橚看见有人走了过来,虽然他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见过朱允熥了。
但是从对方那和朱标的很像的脸,以及那一身五爪龙袍,很轻易就判断出来来者是谁了。
真是没想到,曾经胆小懦弱的小不点,现在竟然摇身一变当上了皇帝。
尤其是临近京城之后,听说了很多关于朱允熥最近做的事情,可真是和以前的性格完全不同。
不过在众多传言中,他最喜欢听的还是朱允熥逼宫得到皇位的事情。
尤其是朱允熥一张淬了毒的嘴,把老朱损的面红耳赤的事
啧啧,当时听到这件事之后,朱橚心中莫名有种,就连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现在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执念,那就是老朱不开心,他就很开心。
在这件事上,朱橚和朱棣竟然冥冥之中达成了共识。
朱允熥很快走近,朱橚也不矫情,也不自持长辈的身份,首接纳头就拜。
“草民朱橚,拜见陛下。”
朱允熥急忙上前扶住了正要下跪的朱橚。
“五叔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朱允熥的态度让朱橚有些不知所措,想不明白对方究竟要干什么。
两人首接进了武英殿,朱橚看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十名特种兵,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
心中想着这场景要是让老朱看到了,估计得气个半死,啧啧,想想就开心。
朱允熥首接和朱橚找个了桌子,坐在一起。
“五叔这几年过得如何啊?”
听到这话,朱橚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苦笑。
“陛下这话问的,草民该如何回答呢?算是好也不好吧。”
朱橚是被朱元璋废的爵位,回答过得不好,有一丝埋怨太上皇之嫌。
不过朱橚觉得朱允熥和朱元璋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避讳,首接说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哈哈,朕觉得五叔这答案很真诚。让朕来猜猜。
朕觉得,五叔这几年过得没有以前舒坦,物质享受少了很多,所以过得不算好。
但是这种情况也让五叔受到的束缚少了很多,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所以心里应该是开心多一些,算是过得比较好。
不知朕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