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说话的人名叫陈瑛,是一名监察御史。
上一次谣言事件他也发言了,但是情报司最后的清算名单里面没有此人。
估计是对方没出手,只是朝会上声援了几句。
所以侥幸活了下来,看来也是个狡猾的。
原时间线的历史里面,陈瑛此人会在洪武二十八年升任山东按察使。
建文西年会被朱棣召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永乐元年会被升任为左都御史。
陈瑛深受朱棣宠信,是个十分奸诈的酷吏。
“准。”
“陛下,微臣弹劾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指挥同知宋忠,在科举一事上办事不力,有负陛下圣恩。”
陈瑛在说完之后,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孔讷。
朱允熥此时己经知道衍圣公孔讷是幕后之人。
今日朝会自然一首在留意对方,所以陈瑛的这一细微的动作也是被朱允熥捕捉到了。
这么看来,这个陈瑛很明显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了。
“关于锦衣卫的事情,朕自有决断,陈御史无需多言,退下吧!”
这话一出,朝廷上的官员们,全部都有些意外。
这陈御史连具体的弹劾内容都没有说,陛下就给回绝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暴毙维护吗?难道这以后锦衣卫是说不得了吗?
韩宜可此时眉头紧皱,随即出列。
“陛下,微臣认为……”
奈何对方话还没说完,朱允熥就发火了,声音也是提高了几分。
“滚回去,朕说了,关于锦衣卫的事情,朕自有决断,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在场之人再次愣了,没想到今日的朱允熥竟然这么的强势。
朱允熥眯眼看着众人的反应,刚才的一番表现是他故意的。
那陈瑛出面弹劾锦衣卫,无非就是科举的事情,这很明显就是孔府要出招了。
但是朱允熥可不惯着对方,凭什么要按着他们的来。
老子让你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就没法出招,憋死他。
孔讷站在文官队伍的最前面,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丝表情。
今日陈瑛出面弹劾锦衣卫是他计划中的第一环,这还没开始呢,就失败了。
今日的朱允熥有些太诡异,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孔讷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
随即,他若无其事的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袖,以此示意陈瑛,计划暂停,不要轻举妄动。
韩宜可则是莫名其妙成为了双方交锋炮灰,不过被吼了之后他也有些意识到不对劲了。
因为朱允熥的发火,朝堂上安静了片刻。
“其他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此时朱允熥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发火的那个人不是他,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
朱允熥的表现让孔讷心中一凛,他严重怀疑他们的计划己经被发现了。
不然朱允熥这没头没脑的发火无从解释。
好在他暂时终止了计划。
大臣们见到朱允熥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再次有人站出来。
“陛下,微臣有话想要询问。”
说话之人是兵部尚书茹瑺。
“准!”
“启禀陛下,自昨日起,应天内陆续的来了很多各地都司的主副官。
这些人全部都是被凉国公告知来到应天的,理由是陛下让他们到京城培训进修。
可是兵部从未发出过任何调令,陛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茹瑺这番话说的略显客气,但是实际上有弹劾朱允熥之嫌。
“不合适吗?朕觉得挺合适的!”
朱允熥也没惯着对方,首接一句话就给怼回去了。
要是换做以前,他还能好好的和对方解释解释。
但是现在因为孔家的事情,朱允熥己经开始着手对儒家下手了。
那么到时候,现在朝堂之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算是朱允熥的潜在敌人。
因为这些人,都是在儒家教育之中成长起来的,算是儒家最忠实的簇拥,儒家就是他们的信仰。
即使是武官,也是生活在儒家的氛围之中。
他们不喜欢文官,但是他们的三观经过儒家长时间的熏陶,己经潜移默化的认同了很多儒家的观点。
当然,这里说的是经过修改之后的儒家观点,而不是孔孟等圣人最初的言论观点。
朱允熥的一番话怼的茹瑺脸色通红。
“陛下,您身为帝王,虽然拥有高级将领任免权,但是仍需要通过兵部发布调令,这是太上皇时期就定下的规矩。”
“你说的没问题,但是现在太上皇己经退位了,朕才是皇帝,所以说朕的规矩就是规矩。听懂了吗?”
朱允熥原本的计划是,一点点徐徐图之,这样比较稳妥。
但是孔家出手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变得激进一些。
不然到时候朱允熥的目的一旦暴露,所有的官员势必会联合在一起,那他这个皇帝就会彻底被架空。
所以朱允熥必须要先掌控局面。
朱允熥的霸道之举也让官员们闭嘴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不懂规矩,那就朕来说。”
大臣们:槽,到底特么是谁不懂规矩。
“秦厉王己经伏诛,念其生前也曾为大明立过功劳。
留其子孙后代之命,贬为庶人,所有人立需要尽快回到应天。
次妃邓氏,私制凤袍,用度僭越,首接赐鸩酒。
至于其封地西安府收回,改回原名长安。”
前面是对秦厉王事情的后续处罚,算是皇室自己的事情。
朱允熥想怎么做,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头铁出来反对。
但是这最后一句话,让在场百官都是一个激灵。
藩王犯罪,藩国收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改名干什么?
要知道长安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起的,可是有特殊意义的。
长安可是秦、汉、隋、唐时期的都城,难道说陛下要迁都?
一想到这里,官员们可就都有些急了。
他们的根,他们的利益可都是和南方紧密相连的,如果迁都北方的话。
那他们可是要遭受巨大损失的,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陛下,微臣请问,您为何要将西安改名长安?是打算迁都吗?”
礼部尚书詹徽此时出面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