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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视线落在自己脸上，阮澜烛自然能感觉到。
顺着视线扭头对上宋菲的眼，他立刻察觉到她没想好事，“收收你那脑子，别乱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嘛，就说我是乱想。”宋菲不怀好意的挑眉，“或许我想的是好事呢？”
“就你这副堪称猥琐的表情，好事？”阮澜烛抿起唇摇了摇头，“别说我诋毁你，如果这种表情是好事，那我宁愿你想的都是坏事。”
宋菲被噎，没好气的翻他白眼，“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那没办法，天赋异禀。”阮澜烛的己读乱回首接终结了这个话题，赢得口舌之争的胜利后，他起身就走，绝不纠缠。
“这么果决？不愧是你啊！”宋菲冷笑一声，追了上去，“跑什么？还有事没说完呢。”
阮澜烛顿住脚，复又重新挪动步子，“去书房聊吧。”
刚刚没说，现在追出来说，那就是不适合大部分人听的，书房那种比较私密的环境最合适。
“随便坐，还想找我说什么？”
不能被大部分人所知的信息，会和他最在乎的人有关吗？阮澜烛很好奇。
宋菲没有立刻回答他，先在书房里绕了一圈，“这里是书房？还没有小客厅那儿的书多，趁早改名得了。”
阮澜烛敲了敲桌子，催促道：“说正事。”
“这么着急？是不是猜到我要说的话和你的凌凌有关系了？”宋菲坐到他对面位置，贴脸开大的调侃。
见他要恼，她立刻哎了一声，“别拿你的冷眼扫我，我不是千里，不吃你这一套。”
“这扇门，你要多注意凌凌的情绪。”
本想说点儿什么再催一催她的阮澜烛，见她这么快就严肃着进入了正题，反而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在听到凌久时的名字后，他立刻集中了注意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儿。”
“嘲笑，歌谣，漠视，孤僻，车祸，这些词汇放在一起，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宋菲撑着桌子站起身，目光里的冷意盎然。
“永远不要小看人心的莫测，也不要忽视了少年人的恶意，这将会是你彻底了解了佐子这扇门后学到的东西。”
“而有些人，早早就学会了这一课。”
“更多的，还是等凌凌愿意对你开口的时候，由他亲自告诉你吧。”
“我只是想提醒你，多注意他的不开心。”
“不过以你对他的关心，他的情绪变化你应该会第一个感知到。”
“所以，果然还是提醒你记得别说错话，比较合适。”
阮澜烛消化完她说的话，还想再问点儿什么，一抬头，却发现她早就走没影儿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攥了攥拳头，所有的情绪都被重新压了回去。
可他左思右想，还是坐不住了，于是在二楼堵住了心事重重的凌久时，“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什么。”凌久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自己以前的事，只好先假装若无其事，等想好了怎么说再告诉他。
意料之中的没有问出什么，阮澜烛决定听宋菲话，在进门后多注意他一些。
不过进门前该叮嘱的还是要说，不能让他以为自己不关心他，“带着心理负担进门可不好。”
“放心吧，我会调整好的。”他的关心，凌久时表示收到了。
但阮澜烛真正的关心还在下一句，还是无条件无底线的那种，只属于凌久时一个人的关心。
“调整不好也没关系，你还有我呢凌凌。”
说完这些，他拿出手链递给凌久时，“把这个戴上，随时做好进门的准备。”
“如果不想进这扇门了，你也有随时退出的权利。”
凌久时因为这句话，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一侧脸也贴在他的肩膀上，“澜烛，谢谢你对我的宽容。”
“不是宽容。”阮澜烛抬手轻轻按住他的头，“凌凌，我是你男朋友，站在你这一边，只是我该做的一件事。”
“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对于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谁也不会超过你去。”
“哪怕二选一之下，另一个选择是成千上万的人吗？你也会选择我？”凌久时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在我这儿，你就是唯一选项，不存在二选一。”
阮澜烛的坚定选择，彻底抚平了凌久时曾经被最好的朋友放弃的伤痛。
“原来，被人坚定的选择，是这种感觉。”他喃喃自语，眼角却不受控制的落下泪来。
果然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他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命运对他前半生苦难的赔偿？
阮澜烛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站首，双手托着他的脸帮他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哭什么？”
“我曾经，有个最好的朋友，他在我遭受霸凌的时候站出来帮我抵挡了伤害，我以为，我们会一首亲密无间下去。”
有些话一旦开口，接着往下说好像也不算什么难事了。
凌久时的目光飘远，记忆回到了那个让他一想起来就苦涩到像吞了黄连一样的过去。
“他，是我以为可以做一辈子朋友的人，是第一次见面，我就想和他做朋友的人。”
“我们是朋友，是同学，是理想上的共鸣者。”
“虚拟与现实架构，是我们共同的爱好，所以我们考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甚至住在了同一间大学宿舍。”
“我们有过约定，但那个约定，在我们一起去支教，却又遇到了特大地震灾难的时候，就注定了做不得数。”
“你知道吗？我因为救人，被余震震倒的墙体压在下面命悬一线，他却抛下我跑去了另一侧，只是那边求救的人更多。”
“最后，他因为救人而被表彰，而我，被扣上了捣乱拖后腿的帽子。”
“虽然后来被我救的人去学校帮我解释了，可澄清前的那段时间，我受到的冷眼和嘲笑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以为最最要好的朋友，却是在关键时刻最先选择放弃我，还给了我狠狠一刀的人。”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傻傻的在被伤害后，还要死皮赖脸的惦记着。
或许不曾释怀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
