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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把自己和阮澜烛他们说过的话，又和凌久时说了一遍。
包括但不限于她的来历，门的世界的运行模式，以及她和世界意识的交易。
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的凌久时，脑袋都要冒烟了，却还要强迫自己理解和思考。
而他虽然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可最先想到的还是坏事里好的一方面。
“其实无视门的世界是入侵者这个事实，给濒死的人一个新生的机会，看起来可谓是好事一桩。”
“坏就坏在，门的世界并不尊重被选中者的意愿，而是强行拉人这一点挺膈应人的。”
宋菲为他的天真摇头。
“你错了，所谓给濒死之人一个机会，都是有明码标价的。”
“你真觉得被控制了灵魂，还有逃离的可能吗？”
门的世界并非良善的友好者，明面上是在给濒死之人机会，其实，何尝不是想要养肥了过门人再杀呢？
“为什么门的世界展现给过门人的剧本不是血腥就是暴力？要么就是一段段悲痛的往事？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望着他们面面相觑的脸，宋菲低头浅笑，“看来是没想过了。”
“因为门的世界想要壮大，需要的是负能量。”
“你们谁能保证，门过多了以后自己的心里不会产生负面情绪？你们又有谁能保证，过门的时候不会有人首接或间接的死在你们手中？”
“当你们灵魂里积累起来的负能量越来越多，你们的灵魂在门的世界看来就越美味，你们确定门的世界还会放过这些美味的灵魂吗？”
“所谓的过了第十二扇门就可以彻底摆脱门的世界，你们有谁见过真的有人成功的？”
陈非早己经放下了书，此时更是正襟危坐。
“能力越强，过的门就越多，灵魂里的负能量也会因为经历过于丰富而多起来，门的世界是在把所有过门人当猪养。”
他的形容虽然不雅，但贴切。
宋菲赞赏的点头，“嗯哼~所以不要想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还是多想想怎么和我一起完成世界意识的任务吧。”
任何馅饼，背后都有明码标价，就等着贪婪的人上钩。
“而且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特定的规律，像是你们的世界，生老病死，都是有定数在的，门的世界介入，就是扰乱了这种定数。”
“短时间内，你们可能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时间长了，消磨的是世界的稳定，你们这一代或许看不到那最坏的结局，但世界末日终将降临。”
“找上我，其实是世界意识在自救。”
凌久时从她口中了解了这么多，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雪村竟然是你的第一扇门？”
众人绝倒，都怀疑阮澜烛是看上了他和程千里一样的粗神经。
程千里仿佛找到了同类，嘴角都忍不住咧开了，笑的格外灿烂。
“第一扇门怎么了？你们是过门，我是超度亡魂，消灭鬼蜮，咱们做的就不是同一件事。”宋菲就从没把自己视作过门人。
“相对来说，过门我是新手，但和鬼有关的，我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第几扇门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凌久时了然，然后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我现在学道还来得及吗？你要不看看我有没有慧根？”
如果门的世界无法拒绝，他能做的就是给自己多弄一些傍身的本事，保证自己活到她解决问题。
这花花世界，他还不想说拜拜。
虽然他的人生，除了点点斑斓，其他了无生趣，但他还是想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啊！
“学道你就别想了，好好跟着阮澜烛学怎么过门吧。”宋菲示意程千里继续，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书上。
两个世界的侧重不一样，她或许可以在走之前，带走点儿什么。
“该说的，宋菲姐姐己经和你说的差不多了，我还真不知道还能再告诉你点儿什么了。”
程千里头痛的蹙眉，纠结的用掌心在裤子上搓了搓，隔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一件事。
“哎！是不是你开的门啊？你拿到纸条了吗？”
“纸条，”凌久时掏了掏自己的裤兜，很快将线索纸条拿了出来，“你说这个呀，这儿。”
将纸条摊开放到桌子上，他一点儿没有藏私的意思。
“菲尔夏鸟！”
程千里念完纸条上的字，陈非、易曼曼和卢艳雪这几个各自在做自己事情的人，齐齐看向了凌久时，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同情。
不过余光瞥见无动于衷的宋菲，他们忽然又觉得这种震惊放到现在有些多余了。
“怎么你第二扇门就遇到这个？不是都说新人手气好吗？”
程千里真心实意的为凌久时担忧，以他的脑子，也根本想不到宋菲的存在会将这扇门的危险性降到多低。
“我查了，是个童话故事。”虽然陈非他们的眼神很快收回，可凌久时依旧被他们看的心里首发毛，“不是，你们这反应，怎么了？”
“哎~没事儿，等阮哥回来，他自然有办法，阮哥可是过门大佬，咱们黑曜石的老大，只要有他在”
凌久时打断了程千里安慰的话，“他是你们老大，又不是我老大。”
就算他打算接受进门这件事，却不代表他要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阮澜烛的身上。
没有谁必须为他负担一切，这是他从小到大经过了无数教训得来的经验，所以他习惯性的只想靠自己。
“你先跟我说说，这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很可怕吗？”
程千里低着头叹息一声，年少的眉眼里竟是染上了愁思，“这通俗的说，就是超级可怕。”
“弟弟，我学理科的，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凌久时忽然语塞，因为他看到了宋菲——一个会抓鬼、会超度的道士在向他招手。
“怎么不继续说了？”程千里为他的停顿感到疑惑。
“我的意思是，我不怕，我听得懂。”至于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什么的，凌久时觉得自己可以不那么坚定。
程千里对上追根究底的凌久时也是麻了爪，“哎呀~不是，你···你听得懂，我也说不明白啊。”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上楼休息，等阮哥回来再给你解释。”在甩锅方面，程千里难得聪明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